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和泪水混合,分不清是泪还是雨。 柳辞故狠下心不去看,语气强硬,然后嘲讽道:“看样子是把人伤了追悔莫及来了,既然知道会是这样的下场,为什么还要做呢。” “不过,你们这些人就是这样,卑鄙不顾别人的意愿,特别喜欢用手头上的权势威胁人妥协。”柳辞故一吐为快,言语冷冽,一刀刀刺向跪在地上的纪瑜,“你从来不懂什么是喜欢,更不要说爱了,没有人会爱你这样的人。” 这些话他压抑太久,他知道很狠心,可是他为什么不能说,自己也受到那么多的伤害,曾经纪瑜限制他的自由,拿他最在意的人逼他妥协。 他不喜欢被强迫,可是还是被那么对待了,没有人问过他的意愿想法。 柳辞故知道自己感情迟钝,没有及时反应过来,他分不清对纪瑜的感情是什么,可是眼下已经完全被磨灭了。 他不想再看纪瑜一眼,牵着小文就要走,可是脚迈开一步就被纪瑜抱住。 呆傻的纪瑜浑身湿透了,他抱着柳辞故的腿不放,小心翼翼地不敢哭出声:“我的错,哥我会弥补你的,别走好不好,我不能没有你,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他一遍遍哀求可是换来一句:“不,你什么都有,要什么有什么!” 纪瑜哽咽道:“可是没有你啊,没有你这一切没有任何意义。我当初要权势就是为了你,离开你我会死。” 柳辞故把人一脚踢开,对他说:“那就去死吧。” 纪瑜听到另一个和他同行的人问他:“辞哥这个人谁啊,跟神经病一样。” “一个不重要的陌生人。” “陌生人”三个人比让他死更可怕,纪瑜脑袋嗡嗡作响,片刻的迟钝,反应过来时青年已经走远。 他来不及哭,就去追人,可是再次纠缠抱紧对方换来的是一个过肩摔,和一巴掌。 第88章 “不要,柳辞故你不许走!!” “你有没有听见,你怎么可以抛弃我,怎么可以那么狠心!” 纪瑜不顾身上的痛还有发烫的身体,一次又一次地上前追人,怎么也不肯放手。 他的预感告诉自己,如若这一次抓不住可能会疯掉。 瓢泼大雨砸在脸上和裸露的肌肤上很疼,纪瑜眼睛努力睁开,雨水进入眼里一阵酸涩,他睁不开,努力跟着极淡的百合花香走着。 就在他要再一次抱住时,一团浆糊的脑袋很重,嗡嗡作响伴随着天旋地转还有耳鸣,模糊的身影让他内心的恐惧和惊慌无限放大。 纪瑜张开嘴声音已经嘶哑的厉害,可是他好痛,心脏好像四分五裂,留着血水,鲜血淋漓。 他扑向那个身影,可是眼睁睁看着那人侧过身子。 纪瑜没站稳,重重地扑倒在地面,倒地前他的手抓住了什么东西。 “纪瑜,你真是个疯子。” “别生气辞哥,为这种人不值得,我们快回家。” 一声怒骂带着崩溃的情绪,还有另一个男性alpha青涩的声音,他对柳辞故的称呼特别亲昵,亲昵到让他嫉妒和憎恨。 他们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会被允许那种称呼,不可以! 纪瑜彻底地心态崩掉,可是熟悉的声音很快转瞬即逝,他什么也听不见了。 求求你了哥,不要让他叫你哥好不好,我错了我以后一定会改的。 那是他的专属称呼啊…… 纪瑜处于崩溃边缘,好像脆弱到下一秒就要跌入无底的黑洞。 他很想对柳辞故说,不要走好不好,只要能消气,怎么对他都没有关系的。 破碎的镜子无论如何去拼接粘黏都无法复原,柳辞故对他的忍耐也早就消灭殆尽,连同心疼和好感以及所有的一切,全都被他作没了。 * 纪瑜再次醒来已经是三天后。 在此期间管家不敢有一刻松懈,时时刻刻照顾关注着皇太子,生怕他醒来没有人在身边出什么意外。 纪瑜思虑过度,再加上本来就高烧,那天又是暴雨淋了大半天,身体就垮了。 大雨那天,管家他们就在不远的地方候着,生怕意识不清晰的皇太子出意外,只不过雨越下越大,过去这么久他们也慌了,情急之下联系了陛下得到准予去找了皇太子。 人是找到了,只不过倒在一片水坑中,身体已经冰冷。 万幸现在是醒了,不然他们的脑袋不够掉的。 管家看见人醒来后就侧着身子不言不语,送来的饭还在床头的桌子上未曾动过。 “出去” 纪瑜发出的声音像生锈的铁链摩擦发出的声响,他太久没说话,又生病,嗓子也疼的厉害。 很快房门被轻轻合上。 头顶上方的水晶吊灯发出刺眼的白光,纪瑜往被子里缩了缩,靠近墙面,想要获得安全感。 刚移了几寸,脖子就压到了什么东西,又冰又硌,他伸手去拿,在看到东西的那一刻泪水决堤。 本以为昏迷这几天是一场梦,他先前乞求过无数次,无论是什么梦都可以,只要哥肯入梦就好,可是美梦成真后,他被无情地抛弃拒绝,没想到会疼的要死掉,即便是这样也甘之如饴。 当美梦清楚,幻境破碎,他成了行尸走肉。 吊坠证实了梦里面发生的是真实存在的! 不是梦,是真的! 对方就在下城区,他遇到了心心念念的爱人。 昏迷前抓到的东西是当初死去的何意送给柳辞故的吊坠,他一直随身携带,从来都没有摘下来过,就连当初他吐槽了几句项链不好看,柳辞故就对他冷了脸。 纪瑜握紧了吊坠,看见泪水滴到吊坠上吓的没了魂,连忙去衣服擦干净,生怕弄脏。 那哥现在会不会正在找这个项链,如果发现是他拿走的…… 瞬间他的脸又白了一个度。 纪瑜无法想象那个场景,哆哆嗦嗦地掀开被子就要下床,床还没有下就两眼发黑地摔在地上。 他把人都撤走了,没有人可以帮他起来,只能靠自己。 心跳加速的纪瑜缓过来用了许久。 走了几步他又回来,急的眼睛发红,咬着指甲特别焦躁。 他不敢去找哥,也不能去,因为他太害怕那种刺眼的神情,好似一把把刀在他身上凌迟。 他可以去等,就在那里等人就可以,说不定会遇到。 似乎找到解法,纪瑜笑的很满足。 他得好好吃饭,身体养好了打扮的漂漂亮亮地去和哥相见。 当初柳辞故喜欢他,就是因为他的容貌足以胜过所有omega,现在日夜颠倒,经常熬夜,还不好好休息,脸色太差,哥一定会厌恶的。 纪瑜想到这心情就更低落了,他洗了把脸把自己收拾了一下,就去吃饭。 * 为大哥庆生的那天晚上,尽管柳辞故表现的很开心,可是挂在脸上的笑很僵硬。 花雾很会洞悉人心,他在晚宴结束后拉着柳辞故去了房间,说是谈事务,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