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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13(1 / 1)

。 “池修撰,你我没什么好说的了,请回吧。”他一字一句咬出声响,自己耳边却恍然一瞬变得朦胧,喉咙梗塞在话音落下后,变得前所未有的轻松。 池霁并不怪他误会行刺之事,只介意他这副不论真相就把事情按在他头上的态度—— 像是认定了他本性恶劣。 可他对他,如何敢用恶劣二字来形容。 “怎么没有,方大人执言是池某派人刺杀的你,那敢问大人可有确凿的证据?” 方书迟听完又觉得,他眼底腾然的火苗,似乎又不是因为自己戳破他所作所为的举动,而是因为别的。 他想仔细看,可有很快反应过来不该再继续了,于是握紧了手指,语气轻飘飘地说:“没有证据,是我一时失言,今日身体不适,就不招待池修撰了,请回吧。” “失言?”池霁闻言神情郁郁,眼眸低垂,月色压在睫毛之上,照出一片阴影,显得整个人都有些阴鸷,“大人因何失言。” 他今夜,不得到想要的答案,看来是不会走了。 方书迟低叹一声,“我背上的伤,除了行刺之人,根本无人得知,那么池修撰又是从何而知?” 在他眼里,他二人之间短暂的平和,都是对方处心积虑做出来的假象,哪怕做完了一场世间最癫狂的情事,那也是对方趁着水到渠成,白捡了个便宜。 池霁并非对他有过真意,更不会为了他去寻找当夜刺杀之事的真相。 他只会一次又一次轻飘飘地出现在他面前,毫无保留地碾过、硌过、刺过他心底的血肉,让他疼的出不了声,作不出态,让他无比后悔当时垂柳之下惊鸿一面,那邀琴作赌的撩拨之举。 他真的太懂得怎么能让人心软,也太擅长怎么教人疼。 池霁面对他的诘问无声低笑,满心有无数理由和解释之辞,在触及到“顾枫眠”三字之时,陡然变成一堆毫无冲击力的文字,被心底更重要的大业所建起的高墙,一字不漏地挡在了动容的外围—— 让他有言说,却无勇开口。 洋洋洒洒的满腹不愤和怨怪,在这样澄澈的月色里落幕,只变成一句不轻不重的“不是我。” 说解释的是他,欲语还休的还是他。 中庭不过几步之遥,方书迟此时来看,他们却仿佛隔了一万个星汉当空—— 好像这辈子,都要从此赶不上了。 他喉头梗的发闷,握着泛白的指节几经流转才道出一声“好”。 可这声好,连他自己都不明白好在哪里,回答了对方哪句。 他明明想说的不是这个。 池霁似乎看出他内心龃龉,不忍再相逼,款款往后退了两步,又站在了先前玉兰树的那簇白花之侧,被树影拢去半身月光。 “无论是纠察之事,还是摄政王府的事,还请方大人都不要再插手了,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大人好自为之。” 方书迟听完神色再不见隐痛,冷冷道:“我自心发省,无愧君臣,无愧兄友,行之有道,得之所厚,就算于他人而言是危墙之下,可我偏信本心,来日哪怕穷途末路,我也必手执刀剑,取反佞之命,此言,也还望池修撰牢记于心。” 池霁没有再与他多辩,深深看了他一眼,便转身出了庭院,没入院墙回廊里,全然不见了身影。 方书迟盯了良久,视线模糊之际松出一口气,塌下强撑的双肩,狠狠按了把把眉心。 “我不喜欢他。”方英英在他身后说。 方书迟点了点头,附和道:“我也不喜欢。” 英英仔细琢磨半晌,抿了抿嘴唇,问道:“那为何不直接装病躲进屋里?” 是啊,那为何不直接装病躲进屋里,还非要与他立在原地,苛磨无比地对着一句又一句模棱两可的话,徒增烦恼呢? *** 禁军围城之事有了一次,就还会有第二次。 虽然闻濯并不想去争抢什么,却也不喜欢别人不知好歹的把心计耍到他的头上,于是贞景帝撤兵之令下达的第二日,他便试探性地往上呈递了领地离京的折子。 等了两三日,终于在今日有了消息。 不出所料地还是老样子。 贞景帝让内阁驳回奏章,亲自带着洪得良莅临摄政王府,送了许多安抚的金银珠宝名贵书画,又与他对坐案前,四两拨千斤地卖惨了大半个时辰,将近来乱七八糟的诸事都搬了出来博得同情。 闻濯嫌他烦,差不多时候便搪塞几句送了客。 这回沈宓并未旁听,兴许他是怕再次发生上回那样剑拔弩张的场面,于是提前挪到了别的院子。 待贞景帝彻底离开后,才慢悠悠地现身。 “你不如猜猜他怎么说的。” “无非千方百计让你不离京,”沈宓抱着个半个石榴剔着里头的晶莹果粒,边漫不经心道:“你不在京城坐镇,他肯定是要怕的。” 闻濯愣了愣,忽从他话里品出来一股膈应人的东西来,“我不在,倘若世家和寒门勾结起来要反,便没人能给他兜着了是不是,你好会扎我的心呐沈序宁。” 沈宓捻着一粒石榴籽递到他唇边,似乎要作弥补,他却张唇一口咬住他指尖,深深含了半晌,满腔温润卷的沈宓骨头都发了酥。 “闻旻!”他愠怒,眼底却尽是春色。 没有比他这副似撩非撩的情动更难让人坐怀不乱的了。 闻濯凑身过去,唇间裹着几颗石榴籽喂他,遛的他气喘不停,又松开他下巴,“沈序宁,我好委屈。” 他确实应该委屈。 世家跟寒门动乱的奸党联合,想要推翻朝廷自己做皇帝,他一个虚有头衔的摄政王夹在中间惹得两方不得安宁。 倘若他能够先发制人,着手铲除那群奸党,那势必会暴露自己的所有后路,也会惹得贞景帝这个心怀鬼胎的皇帝更加忌惮。 倘若他同世家一起反…… 这条简直就是在诱导他行大逆不道之举。 可虽然他的本性并不受纲常束缚,他面前却又有太多因为纲常之礼,而站在世风之下以身作则,主动为这个世道的规束顺行,而牺牲自己的人。 用沈宓、苏时稔之流最痛的法子去博得他的一方安稳,他实在难能施行。 况且,奸党之所以被称为奸党,那么无论在谁的朝廷,都无法否认他们曾为奸佞的事实。 就算令行禁止,恐怕来日之朝廷,与今日相比,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他左右为难,进退失据,只能将满腔怨恨藏起来,独自接纳和豁达。 不由得也开始怨恨起做人的道理来—— 这万千世道里,想要对得起别人,就会对不起自己,想要对得住自己,势必会对不住别人。 怎么会这么难呢?他无声发问。 沈宓伸手搂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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