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自己的上颚,尝到了血的味道,依旧感觉不到真实。 他站在昏暗的房间里,像一具没有意识的丧尸,稿枯的面容,佝偻着的背,反正不像一个活人。 晚饭期间,帕姬过来给贺先生送饭,宜图也领到了属于自己的那份。 像这样的欧洲庄园,领主都会有自己的佣人和奴仆用来种地、畜牧,以保证庄园的自给自足。 帕姬没有管宜图,她进了房间好似叫醒了贺先生。 宜图则默默端着饭去小桌子上用餐,偶尔能听见帕姬与主人低低的交谈声。 没一会儿,帕姬端着餐盘出来了,宜图抬头瞥了一眼,几乎没有动过。 帕姬眼睛向下瞥了他一眼,甚至连头都没有低一下,转身离开了房间。 宜图根本不在乎,想了想,他还是端着餐盘走到了贺先生的卧室门前。 还没想好措辞,便听见门内传来男主人疲倦的声音。 “宜图,我需要休息一会儿,请不要来打扰我。” 宜图愣了一下,一个老人的听觉会如此灵敏么?更何况他的脚下还踩着羊毛地毯。 “好的,贺先生。” 宜图在书房里坐到了十点多,贺先生的卧室内一直没有动静,于是他觉得回房休息。 他的房间就在书房的右侧,距离贺先生的主卧没有多远。 大抵是这一天太过平静,又或是宜图没有将那本故事书读完,带来了一些安全感。 他很快便睡了过去,他以为这一天晚上不会发生什么。 在故事没有讲完之前,他不会再次进入恐怖循环。 但是他错了,入睡之后的他,仍旧在补写故事集。 空旷的无名小镇,黑压压的天空,以及他脚边摔死的各类鸟禽。 宜图的眼里有些迷茫,很快便被麻木所取代。 --------------------------------- 护工房间的门没有上锁,以便男主人随时都可以推开。 轮椅在上好的羊毛地毯上滚动的很慢,甚至有些吃力,但唯一的好处就是,它不会发出任何声音。 男主人在护工的床边停了下来,黑暗之中,任何神情都被隐藏,只有那双死死盯着床上之人的眼睛还算明亮。 宜图并不知道自己房间里发生的一切,他的身体仿佛被什么东西死死的压在了床上,无法挣扎也动弹不得。 轻薄的鸭绒被盖在身上,如同一座大山般那样沉。 男主人不怎么在意床上试着挣扎着的人,他只是目不转睛的看着护工狰狞、痛苦的脸。 第二天早上,宜图从床上睁开眼睛,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样,神情十分憔悴。 他打开门,发现贺先生已经在自己特制的桌子前,正享用着早餐。 他当然看见了宜图发青发白的脸,却什么也没说,指了指小桌子,意思是他的那份在那里。 宜图没有什么心情吃东西,洗漱完之后随便应付了两口。 他问贺先生要不要听故事,贺先生看了他一会儿,才点点头。 得到允许后,宜图急迫的走进了书房,拿起那本书翻到了目录页。 果然,目录上又多添了一则故事,黑桃2·鸟袭。 宜图有点喘不过来气,他垂眼看向贺先生,老人没有丝毫的反应。 宜图内心挣扎了几秒,便真得坐下来给他读起了故事。 这一次,宜图没有再故意放慢语速,只是他在读完一个故事后,抬头问道: “贺先生,如果你想起了与爱人的约定,是不是就不需要再听故事了?” 老人后知后觉的抬头,“当然,你知道我其实已经听了很多遍了。” “可是如果这本书里,根本就没有你想要的答案呢?”宜图突然开口道。 谁知道这话一出,老人突然表情变了: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我和他约定的时间就在故事书里!” “只是我看不出来…我老了我没办法看出来!” 老人猛地抬头看向宜图,眼神阴沉的可怕,他说: “如果你也看不出来,那我只能换一个聪明点的护工过来了。” 宜图沉默了,过关的条件他已经知晓了。 但是,他找不到通关的答案。 趁着男主人午睡的功夫,宜图离开了他的活动区域。 他试着去和城堡里的佣人搭话,大多数都没有理睬他。 并不是他们不会中文,恰恰相反,这里的所有佣人都会中文,只不过他们不会用中文交流。 宜图猜测这估计是贺先生要求的,就连管家怕姬也是一样,他们交流时用的也是中文。 想起帕姬,宜图要找到她只能守株待兔。 城堡那么大,庄园那么大,宜图却连前者都出不去。 他只能耐心的等待,一直等到下午四点半,帕姬过来给贺先生收拾房间。 宜图在门口拦住了她,帕姬仍旧是那幅严肃的表情。 “有什么事么先生?” 宜图示意她往旁边走走,他记得男主人的听觉的灵敏程度。 “帕姬,你知道贺先生的爱人是谁么?或者知晓贺先生年轻时的一些经历么?” 听到这话,帕姬的眼睛微微的睁大了一些,说话的语气更加严厉了: “恕我直言,这并不是你能知道的事情,作为贺先生的护工,你只需要照顾好他就行了。” 宜图丝毫不胆怯,他对视回去: “可是你说过,我要尽全力满足贺先生的要求。” 帕姬愣了一下,没有说什么,好似知道这其中的隐情一样。 宜图接着说道: “贺先生在寻找他与爱人曾经的约定时间,那本故事书里会有答案么?” “我不知道,或许你也不知道,而在我之前没有人找到,在我之后更不会知晓。” 帕姬被他这副模样镇住了,好一会儿才斟酌着开口道: “我知道的不多,贺先生……年轻的时候患过精神病,那种攻击性很强的精神病。” “他被他的父亲送回了中国的老家,曾在那里接受治疗过一段时间,再次被接回来的时候,就带回了那本故事书。” 宜图强忍着激动,问道: “那是哪一年?贺先生几几年回的中国?又是几几年被接回了这里?” 他有一种直觉,心里的答案好似呼之欲出。 帕姬想了想,回答道:“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去的中国,但他是在1977年被送来了这里。” “并一直留在了这里,或者说是拘禁在了这里。”帕姬脸上闪过一丝冷笑。 不是想要的答案,宜图没有反应过来,好一会儿才开口道: “那你知道贺先生的爱人是谁么?” 帕姬摇摇头,“我不知道。” “因为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