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韵书说:“如果你能照顾好他,他就不会在陪你回家的时候,挨你爸的打,伤了眼睛,躺在这里。”
阮寄情:“........”
他知道江韵书这是在迁怒,但却无法为阮泽成的行为辩解,因为阮泽成毕竟是他的亲生父亲。
何况江韵书还是连江雪的爸爸,他不想去和连江雪的爸爸顶嘴。
这是对长辈最基本的礼貌。
阮寄情咬了咬下唇,看着江韵书愤怒的眉眼,片刻后只能道:
“江叔叔.......”
“出去。”江韵书深呼吸一口气,道:
“我现在不想看到你。”
阮寄情:“.......”
他看着江韵书发红的眼睛,犹豫片刻,只能慢慢站了起来。
“那我就在外面等,您有事叫我。”
阮寄情不肯走,却又不想在连江雪的爸爸面前留下坏印象,于是只能折中妥协道:
“我先出去了。”
言罢,他不等江韵书应声,就直接站起身,扶着墙,一瘸一拐地走了出去。
在走廊的椅子上缓缓坐下,阮寄情低下头,盯着瓷砖地面上晃眼的白炽灯影子看了一会儿,才将散下的头发捋到头顶,露出白皙饱满的额头和茫然的眼睛,虚虚地盯着远处。
连拂雪和阮寄水的事情已经够理不清了,现在又多了一个阮泽成动手误打连江雪惹怒江韵书的事情,现在所有的事情和问题都像是一团打翻的毛线团,滚落在地上,完全找不到解决的头绪。
现在该怎么办?
看江韵书的表情,他似乎对自己很有意见。
他会同意自己和连江雪在一起吗?
阮寄情不敢确定。
他在位置上发了一会儿呆,忽然听见走廊尽头传来另外一阵脚步声。
他下意识往前看去,见是连拂雪牵着阮寄水,朝自己这边走来。
因为阮寄水怀着孕,所以连拂雪一直很小心地牵着他的手,怕别人撞到阮寄水,也怕阮寄水不小心撞到别人,伤着自己。
阮寄情正是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见自己的哥哥来了,慢慢站起来,低声喊了一声:
“哥。”
阮寄水慢慢走到他面前,听见阮寄情叫他,便应了一声,随即诧异道:
“你怎么在这。”
他问:“怎么没再里面照顾连江雪?”
“刚刚江叔叔来了,”阮寄情说:
“他叫我先出来。”
他用词委婉,但连拂雪和江韵书在一起生活这么多年,一下子就猜到阮寄情估计是被江韵书迁怒,被赶出连江雪的病房的。
他尴尬地挠了挠头,解释道:
“我爸.......就是这个脾气。”
“没事。”阮寄情说:“连江雪晚上还要做ct,哥,你记得帮我提醒一下江叔叔。”
阮寄水和连拂雪现在已经结婚了,阮寄情便也叫连拂雪“哥”,连拂雪反应了一会儿,见阮寄情说话的时候一直在盯着他看,这才知道他在嘱咐自己,于是便道:
“行。”
他看着阮寄情不太好看的脸色,道:
“你看起来脸色好差,要不先回家休息休息吧。”
阮寄情摇了摇头,扶着墙道:“我就在这里陪着连江雪。”
“这里人已经很多了,不差你一个。”阮寄水说:
“你有时间呆在这里,不如回家,和你爸爸解释一下当初发生的事情,还有你和连江雪之间的关系,为以后说动你爸爸同意你们在一起做准备。”
阮寄情听见阮寄水称呼阮泽成时生疏又冷淡的称谓,默了默,随即才道:
“哥......我爸爸也是你爸爸。”
阮寄水没吭声。
但是他说的话是有道理的。
他既然决定要和连江雪在一起,就必须得过他爸爸妈妈这一关。
思及此,阮寄情深呼吸一口气,下定了决心,点了点头,道:
“好。”
他说:“那我先回家一趟。哥,连江雪就拜托你们照顾了。要是他有什么情况,你们随时打电话给我。”
“放心吧,没问题。”连拂雪见阮寄情一直眉头紧锁,因为阮寄情是连江雪的男朋友,便也有了一种亲人之间的责任感,于是下意识伸出手,拍了拍阮寄情的肩膀,算作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