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通“旧世界”的电话都没有打来。 此时封素还没完全清醒,根本未细想,只是满心欢喜地想着要见到云霁然了。 可他到帝都没多久,就被抓进了警察局。 里面的人说他偷割腺体未遂,要告他上法庭。 他觉得委屈,又觉得可笑。 他被虐待了那么多年没有见过一个警察,如今竟然因为这么个莫须有的罪名要上法庭。 而更可笑的是,按规定为了保护人权,上法庭前还要请一个律师为他辩护。如此掩耳盗铃的事情,大概也只有核心区里那群衣食无忧的高官们能想得出来。 封素对此很不屑,但又清楚地知道没有人会在乎他的拒绝,所以他只提了一个要求:他想要一个Omega为他辩护。 他撒谎说自己觉得Alpha和Beta攻击性强而害怕,说自己只有见到omega时才不会发抖。 都是假的。 他出生即地狱,从未见过光明,就烂命一条,他什么都不怕。 只不过,临死前他想见见,一个在核心区长大的,有着正常人生的Omega应该是什么样子。还想看看,如果当年封琳没有那么疯,自己能过什么样的生活。 他想告诉自己,这世界有很多人在好好生活,只是他太倒霉而已。 可惜封素最终还是没能见到正常的Omega,他见到了江沉霭。 他交往过太多形形色色的人,只一眼便看出江沉霭不是omega, 但他没拆穿,他太累了,不想再多纠结,便问什么答什么。直到他感受到了空气中那一丝熟悉的味道。 那是独属于云霁然的甜味,不是那种氧化过了的陈旧血液中腥甜的铁锈味,是那种潺潺流动着的鲜血的清甜,封素一辈子都忘不了。 封素没办法再冷静,他脑海中突然多了一个假想敌,他不顾一切地想要撕烂眼前人伪善的面具。 最后他成功了,江沉霭落荒而逃,他冷静下来,又忽然想通了许多事。 第82章 番外·封素(下) 在牢里的日子可以算得上是封素此生最舒适的一段时光。 没有蒙着黑布的打手目不转睛地监视他,也没有看不清面容的男人阴着脸威胁他。他什么都不用干,也什么都不用想。 饭菜干净,床铺也整洁。 狱警难免威严,但依旧有礼貌,不会太过苛责疑犯。若遇上年轻狱警值夜班,封素还能在他们的闲聊中听到些外面的消息。 遇到江沉霭那晚,封素窝在墙角假寐,便一不小心听到了许多困惑他许久的事。 “你看新闻了吗?隔壁领导人连重孙子都抱上了。” “看了看了,手机里的社交软件这两天可全是这事儿。而且我还听说,邻国为了庆祝,直接开放了一年免签,又减免了全境50%税款,我正打算着等休假去旅游呢。” “也不知道咱们啥时候也能这么庆贺一下。你说,这太子大婚,至少全国放假一个月吧。” “哎,可惜咱们太子殿下眼看马上都要快过了适婚年龄,就是不肯定下来。真跟年轻时的陛下一样不着调,天天就想着到处胡搞。” “那应该也不是,太子这些年不是忙训练带兵就是忙打理政务,也没传过什么乱七八糟的绯闻。估计这迟迟不结婚呀...是有什么隐疾” “啊,隐疾?你有什么小道消息?” “祖传的毛病了,我也是听我爷爷随口提过...”,聊到兴头的狱警,忽然顿了一下,转头看向窝在墙角的封素,瞧他确实睡着了才转过头继续,只不过已然换了话头,“没什么,都是些道听途说的东西,不聊了。再说,就算太子自己不着急,人口管理系统也会帮他匹配合适的Omega,咱们就别瞎操心了。” “闲着也闲着,你到底知道什么,说说呗。” “哎呀,困了困了,不想说了。反正你放心吧,咱们这个假肯定一天都不少放,就是早晚的事儿。我昨晚通宵打麻将,这会儿眼睛都睁不开了,得赶紧去眯一会儿。”,那狱警许是怕自己嘴多惹祸,想着赶紧把事情糊弄过去,便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扶着另一个狱警的肩膀将人拉进了休息室,临走前还特意检查一下封素的牢门确实锁好了。 封素窝着半天没动,脑子里却愈发清明。 035曾经跟他说过,组织之所以费尽周折把他从南山买回来,就是看重了他和未来雇主之间近乎完美的匹配度。 在还并不知道云霁然身份时,封素便知道这个奇怪的黑暗组织是想利用他引诱云霁然,从而达到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但后来计划失败,十几年来,组织再没有过任何动作,封素一度以为自己已经是一个弃子了。 可突然而至的奇怪恩客,唤醒他的新闻采访,畅通无阻的帝都之行,莫名其妙的锒铛入狱... 近来发生的一切似乎都在暗示着,组织又开始了新一轮的计划。而他,则是这个计划里很重要的一个环节。 那下一步又是什么? 接受审判被送入Omega劳教所,并获得一个合法身份,成为帝国顶级在册的Omega,然后...就可以和未婚的云霁然进行匹配,顺利成章的成为帝国的太子妃。 而他体内注射的药物需要定期解毒,否则就会痛苦不堪,到时候他就不得不缠着云霁然反复标记自己来缓解痛苦,或是为了得到解药屈于组织的奴役。 不!不可以! 等捋清楚一切事情的来龙去脉后,封素陷入了巨大的痛苦之中。 回忆的一切都蒙着那层恼人的橘色,却始终生动鲜活,又血淋淋的,像是昨天才发生一样。 封素第一次注射药剂是在被扔进慰问营之前。 药很香,有和云霁然信息素一样的甜味,也和云霁然的信息素一样令人发狂。 从那之后,娇嫩的秘穴便像是泄了洪的水道,滴滴答答的,让封素的双腿间总有擦不干净的黏稠液体。他空虚地像一处漏风的石窟,即便是凉薄的风吹过,都能引得他哗哗作响。 后穴里止不住的痒意窜得人骨头缝里都是麻的,疯狂的撸动性器根本缓解不了半分寂寞,似乎只有被填满才是一切的解药。 封素对那些嫖客的态度从厌恶到渴望,只用了几天的功夫。那种性欲被满足的快感,抹掉了他所有的理智,也让他自欺欺人地将记忆中的细节全部刻意抹去。 即便是死,他也不想再回到那种绝望的境地了。 时钟转到“2”时,封素终于下定决心实施了筹谋已久的逃跑计划。 凭借过人的听力,他通过不同按键发出声响的微妙区别,记住了牢房的密码。 他解锁关押自己的房间,蹑手蹑脚地穿过鼾声如雷的休息室,将同层的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