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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到这个问题,连江雪就忍不住头皮发麻,赶紧叫连拂雪去拦住江韵书。
可是很明显,已经晚了。
等连拂雪走出酒店门的时候,江韵书的人都不知道去哪了。
而在路上开车狂奔的江韵书则一个电话打给阮泽成,在得知连江雪住院的位置之后,赶紧调转车头,朝医院看去。
连江雪眼睛受伤了,看不见,心里也挺难受的,加上惦记着江韵书和阮泽成,担心他们会对上,所以有些惴惴不安,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阮寄情一直在他身边陪着他,见连江雪没睡,便忍不住开了口,道:
“你睡不着吗?”
连江雪躺在床上,心事重重,闻言勉强道:
“........没有。”
“你就别骗我了,你心里想什么,我会不知道吗?”
阮寄情坐在连江雪的身边,放下水果刀,将切到一半的果盘放在连江雪床边,用湿纸巾擦了擦手指,道:
“别担心,你的眼睛不会有事的。”
他说:“如果你的右眼真的看不见了,那我就和爸爸说,我要和你结婚,一辈子陪着你,照顾你。”
连江雪摇了摇头:
“不要说这种傻话。”
“我认真的,连江雪。”阮寄情说:
“不管你的眼睛是看得见,还是看不见,我都要和你一辈子在一起。”
连江雪转过头,看着阮寄情认真的眼神,片刻后慢慢地伸出手。
阮寄情主动凑过去,将脸颊贴在了连江雪的掌心上,轻轻蹭了蹭。
连江雪走的时候,用快递将戒指重新寄回了阮寄情,现在手指上光秃秃的,什么也没有。
阮寄情握着他的手,看着连江雪修长的手指,眼神暗了暗,没有说话。
他又安慰了连江雪几句,等连江雪不安的心逐渐平静下来,安稳睡去,才继续坐回去,继续给连江雪削水果,等他醒来就能吃。
正在笨拙地削苹果皮的时候,他听到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紧接着,门被人从外面砰的一声打开,阮寄情听到声音,下意识转过头,只见十几秒钟之后,一个熟悉且写满焦急的脸庞就出现在了阮寄情面前。
阮寄情愣了愣,才意识到面前这个人是江韵书,连拂雪和连江雪的爸爸。
他有些尴尬,扶着桌子,慢慢地站了起来,声音低低:
“江叔叔。”
他迟疑几秒,看着站在原地不动的江韵书,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顿了几秒钟之后,才苍白且无措道:
“连江雪他.......他睡了。”
江韵书眼睛死死盯着床上睡着的连江雪,已经完全没有分出精力去思考阮寄情为什么会在这里的心情了。
他像是被钉子钉住脚一般,站在原地动弹不得,瞧着连江雪略显苍白的神情和疲倦的眉眼,又是一阵恍惚。
这是与他分离二十多年的小宝,这是他.......最喜欢的、最乖巧听话的小儿子。
当年若不是,若不是担心连云里老来无所依靠,无人帮他养老,担心他孤独凄凉地度过晚年生活,他绝对不会松口同意,让连云里带走他十月怀胎辛辛苦苦生下的小儿子。
如今二十多年不见,他的小儿子已经成长为一个稳重可靠的大人了。
江韵书缓缓在连江雪的病床边坐了下来。
他不敢吵醒睡着的连江雪,只是颤抖着伸出手,指尖轻轻地在连江雪的脸颊上抚过。
滚烫的眼泪掉了下来,在白色的被单上落下透明的泪渍。
江韵书反应了几秒过后,才意识到是自己哭了。
他比他想象的,要更思念自己的小儿子。
江韵书心疼他这么多年来的白手起家辛苦打拼,更恨阮泽成竟然在他不在的时候,对连江雪拳脚相加。
江韵书缓缓收回手,看着阮寄情,压下眉眼,没有说话。
阮寄情看得出来,他在生阮泽成的气,连带着对自己也不待见。
阮寄情尴尬不已,坐在椅子上,不知所措,好半晌,才小心翼翼道:
“叔叔,你要吃水果吗?”
“不吃。”江韵书低头看着连江雪,看也懒得看阮寄情,直接拒绝:“你先回去吧,这里有我照顾他。”
阮寄情听见他赶自己走,轻轻抿了抿唇,随即摇头道:
“我不走。”
他看着江韵书,直直道:
“连江雪是我的男朋友。他现在受伤了,我要留在这里照顾他。”
“..........”听到这句话,江韵书终于舍得将视线从连江雪的身上移开,落在阮寄情的脸上。
“你不能照顾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