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他对旁人与对自己的了解……都不过是沧海一粟罢了。 还未想好下一步该干什么,两人迎面便有一只冒冒失失的纸鹤飞过来。 此鹤的眼力见十分堪忧,竟然绕过了宋潮青,直接撞向身处后方的段月白。 纸做的脑门撞向段大小姐金尊玉贵的肉体,当场就给撞了个稀巴烂,可它还是不辱使命,落到段月白手心当刻,便尖叫出苏巢的声音:“段师兄,不好了!太一门那群疯狗又开始吵着渴了!我用你方才的办法,以灵力为丝,将妖蛊‘红玉’勾出,可半点作用也没有!” 这是仙门常用的一种通信方式,借纸鹤传音,有灵力接续,双方还能说上几句话。但这方法也有弊端,两个通信之人不能隔得太远,否则是传不到的。 “不是让你叫太一门的人来了么?你们怎么还留在是非之地?”段月白真是一个头两个大,方才元虎之事已经让他心力交瘁,太一门这边还是没个完。 苏巢的声音顺着纸鹤再次传来,可不知道是因为距离太远,还是因为它脑袋稀碎,苏巢的声音变得断断续续的:“我……叫……他们……到……可他们也都……沈师兄小心!” 其他的话都模糊成一片,唯有“沈师兄小心”几个字格外清晰,段月白与宋潮青对视一眼,拔腿便向太一门那租住的宅子疾驰而去。 谁也没有注意到,蜷缩在街拐角的一只墨玉垂珠的小猫,缓缓站到阳光里,弓、起、身子,伸了个优雅的懒腰。它用舔干净的爪子洗了洗脸,纵身一跃,便跃上房檐,用赤金的眸子俯视着整个孟津,然后又是一跃。 它消失了。 作者有话说: 耶耶耶,今天也顺利更新了! 今天和我爸妈去看了《流浪地球2》,当年《流浪地球1》上映的时候也是我们仨去看的。好看,特效、剧情、立意都非常不错,我只能说,这是中国科幻史诗级的电影作品,非常值得看。 然后我其实有个科幻无限流的脑洞,大概是写主角在各种世界线穿梭的,看了之后更想写了,记在小本本上。 第42章 “我始终是怕你担心” 仿佛到了离开琴川之后就一直在到处奔波,宋潮青追着段月白的背影,感觉有点疲倦。 “月白,你日日这么除魔卫道,就没有烦的时候么?”宋潮青不解极了,他上辈子当掌门的时候,也算是生于乱世,御剑除魔也是出于掌门责任,他是厉害,可也天天刀尖舔血式的或者。 他不信有哪个人是天生就爱斩妖除魔的。 “烦,我现在就烦,你看我脑门儿上有什么?”段月白没好气儿地回头指指自己的额头,问道。 宋潮青不明所以:“你的脑门儿上……有……美丽的容颜?” “滚滚,别放屁了,你家美丽的容颜能长脑门儿上?我脑门儿上全是官司!”段月白拂袖而去,在各家房顶上跳得越发快了,明显是烦到连宋潮青都开始嫌弃,恨不能一手指头戳过去就能把太一门的事儿给就地平了。 根据苏巢那残废纸鹤中断断续续的传音,他将太一门救兵到了之后的情形穿成了完整的一幕:太一门派遣而来的弟子已经赶到了,可到了以后更是全军覆没,全都中了那妖的“红玉”,如今一个个都要变身成为龇牙咧嘴的恶犬,正在院子里不要命地刨雪吃呢! 庭院中的太一门弟子简直呈群魔乱舞之势,每个穿着黄色道袍的人都张牙舞爪,或是挠门,或是抠地,厚厚积雪已经被扒得差不多了,露出底下灰色的石板来,他们就伸着指甲去扒那些石板,显然已经意识不清了。 而夹杂在这群疯狗中的沈翳三人,尤其格格不入,两相衬托之下,他们仿佛更像疯子,而疯子倒像是正常人了。 段月白再次催动七曜,灵丝再一次从其百会穿过,从风池而出,而这次,段大师更留了个心眼,他将一截灵丝直接留在这些人脑中,就算妖蛊再生,也得先把灵丝啃噬干净,才能重新发挥作用。 云夙鸢满头的汗,握着鞭子的手心已经出现斑驳血迹,她握鞭时间太久,磨出来的水泡还没等消下去就破了,一破就破得很彻底,从那些泡里渗出血丝来。她气喘吁吁地道谢:“宋大哥,段师兄,又麻烦你们了……是夙鸢没用……” “行了,你有多大本事我还能不知道么?一丝一毫修为都没有,还是个外门弟子,你能为太一门做到这样就已经很不错了。”段月白的话虽然难听,但他一贯是有什么说什么,倒让云夙鸢宽慰不少。 沈翳被累得扒在一处门框旁边休息,一边锤着后腰,一边喘着粗气:“我,我们本来是想,想等到太一门的人来了就走的……可这一切都发生得太快了,他们刚到就……” 宋潮青也很困惑,怎么这些妖蛊视别人如无物,专挑太一门的弟子对付,对付得如此精准,说不是来寻仇的都很难让人相信,于是他便问道:“发生得很快,很快是多快?这么算起来,夙鸢也算是太一门弟子,怎么她就没事?还是说……他们这些人到了以后做了什么事,是夙鸢没有跟他们一起做过的?” 苏巢人未到,剑意先到了,寒冰一般的剑锋抵在云夙鸢的脖子上,冷言道:“我算是听明白了,为什么你们都是同门,他们都中招了救你没中?你有嫌疑,你最有嫌疑!” “夙鸢没有,不是我做的!”云夙鸢也傻了,她从早上来就没闲着,一会儿伺候师哥师姐们吃点心,一会儿伺候除魔堂那群大爷们喝茶,自己本是个大小姐,来这儿了以后给人家端茶倒水攒了满肚子的委屈,还得让人指认为凶手。 冤,实在是冤。 诶,等等,喝茶…… 段月白颇为震惊,手拍脑门儿拍得啪啪直响,拉开苏巢意欲行凶的手,道:“可别再展现您那绝无仅有的弱智了……求您了。云夙鸢要是能使坏,猪都能上树了,我看使坏的是你。” “茶!是茶!”云夙鸢茅塞顿开似的喊道:“点心是我在永顺斋买的,只有几个师姐瞧着样式新鲜,用过一些。但是茶每个人都喝过!我一直在照顾各位前辈,未曾喝过,苏巢师姐和沈翳师兄……” “我们那会儿出去了一趟,早上喝了两碗豆浆。”沈翳接话道:“所以回来后也未饮茶。” 总算抓住了证明自己不是凶手的线索,云夙鸢拼命地点头,想要自证清白。 “茶盏现在何处?”段月白问。 云夙鸢“啊”了一声,情绪又转为低落:“我手欠给拾掇了。” “你倒是真勤快。” “可茶叶是我从家带来的,还在这里,师兄师姐可以随便检查,我没做过就是没做过,身正不怕影子斜!”云夙鸢一路小跑从后面厨房里拿出黑檀的茶盒,交于段月白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