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奇怪地看着他,“你在干嘛?” “哦……我找住这里的同学。”谢宙维说。 “哦,”宿管阿姨笑了笑,“你不知道吗?这间宿舍的同学今天搬走了。” 谢宙维心脏猛地一跳,有种不祥的预感,声音有些艰涩,“搬走了……是什么意思?” 宿管阿姨奇怪地说,“就是搬走啊,东西都拿走了,我来这里就是整理这个同学剩下的东西啊。” 说着,阿姨没再管他,直接拿钥匙开了门,谢宙维还僵在原地,听着屋内收拾东西的细碎声,猛地清醒过来,小跑两步冲进了屋内。 “啊……小伙子你吓死我了!”宿管阿姨摸了摸心口。 但谢宙维没有理她。 他的神情很不对劲,迷茫又惶恐,又好像是愤怒。 不对,哪里都不对。 他来过这间宿舍,虽然梁宿的东西原本就不多,但至少不会这么空荡荡的,就像……就像…… 就像这间屋子的主人已经离开了。 谢宙维猛地抓住宿管阿姨的肩膀,“他去哪了?他去哪了?!” 宿管阿姨挣扎,“欸你干什么啊?!放开我!!” 隔壁寝室的同学听到动静跑出来,看见屋里的状况也有些懵逼,“怎么了这是??” 那个同学看清楚他的脸,惊讶地瞪大眼睛,认出了他,“谢宙维?!” 谢宙维猛地一转头,眼里的疯狂几乎吓的这个男生下意识地后退一步。 “他去哪了?”谢宙维深吸一口气,“梁宿。去哪了。” “哦,梁宿啊。”男生快速地回答,“他出国了,听说是去留学了……”男生小心翼翼地看着这尊煞神,“怎,怎么了……” “留学……” 下一秒,谢宙维跑了出去,又蓦地停住,转身过来,眼神冷厉,“别动这间房的任何东西。” 谢宙维走后,男生对一脸不明所以的宿管阿姨说:“阿姨,你就听他的吧,他家在这个学校可是这个——” 男生用食指点了点上面。 宿管阿姨恍然大悟,连忙跟着男生一起出去了。 *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嘟嘟嘟——” 兰博基尼在高速公路上飞快地行驶,掀起一阵烟尘,谢宙维回想起了刚才医学院领导说的话,“梁宿同学啊,他确实在我们学院的公费出国名单里,也拿到心仪学校的offer了,但是按理说开学时间应该在两个月后啊,他怎么今天就走了……” 他还想起那天在图书馆,他问梁宿:“最近你怎么不去实验室了?” 那时的梁宿抬头看了他一眼,笑而不语。 “呵,”谢宙维冷笑,原来那个时候就计划离开我了吗?等我抓到你,我一定要把你关起来。 你等着,梁宿。 一个急刹车,兰博基尼停在了机场门口,谢宙维下了车,直冲机场管理层。 经理见到他有些惊讶,“谢少,您怎么来了?” 谢宙维坐下来,语速飞快,“帮我找个人,他今天上的飞机。梁宿,男,二十一岁。” 虽然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但看谢宙维这么急冲冲的样子,那个叫梁宿的人一定非常得罪了谢少,经理不敢怠慢,连忙派人去查。 十分钟后,员工跑回来,“经理,今天登机的人里面没有叫梁宿的啊。” 这……经理下意识地看向谢宙维。 后者皱了皱眉,眼神越来越冰冷,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点开相册,递给经理看,“这是他的照片,我确定,他今天在这个机场上了飞机。” 谢宙维缓缓凑近他,眼神带着强烈的压迫感,一字一顿地说:“给我,找到他。” * 又是半个小时后,经理的额上已经冒了热汗,急匆匆地跑回办公室,却在进门瞬间看见了一抹红色,经理猛地一惊,心脏咯噔一跳,看见谢少居然咬上了自己的手指,血液顺着他的手指一滴一滴流下来,但是谢宙维却恍若未觉,就像入了魔障。 经理平复了下心跳,对谢宙维说:“人找到了……” 谢宙维猛地转过头盯住他。 经理有点怵,犹豫地说:“找到了和他一样长相的人,但他的名字是何桉……而且,他半小时前在别的机场转机了,我问过那里的经理,说他去了C市……” 说完,经理有点不敢看这位爷,低下了头。 “何桉……”谢宙维喃喃道,办公室内安静的仿佛空气都凝滞了,倏然,办公室内爆发了一阵肆意的笑声,“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何桉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虽然不知道他在笑什么,但经理也下意识跟着笑了。 谢宙维笑的肚子都疼了,他痛苦地蹲下,低着头,仍在渗血的手指一滴一滴地滴在地板上。 良久,他用那只带血的手摸了摸笑出眼泪的眼角,眼神蓦地变得阴鸷,“梁宿……” * 几天下来,谢宙维几乎没有一分钟休息,一直往返于各个国家之间,只是,梁宿就像早有准备,一直不停地转机,好几次之后,最终到了谢宙维的势力之外,最后失去了他的踪迹。 谢宙维再一次走出监控室,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好像一个假人。 这时,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谢宙维眼睛一亮,连忙掏出手机,但看到来信人不是梁宿之后,他眼里的光便熄灭了。 ——然而下一秒,他的眼神却凝住了。 没有备注的号码:〔谢少,前几天我说的事,您决定好了吗?因为您一直没有回复我。〕 出于一种不祥的预感,谢宙维的心脏猛地一跳。他的手开始发抖,慌慌忙忙点开聊天记录,果然看到前几天对方发的短信:〔谢少,一切都清理干净了,梁宿先生那边的情况,还需要我继续向您汇报吗?〕 还有几张杀人犯的照片,颤抖着手往上拉聊天记录:〔谢少,还需要我继续跟踪梁宿先生吗?〕 原来是这样…… 原来,他都知道了。 一股绝望涌上心头,谢宙维回到梁宿的宿舍,躺在梁宿的床上,身体蜷缩着,就像婴儿回到母亲的怀抱一样,充满了不安全感。 他把叠好的被子弄乱,带着疤痕的手紧紧攥着被角,深深嗅着被子的味道,试图从这里找到一丝梁宿的气息。 然而,七月的A市多雨、潮湿,在宿舍里放了几天的被子除了一股发霉的腐朽味,什么味道都没有。 什么都没有。 “……放弃吧,他不会回来的。” “所以,放弃吧,你需要休息。” “你永远都找不到他的,不如放手,对你和对他都好……” ——不,放手,永远不可能! 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