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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陆家祠堂(二合一)(1 / 2)

陆淮晏不再看地上蜷缩的儿子一眼,他转身离开房间,沉重的木门在他身后无声地合拢,隔绝了内外两个世界,也隔绝了陆漪涟所有残存的喘息空间。

陆漪涟躺在冰冷的地毯上,反噬的剧痛余波还在体内肆虐,像无数细小的毒虫啃噬着神经。

他费力地抬起手,抹去嘴角渗出的血迹,指尖因剧痛和寒冷而微微颤抖。

少年没有试图站起来,只是艰难地翻过身,目光落在不远处地毯上那块孤零零躺着的羊脂玉坠上。

他伸出手,将那枚玉坠紧紧攥在手心。

冰凉的玉质贴着滚烫的皮肤,带来一丝短暂的清醒。

名分?

低伏?

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无声的、惨淡至极的笑。

这些都不重要了。只要能将妈妈绑在身边,只要能在那永恒的命理牵连中占据一席之地,哪怕是匍匐在地的“妾”,他也认了。

这卑微的身份,就是他用灵魂和痛苦换来的、唯一的锚点。

翌日清晨,天色灰蒙,寒风凛冽。

一辆黑色的轿车无声地驶向了A城某个不为人知的古老区域。

车内气氛凝滞如冰。

陆淮晏坐在后座,周身散发着拒人千里的寒意。宋悦被他半揽在怀里,似乎有些不安,她茫然地看着窗外飞逝的、越来越陌生的景色,纤细的手指无意识地揪着他的衣襟。

陆漪涟独自坐在副驾,换上了一身纯黑色的、没有任何装饰的衣物,他沉默地望着前方,手中紧紧攥着那枚羊脂玉坠,指节因用力而泛白,衬得脸色愈发苍白。

车子最终停在了一条寂静无人的、矗立着一座古老而沉重的宅邸前。

黑漆的大门紧闭,空气里弥漫着陈年木料、香灰和一种说不清的阴冷气息。

陆淮晏率先下了车,他替宋悦拢好了衣襟,牵着她冰凉的手,推开了那扇沉重的大门。

陆漪涟紧随其后,也同样踏入了宅邸中。

眼前是一个极其宽阔、青砖铺就的四方天井。天井正中,矗立着一座古老肃穆、飞檐斗拱的祠堂。

祠堂大门敞开,里面光线幽暗,隐约可见层层迭迭、排列密集的深色牌位,像无数沉默的眼睛,俯视着闯入者。

整座宅邸静得可怕,除了风声,再无其他声响。

这里,是陆氏宗祠最核心、最隐秘的所在。

陆淮晏没有去看身后跟着的儿子,只是牵着宋悦,径直走向祠堂正门。

宋悦显然被这肃杀阴森的环境吓到了,身体微微发抖,更加紧贴地依偎着自己的丈夫。

“老公……”她的声音带着怯意。

“别怕,宝贝。”陆淮晏的声音低沉而平稳,深深爱抚着宋悦不安的心,“只是带你来认个地方。以后,这里也是你的家。”

他脚步未停,带着宋悦踏入了那幽暗的祠堂门槛。

陆漪涟停在祠堂门口,他冰冷的目光扫过天井四周高耸的围墙,以及那扇紧闭的院门。

他能感觉到,父亲的人早已将此地彻底封锁,隔绝了外界一切窥探。这里,是陆淮晏亲手打造的,于自己而言最后的审判场。

他深吸一口带着寒气和香灰味的空气,抬步,也踏入了祠堂。

祠堂内部比外面更加幽暗阴冷。

长明灯的光线昏黄微弱,只能勉强照亮近处的区域。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檀香和一种难以言喻的、仿佛凝固了千百年的陈旧气息。层层迭迭的牌位如同沉默的墓碑林,在昏暗中散发出无形的压力。

