咫尺的喉管,力道之大,破皮裂骨。 刺目的红色迷了眼,他依旧没有退缩,又拼着咬烂了沈之西的半边耳垂。 沈之西吃痛,下意识的身体回缩,立刻被江沉霭一脚踹开。 江沉霭跳下床,甚至都来不及回头再看一眼沈之西,便拼了命地往外跑。 离开老屋,跑出鬼街,直到周围的建筑已完全陌生,江沉霭才停了脚步,一屁股瘫坐在街边,大口的喘息起来。 第48章 18.2 T城的秋季多雨,天空一言不合就开始滴水。 只穿了一条短裤便跑出来的江沉霭,蹲在街边沉思着,像个矫情的流浪诗人。 疯了,都疯了,这世上所有的傻逼都被我遇到了吧。 什么信息素吸引,什么精神契约,都他妈是狗屁。 这帮Alpha放着可爱的omega不去欺负,要组团来啃一个Beta的脖子。 操,我他妈又没有味道! 江沉霭百思不得其解,雨却越下越急。 抬眼望去,四周白蒙蒙的一片,朦胧得连几米开外的广告牌都看不清了。 江沉霭知道自己该走了,去找个地方避雨,最好再能要到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汤。 要不然,他可能马上就要感冒了。 凌晨3点,大雨倾盆。 江沉霭拖着疲惫的身体,在空无一人的街道孤独前行。 倾泻而下的雨水浇在脸上,将泪水彻底掩盖。他分不清自己到底是不是哭了,就好像他已经不知道自己是难过还是愤怒,或者仅仅只剩迷茫和无助。 他走了很久,却始终找不到一盏愿意为他亮起的灯。 即使偶尔有愿意开门的好心人,也在看到他满脸血迹的可怕样子后,慌忙躲回了家里。 T市老旧的排水量根本承受不了这么大的降雨量,积水很快便漫过路肩,淹到江沉霭的脚踝。 实在走累了,便走到高处,随意找了个商店门口,靠坐在墙边歇息。 那可怜的屋檐只刚刚能遮住他的头顶,他努力蜷缩着,直到再无法让更少的雨水落在已经湿透的身体上。 湿寒交迫下,江沉霭的意识逐渐迷离,甚至开始出现幻觉。 一身黑礼服的英俊王子,像是刚从哪场舞会偷跑出来一样,每一根头发丝都精致漂亮。 王子急急忙忙的从飞行舱里跳出,朝他奔来。 江沉霭笑了。 卖火柴的小女孩在濒死前划亮火柴看到了奶奶,他没有火柴可划,却看见了云霁然。 “江沉霭,你脑子里装的是水泥吗?我都把身份卡解开了,工作也给你找好了,就是晚了两天来接你,你怎么还能沦落到暴雨天穿条短裤睡大街。” 纵使再恨铁不成钢,云霁然还是止不住心疼,瞧见江沉霭这副可怜样子,赶忙脱了外套盖在他湿漉漉的身上,抱着人往飞行舱跑。 江沉霭躺在云霁然的怀抱里,轻轻地扯了扯他的脸,自嘲道:“云霁然,你也太凶了吧,在我自己的梦里,你都要教训我。” “你是淋了多久的雨啊?怎么都开始说胡话了。好了好了,回去再跟你算账。” 云霁然的胸膛温暖宽厚,有着令人安心的熟悉味道,他不停的朝里钻,舒服得想哼哼。 他想,如果能死在这样的梦里,也不算太坏。 但他明显没这么好命,梦很快就碎了。 “是谁?”,云霁然突然发问。 “啊?”不明所以的江沉霭抬头看去,方才温柔如水的云霁然不知何时竟变了脸色,此刻正怒视前方,面露凶相,颈侧青筋暴起。 云霁然如铁钳般有力的双臂在一个短暂停顿后猛然收紧,几乎快要把他将夹碎。 “江沉霭,你真有本事啊,就这么两天,都能在这个鸟不拉屎的破地方勾搭到Alpha。” 江沉霭终于意识到这并不是梦,后知后觉的想起自己被咬烂的腺体,一时间百口莫辩:“不是...” “怪不得拼了命也要往外跑,看来是早有预谋啊。我可真是小瞧你了。” “我也没想到...” “如果你不想我现在弄死你,就老实闭嘴。” 压迫力极强的信息素以云霁然圆心爆开,西装革履的驾驶员连滚带爬地逃出飞行舱,转眼间便片刻不歇的跑远了。 云霁然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甩给旁人,直接粗鲁地把江沉霭扔进飞行舱,自己坐进驾驶室,手持启动,直冲云霄,径直朝皇宫飞去。 第49章 19.0 轻轻转动手腕,铁器撞击声响起,连成一片,撞碎了黑夜的宁静。 江沉霭在惊愕中苏醒,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陌生的大床上,四肢和脖颈都被锁上了细长的金属链子。 “我...啊..放...放开我。”,持续的高热烧坏了嗓子,江沉霭忍着疼痛才勉强能吐出几个断断续续的字符。 云霁然藏在窗边的阴影里,不要命的给自己注射着抑制剂。眼看着烟灰色的大理石地板上已扔了七、八个空瓶,他依旧没有任何要停手的意思。 灯光昏暗,江沉霭也看不清周遭的情况,只大概猜到云霁然是在哪个方向,下意识地着急喊道:“我可以解释。” “你说。”,云霁然收了手上动作,把盛满抑制剂的药盒缓缓放到窗台上。 “我...” 事情又杂又乱,直到此刻江沉霭自己也还没捋明白,他“我”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 云霁然不愿再等江沉霭神色为难的编理由,一个俯身压到床上,单手掐住了他的脖子。 “他是谁?” “不重要。” “他是谁?”,云霁然又问了一遍。 “不重要!”,江沉霭也硬着头皮又答了一遍。 “江沉霭,你知道我有多恨他吗?” “我也恨他,但我不能让你杀了他。”,上方射来的锐利目光像淬了剧毒的尖刀,江沉霭紧张地咽了咽口水才得以继续,“更何况我们已经离婚了。” “哈哈哈,离...离婚了。”,云霁然怒极反笑,直接抬手甩了江沉霭一耳光,“你缩在墙根朝我伸手的时候,怎么不说我们离婚了?你浑身湿透烧得人事不清的时候,怎么不说我们离婚了?你现在洗得干干净净躺在床上,想起自己一身傲骨,想起我们离婚了?” 云霁然不顾江沉霭的挣扎,蛮横将人翻过来,摆成一个趴跪的姿势,又重新调整,把锁链顶端的皮圈都扣在了更合适的位置。 而后,他随意的捞起一个触摸板,指尖轻点,锁链收短,江沉霭的两只脚腕拉开到两侧,腰腹也被拉到高处,只剩两个膝盖还落在床上勉力支撑。 “江沉霭,这世上的好话都让你说尽,坏事都让我做尽了,是吧?” “不是的,我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