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的通道,外面酒吧整耳欲聋的音乐声彻底隔绝。 眼前迎来送往的面孔,非富即贵,吊顶墙面装饰华贵,空气里弥漫着昂贵的香水味,面带笑容的侍者,冲站在那里的桓昱微微颔首示意。 看清隐藏在墙壁后的装潢本色,桓昱愣住神,木讷地环顾四周,他从来不知道,阳城还有这种地方,富丽堂皇,角角落落都充斥着纸醉金迷的味道。 上回在学校后面,桓昱让二雷帮忙,就是想让他帮自己找个来钱快的打工地方,恰巧那时候二雷刚结识这里的卖酒服务员。 桓昱听他说完后,直接答应下来,其他的也没多问,只问经理一天多少钱,工资怎么结算。 经理说工资是按照提成,再就是看包厢客人大方程度,碰上好的,一天整个万儿八千不是问题。 贵宾包厢正对舞台,一扇落地窗明净透亮,密不透风,而舞台上此刻却在进行一场猎奇表演,omega的肢体,掺杂着alpha的粗口,而包厢里的omega坐在贵客怀里,旁若无人地脱衣服。 omega信息素的甜腻,熏得人头昏脑胀,加之耳边的异样声音,桓昱强忍住胃里的反酸,闭上眼睛。 表演一结束,看台的侍者全被清出去,没等走回前台,桓昱拨开人群,冲进卫生间,反锁隔间的门,吐了个天昏地暗。 同伴进来敲了敲隔间门,淡淡地问:“没事吧?” 桓昱凭声音认出对方,他靠在隔间墙壁上,仰起头,有气无力地说没事,对方没再继续追问,走过去打开水龙头,接着把手伸进烘干机。 机器运作持续了十几秒,然后桓昱听见对方开门出去的声音。 做过几次包厢侍者后,桓昱发现猎奇的表演仅仅只是其中最不值一提的冰山一角,灰色交易,“宠物”秀场,枪支弹药... 丰厚回报的背后,是充当着遮羞布的角色。 第18章 骗不过 兼职这件事,起初周迟不太同意,总觉得桓昱说的酒吧,有点不对劲,但是按照他说的位置查,发现确实是酒吧,开了很多年,也没出过什么事儿。 周迟一向不爱干涉桓昱的决定,多数时候都由他自己来,兼职的事情说了几回,他不听,也就没再管。 高三学业重,桓昱每天早出晚归,周末要抽出一晚上去兼职,白天回来就在房间补觉,而周迟拳馆排班每周都变,有那么一两周,俩人的时间完全错开,半个月也打不了几次照面。 越这样,周迟心里越觉得怪怪的,以前桓昱黏他身后,他总说烦,冷不丁现在长大独立,他心里还挺别扭。 大运说那等桓昱去上大学的时候,他是不是要得分离焦虑症,周迟罕见没骂他,玩笑着说没准儿。 而另一边,耳濡目染在阶级和权利之间,桓昱第一次体会到alpha的上位感,他逐渐失去“多管闲事”的能力,揣摩权贵脸色愈发游刃有余,甚至开始享受到金钱带来的浪费快感。 包厢客人把钱塞进侍者怀里,握着他们的手一张张递给omega,那些omega谄媚、奉承,尊严随人践踏,那种高高在上的快感,是走出地下卖场就难以体验的。 每次桓昱工资到账的那一刻,他看着那串数字,内心深处都会萌生出一种错乱感。 ——他觉得钱似乎也没有那么难挣。 * 刚入秋的清晨,街道凉雾弥漫,桓昱下了夜班,走出给卖场打掩护的酒吧大门,整个人迷迷糊糊,却不忘走进便利店给周迟买烟。 他指着烟柜,买下了陈列在上面的所有贵烟,进家门的时候,周迟正准备去拳馆,拉开门,两个人的视线猝不及防地撞上。 桓昱眼下淡淡乌青,把手里的烟放在桌子上,而周迟双手抱臂,倚在门边,打趣道:“发财了?” 复习加日夜颠倒,桓昱累极倦极,他疲惫一笑,没说什么,抬头看周迟还穿着短袖,提醒说:“哥,外面降温了,你加件衣服再出去,别着凉。” 他说完,实在撑不住等周迟回应,回房间脱掉上衣,倒头就睡。 前段时间拳馆又照例歇业,刚恢复营业没多久,不怎么忙,周迟换好鞋,临出门又犹豫,他回头看了看桓昱房间的门,边脱鞋,边给婷姐发调班信息。 消息发出去后,婷姐那边秒回了个OK的表情。 房间门没锁,周迟轻手轻脚进去,桓昱面朝里侧躺,抱着被子,呼吸轻浅绵长,睡相和小时候一样乖。 “桓昱?” 周迟伸手试他额头温度,摸到无异后松了口气,睡梦中的人半醒,眼睛勉强眯出一条缝,察觉到床边的人后,他忽然松开怀里的被子转身,一头扎进周迟怀里,呓语般:“哥...我好累...” “那不干了。”周迟下意识想推开他,可最后也只是蜷了蜷僵直的手指,伸手轻轻摸他耳垂,“我又不是供不起你。” 怀里的alpha没反应,枕在他腿上入睡,周迟帮他放好枕头,盖好被子,出门去了趟超市。 家里一直是桓昱做饭,这方面周迟没操过心,他推着车逛了一圈,见什么买什么,最后零零散散也买不少东西。 桓昱一觉睡到傍晚,醒来的时候脑子昏昏沉沉,他躺床上醒了会儿神,迷糊间闻到一股饭香,肚子跟着咕咕叫。 他开门出去,周迟正搅动砂锅里的粥,回头看了他一眼,“起来了?” “哥,你没去拳馆?”桓昱揉了揉眼睛,头发睡得乱糟糟,他顾不上梳理,挤进厨房想帮忙。 “调了一天班。”周迟撵他出去,“去冲个澡清醒一下。” 桓昱点头,洗完手去厨房端菜,墙上时针缓慢转动,他和周迟在厨房进进出出,两道人影投射在窗台上。 那里积落了几片银杏树叶,阳城也正式步入深秋。 之后没多久,周迟发现这个两室一厅,不大不小的避风港有了很大变化,冰箱里不再是满满当当的蔬菜瓜果,取而代之的是一些进口饮料,厨房灶台也再没开过,俩人在家,桓昱总是不打招呼地拉他下馆子。 准确来说是高档餐厅,周迟进去又出来,他吃不惯,也不习惯那些大盘子里放一小块食材,然后旁边杵个服务员,时时刻刻准备来调整餐桌的餐盘。 周迟问他哪来的钱,桓昱撒谎说是酒吧卖酒的提成,他没打算攒钱,挣多少花多少。 周迟将信将疑,却还是敏锐察觉到桓昱在变,或许在他面前不明显,但那种偶尔表露的不可一世态度,让他心里很没底。 彻底意识到这个问题,是周迟那天穿了条桓昱给他买的内裤,他牛仔裤吊在腰上,屋里空调暖气很足,他习惯卷了下上衣,婷姐路过,瞥了眼他的露出的内裤边缘,笑了下,惊讶道:“周迟,你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