陆淮晏带着宋悦,在牌位前唯一一个蒲团前站定。他没有跪,只是静静地看着那些代表着陆家历代先祖的冰冷木牌。

“宝贝,在这里等我一下。”他松开宋悦的手,声音依旧温和。

宋悦茫然地点点头,她不安地站在原地,看着丈夫转身,见他朝着祠堂侧后方一个更加幽暗的角落走去。

陆淮晏走到那个角落。

那里没有牌位,只有一方深色的、看不出材质的巨大石台,石台表面光滑如镜,在微弱的光线下泛着冰冷的幽光。

他站在石台前,从怀中珍而重之地取出了那个古朴的木盒,打开,拿出了那枚深沉的、刻着“晏”字的祖传玉扳指。

他转过身,冰冷的目光如同实质,瞬间钉在站在祠堂中央阴影里的陆漪涟身上。

“过来。”两个字,没有任何情绪起伏,却像两道冰冷的铁索,捆住了陆漪涟的脚踝。

陆漪涟攥紧了手中的玉坠,一步步走向了那方冰冷的石台,他只觉自己的每一步都踏在无形的冰刃上,反噬的烙印在灵魂深处隐隐作痛。

祠堂内死寂无声,只有他轻微的脚步声和宋悦不安的呼吸声。

陆漪涟在石台前站定,与陆淮晏隔着石台相对。

陆淮晏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和言语,他伸出左手,稳稳地按在冰冷的石台表面,右手则拿起那枚深沉的玉扳指,扳指上那个古朴的“晏”字在幽光下显得格外清晰。

他抬起眼,看着陆漪涟,声音不高,却清晰地回荡在空旷死寂的祠堂里,如同最后的审判词:

“陆氏嫡脉第三十七代,陆淮晏。”

“今有子,陆漪涟。”

“自愿以血肉为引,魂魄为契,承‘男妾’之命格,侍奉主母宋悦身侧。”

“永世低伏,奉其为主,护其安危,代其受劫。”

“生,为其奴仆;死,为其殉葬。”

“此约既定,天地为证,陆家先祖共鉴。若有违逆,身死魂消,不入轮回!”

陆淮晏话音落下的瞬间,他手中的玉扳指猛地翻转!那枚深沉的玉扳指,带着陆家嫡脉千年积威的冰冷气息,被他用尽全身力气,狠狠按向陆漪涟紧攥着羊脂玉坠的左手手背!

“呃——!”

一声压抑到极致的痛哼从陆漪涟喉间迸出!他整个身体猛地弓起,如同被无形的巨力击中。

玉扳指坚硬冰冷的边缘,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刺入他手背的皮肉,那枚被他紧握在掌心的羊脂玉坠,在巨大的压力下,锋利的边缘瞬间割破了他的掌心,温热的鲜血瞬间涌出。

玉扳指的冰冷,玉坠的锋利,陆淮晏施加的巨力,三者迭加,如同最残酷的刑具,将陆漪涟的手背和掌心同时洞穿。

剧痛瞬间炸开,鲜血顺着他的手背和指缝汩汩涌出,滴落在下方冰冷的石台上,发出极其细微的“滴答”声,在死寂的祠堂里却清晰得如同丧钟。

陆淮晏的手死死压着玉扳指,力道没有丝毫松懈。

他看着儿子因剧痛而扭曲、惨白如纸的脸,看着他眼中瞬间弥漫的生理性泪水和无法控制的颤抖,看着他指缝间涌出的、属于他血脉的温热血迹。

陆淮晏的眼神深处,那翻涌的冰冷之下,似乎有什么东西碎裂了,又瞬间被更深的寒冰冻结。

烙印已成。

这是血契。

以陆家嫡脉信物为引,以献祭者的血肉为祭,在陆家列祖列宗冰冷的注视下,完成了此永世为“妾”的献祭。

从此,陆漪涟的名字,陆漪涟的命格,陆漪涟的“男妾”身份,将永远刻在这方冰冷的石台和陆家的族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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