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告诉哥──男生是不是因为多了根没用的肉棒,」珮瑄露出看垃圾的不屑表情,用轻蔑的语气,「智商普遍低落?」
关于这点,珮瑄倒是没说错。
「可能喔。」天明半认真半开玩笑迎合她,「可能是原本该长脑力的能量,都长『鸡』力去了,」他说着说着,一不小心自己笑了出来,「所以智力普遍不高。」
珮瑄突然发出一阵歇斯底里的狂笑。
「都有思、亚、这──么好的女生、喜欢他了──为、什──么,为、什、么!张天明同学!回答我!为、什、么,他还追别的女──人呢?为、什、么──追别的陌生女生就算了偏偏还是打枪过他的国中同学?」
「喂,卞姓人。」
晓雯起先故意不理他。
「卞姓人我叫你,干,故意不甩我喔,卞姓人。」
「干嘛,彭允文,你为、什、么要一直来惹我──离我远一点喔!」
当时在场的天明第一次看到晓雯「夯起来。」
「卞姓人──没听到我叫你喔卞姓人──」
「就跟你说不要,你一直讲一直讲一直讲──烦不烦啦!」
她俩的吵架声很快吸引许多同学的注意,纷纷聚过来,围成一个扭扭曲曲的圈。
「不要烦我啦!」她气冲冲甩头,准备离去。
「喂──干你娘咧!」彭允文罕见怒吼,震撼不少围观的人。
晓雯也吓着了,站在原地不敢稍动。
「啊我一直叫你卞姓人──啊都这么明显了,还没发觉喔。」
卞晓雯一听,脸瞬间涨红,东看西盼;围观的群眾交头接耳,窸窸窣窣讨论了起来。
「装死是不是──回答啊,卞姓人,」允文仍旧咄咄逼人,「鸡掰咧,你就知道了啊,还假掰咧──干!」
观眾的讨论声渐渐要压过允文的质问声,甚至有人说「干嘛干嘛,告……」「哇干直球对决了喔?」「靠夭喔彭允文水哦──」渐渐,替允文「应援」的叫喊声多了起来。
「卞姓人你讲话啊卞姓人。」被旁观者一激,允文更拉不下脸,态度变得更为强硬。
「卞姓人你臭耳郎喔,干嘛都不说话啊,卞姓人?」
眾目睽睽之下,她什么话也没说,头也不回就跑走了。
从头到尾在场的天明发觉珮瑄说错了──至少,没有说对一件事:小雯没有打枪人家──根本落荒而逃,结果什么话也没能说出口。
珮瑄的说词明显与事实不符。这个矛盾之处,他坚信,将是釐清问题的关键锁钥。他安静等待,等待鱼咬上饵食的时机──
「为、什、么,这么不公平……」
天明听到关键字词,便闭实嘴巴;深怕一出声,吓跑即将咬上鱼鉤的鱼。
「痛恨自己是个女人。」珮瑄擦拭弹珠大小的泪珠,哽咽讲着,「要是也有屌的话,思亚会不会喜欢上我?」
天明都知道。
自国中以来──她不可能假装不知道──思亚就对允文一片痴情:她们有事没事的拌嘴无不透露这个铁錚錚的事实。可以把眼睛曚起来──但不可能假装没看见;可以也把耳朵摀住──她们的打闹声,依旧渗入耳道。
周珮瑄──就算叫玄彬、山下智久,或柴克.艾弗隆,都一样──
思亚只注视允文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