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事实就是,但凡接近那个人的,无不抱着某种目的或意图,想要得到什么利益或者资源。 陈不恪和张康盛身在旋涡正中心,他们最了解。 够了解,对她却还是这样不设防。甚至回顾起来,他几乎给了她无数个可以狠蹭他赖上他的机会。 却夏蹙了眉心。 这白毛,神颜不会是脑子换来的吧。 “……我说的这些,你明白了吗?”萧澈终于口干舌燥嗓子冒烟地结束了自己的演讲,抬头就发现自家艺人正以一副魂游天外的表情,毫不掩饰地走着神。 “明白。” 却夏回了眸子,情绪仍淡淡的,“你希望我取悦陈不恪,最好能爬上他的床。” 萧澈噎住。 虽然大意如此,但是也不必这么…… 却夏懒得等他做心理建设,平铺直叙:“不可能。” 萧澈皱眉:“却夏,你不要这么理想主义,我知道你不愿意靠这种方式——” “不,你不知道。” 却夏打断他,冷淡对望,“我爬过了,勾引他了,失败了,他说希望我永远不要出现在他的视线里。” 萧澈:“………………” 萧澈:“????” 在萧经纪人满脸的“没想到你竟然是这么个闷不吭声干大事的人”的震惊里。 却夏毫不心虚,低头瞥了眼剧本。 但凡萧澈看得认真些,就会知道—— 这是《至死靡他》里倪白晴对明朔的“勾引被拒”剧情,几乎是原台词。 感谢剧本提供灵感,替她肃清烦恼。 世界终于清净了。 却夏看了眼手机时间。 距离她和honey的今日视频会晤还有两分钟,也不知道今天白毛那个挑食的逆子是不是又没吃完罐头…… 却夏想着,看向还在石化的萧澈:“萧哥,还有别的事情吗?” “啊,哦,那个,还有最后一件事,”萧澈吞了口口水,摸出手机,“《至死靡他》的演员阵容官宣估计就这周了,你微博还没做艺人认证是吧?” 却夏:“没有。” “行,你把账号密码给我,我给你做认证申请,然后——” 却夏礼貌修正:“没有账号。” 萧澈:“…………” 在萧澈“你还是个人吗”的眼神里,却夏毫无罪恶感地摸出手机,“没事,我下一个。” 萧澈气若游丝:“下一个什么?” 却夏疑惑:“微博?” 萧澈:“……………………?” 你他妈甚至没有一个微博APP? 你也算个艺人? 还五年? 萧澈原本试图抹脸的手挪下去,颤抖地捂住了心口。 不激动,不激动,不激动。 工作事小,猝死事大。 “等注册好后,我会把账密发你。”却夏起身,“我去下洗手间,您自便。” “……” 送客意味十分明显。 萧澈幽怨看表。 说五分钟就五分钟,一点也不多给。 单间大床房的卫浴玻璃门就在玄关,却夏走过去,手指尖还没来得及摸上磨砂玻璃门,两三步外的房门就被叩响了。 两长一短,莫名透着股子慵懒冷淡。 却夏迟疑:“谁?” 门外停了几秒。 “Room service。” (“客房服务。”) 隔着厚重的门板,有些模糊不清的嗓音飘进来。 却夏眉心一松,正是个请萧澈离开的好时机。 她上前,压下把手,拉开厚重的房门。 “请——” 话声未落,门外那人映入眼底。 压在黑色棒球帽下,一撮细碎的白毛懒懒翘抬,露出了双黑漆漆的,沾着星点碎笑的眼眸。 “Hola.” 高领毛衣拽下来。 那人指节勾着毛衣领边,撑门俯身,优越凌厉的下颌微仰—— 他朝她扬起个凉淡又坏意的笑弧。 “……” 死寂两秒。 “小夏,你还有客人吗?” 身后传来萧澈带着迷茫的声音。 却夏僵了神色,抬手。 “砰。” 房门被她无情甩合。 却夏背过身,靠上门板,欲盖弥彰地对上走过来的萧澈更加疑惑的表情。 萧澈:“谁啊?” “……” 却夏抿唇,“不认识,走错了。” 萧澈:“?” 话声刚落。 “笃,笃,笃。” 叩门声再次响起。 还是两长一短。 这次没了毛领遮掩,那个磁性声线隔着门板就懒懒散散地荡进来。 “…却夏老师?” 作者有话说: 看。 白毛单身了27章的原因。 ** 上章竟然有说我们白毛微卷像羊羔的,微卷!是微卷!就是不完全笔直但连半个圆的弧都没有的那种!微微卷! ** 28、春日 以陈不恪那把要命嗓音的辨识度, 尤其现场来说,实在没给却夏留什么否认的余地。 于是隔在门板内,却夏和呆滞的萧澈对视长达数秒。 萧澈终于回神:“门外…难道…是那个……” 却夏:“。” 没错。 是那个白毛祸害。 却夏放弃挣扎, 她转身拉开门, 但只留了一条宽缝。 于是陈不恪低垂下的视线里,女孩穿着家居棉服, 扒着酒店单间的房门, 没什么精神气地耷拉着的眼瞳里带着不怎么掩饰的怨念。 “你这忽然…干嘛来了。” 偏偏还是挑着她好不容易劝退了萧澈的档口。 功亏一篑。 陈不恪长眸轻抬, 视线跳过女孩头顶, 但克制地没有再向里面。 他听见了。 却夏房间里有个陌生男人的声音, 而她不想让他进去。 “是我来的时间不对,打扰到你了?”陈不恪落回眸子, 情绪好像淡了些。 “?” 却夏仰脸,和他对视了一秒,她就神奇地读懂了他那个更神奇的误解。 并再次想起几分钟前,萧澈刚提议给她的爬床建议。 女孩终于露出点不爽, 她轻眯了下眸:“你们男人,脑子里只有这种东西吗。” 这次轮到陈不恪:“?” 却夏身后传来萧澈迫不及待的催促。 “…里面是我经纪人, ”却夏不情愿地侧过身,耷着眼皮小声警告门外的白毛,“他刚刚还在想方设法把我送到你房间里, 所以友情建议,你现在立刻转身走人。” 陈不恪眼神松解下来。 像冰层渐薄,融融春水化开了墨意似的笑, “不走呢。” 他长腿往前一划, 半步就落踩到门前, 抵住了拉开的门边。 迎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