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动筷子,凉布把碗里一块鸡肉夹起来放那真碗里,“没胃口吗?怎么情绪不对呢。” 那真把凉布夹过来的鸡肉还给他,小声说,“不是……” “那看电影哈,我一会直接买两张票,《姜子牙》,你应该会喜欢看。” 那真抬头看过来,凉布咬下一块洋芋解释,“你床头上不是还摆着个哆啦A梦,我看你应该挺喜欢动漫的。” 那真筷子戳着米饭,声音低低的回凉布。 “还……还好……” —— 校长收到捐赠方通知之后,立马从办公室出来招呼着迎接。 不知道对方姓甚名谁,每回捐赠的物资价钱都不低,甚至是实打实的为这些山区孩子着想。 刚才那边来电话说捐赠人已经在路上了,而且追加了一千万投资,说把学校翻修,再另建一个体育馆。 校长只知道对面的人好像是北京的。 校长早早等在门口迎接,远远的,驶来一辆黑色迈巴赫,行走在山路上,被尘土飞扬笼罩,气势汹汹。 车从面前停下,校长上前迎接。 先开的是驾驶座方向的门,一个约摸二十多岁的漂染着绿头发的男人从车上下来,戴着一副黑框墨镜,弓腰拉开后座车门。 “晏子,你确定是这?” 唐安晏长腿迈出,一件蓝色棒球服搭配牛仔裤正年轻,裤腰处别着一串钥匙,上面有一个红黄配色挂件。离近了看类似肯德基的薯条。 唐安晏看见了校长,绕了一圈过来,停下。 “韩校长?您好,唐安晏。”唐安晏伸出手去,手指骨骼修长,和校长握过手后,唐安晏指着江琛给校长介绍,“我朋友,江琛,和我一起资助咱们小学的。” 江琛有礼貌的过来冲校长点头。 校长什么样的人物没见过,这么年轻帅气看起来又有些不循规蹈矩的两个少年就站在他面前,告诉他是他们寒来暑往资助着大山里这些孩子们。 某些偏见藏于心底,又被彻底的否认。 校长走在前面,给唐安晏他们介绍支尔莫乡小学的变化。 江琛趁机问唐安晏,“你确定那真在这个学校吗?要不是因为你说小那真在这里,唐安晏,我特么都懒得搭理你。” 唐安晏掏出手机,点开微信,那真朋友圈里干干净净,起初唐安晏以为他把自己删了,但又觉得那真即便生气也不会断了这唯一的联系,可当他尝试发出去无数条信息却收不到一条消息时,唐安晏才后知后觉明白,那真是真的消失又退出了他的世界。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仍旧是他自己。 这支尔莫乡小学和之前照片上没什么区别,墙面脱落,地面坑洼,几座孤零零的教学楼矗立在群山环绕里。 唐安晏想,这就是那真曾经待过的小学。 他不留余力的资助着这座学校里的孩子,送物资,搞建设,偿还心里的愧疚。 然而前段时间学校这边提供的照片里,唐安晏发现了一个背影。 即便没有正脸,但唐安晏百分百确定,站在人群之中,弯腰帮小女孩系鞋带的男人,就是那真。 于是他紧接着把这个消息告诉了江琛,继而来到了这里。 唐安晏按灭手机,“我也不确定,但我相信他在这里,我得带他回家。” —— 校长带着唐安晏和江琛把学校逛了一圈,教室里学生们投过来的好奇又天真的眼神像极了当初的那真。 校长临时有事,让唐安晏和江琛先在办公室等一下。 办公室很小,甚至有些挤,大多都是一些支教老师,在批改作业做教案。 办公室最角落里摆着一张桌子,桌子上面很干净,只放着一盒针线盒,旁边是一个文件夹。 唐安晏离近了过去,备课本上面,名字一栏里清清楚楚的写着。 “阿克那真。” 和腰上挂饰后面的彝文一模一样。 那真写名字习惯先写彝文,后面再跟着用汉字一笔一划书写同样的名字。 那真的办公室很干净,翻开备案本,里面密密麻麻详细记录每个学生情况的字体,和当年那真留下的那本记录本如出一辙。 完整而详细的记录着和唐安晏相识以来每笔的开销,离开的时候,还打了欠条。 心脏处撕扯的疼痛又不受控制的蔓延倒腾,江琛搭上唐安晏肩膀,唐安晏呼出一口气,嗓子哑的厉害,“我出去透透气。” 江琛便也没再拦着。 坐落在山里的小学空气清新,走出办公室,唐安晏迎面和暖风撞个满怀。悬崖村的风,大凉山的风,都和北京不一样。 唐安晏无比贪念这里。 等真的找到了那真生活的地方,唐安晏突然不敢再继续上前,害怕这分开一年多的时间里,那真是怎么过来的,怎么熬的过那些被唐安晏亲手抛弃留下的痛苦回忆。 唐安晏一想到就受不了。 方才还晴天,此刻下起小雨,雨水不大,不时滴落身上仿佛在与之亲吻。 唐安晏漫无目的走在学校里,绕了一圈不知道到了哪里,估计是宿舍一类的,有个背影正在捡外面晾晒的衣服。 思念成疾的背影就在眼前,唐安晏屏住呼吸,却不敢再靠前一步了。 等到那真把最后一件衣服收到胳膊上,唐安晏上前,匆匆抓住那真胳膊。 “那真。” 清晰而颤抖的声音随着丝丝缕缕雨滴掉在地上,在那真心里也碎了一地的枯萎。 那真抱着衣服下意识要跑,唐安晏抱住他,“那真,你听安晏说。” “不要……” 一年多的时间,思念再痛,也会减淡,可突如其来的重逢又勾起了人最惨烈的回忆。 “别碰……那真……” 那真倔强的撇开脸不去看唐安晏,唐安晏无法,把他抱到怀里。 “你听安晏说,安晏不是故意的。” 想好的话到了嘴边全都成了临时稿,唐安晏除了对不起再也找不到更好的道歉。 那真抽回自己的手,唐安晏怕弄疼他不敢太用力,直到看到正脸,唐安晏才发觉那真瘦了,太瘦了,他当初好不容易养起来的肉,又在一年多分别里煎熬成虚无。 那真抱着衣服站在唐安晏面前,“都说了……不要那真……为什么……还要来找……那真……” “没有不要你!”唐安晏捧着那真的脸,那真倔强的扭开,唐安晏只能改为抓住他手腕。 “安晏没有不要你,那真,跟安晏回家吧好不好?” 那真摇摇头,抽回自己的手,“那真……不要……这里才是……那真……的家……那真……不走……” 唯恐自己太过逼急了他,唐安晏不敢再轻举妄动,那真咬到发白的嘴唇和通红的眼眶无一不让唐安晏心疼。 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