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声无息地圈住了她的脚踝,给她带来一股冰冷的凉意。 应怜:“……” 看君执天这个架势,是要把她禁锢在这个房间? 她咬了咬唇,抬眸去看君执天,“我不喜欢这样。” 像是笼中鸟一样,被圈养在同一个地方,日复一日等待他人的垂怜。 “但我喜欢。”君执天弯起唇角,仿佛应怜的不情愿,也能给他带来巨大的愉悦。 “神女,你要学会习惯。” 习惯? 应怜不觉得自己会习惯被囚禁。 想到他之前的欺骗和现在的囚禁,她有些气恼,把脸转到一边,心里思量着对策。 君执天看起来也不在意她的反应。 他又把应怜抱入怀中,让她坐在他的腿上,像是得到了最心爱的玩具的孩子一样,舍不得松手。 应怜不理他,他却有的是办法让她开口。 应怜感觉自己被抱得紧了一些,君执天低沉的声音从上方传来,“怎么不说话?是不是还在想,怎么回极天城?” 提到极天城,应怜谨慎起来。 这个世界明显是跟着君执天的心意走的,从他想把她带回魔界,四周的景象瞬间变成金宫,就能看出来。 那么……岂不是君执天心念一动,这四周就可能换成极天城,然后让她眼睁睁看着极天城的崩毁? 以君执天对极天城的讨厌来看,这种事他完全干得出来。 虽然只是幻象,应怜也完全不想看到。她转眸看他一眼,道:“不是。” “不是?”君执天显然不信。 “我是在生气,不想说话。”应怜语气冷冷道,“君执天,你先是欺骗我,又把我锁在这里……我记得,就算在过去,我也没有得罪过你吧?” 提到这个她就来气。 在琼华派治愈魔气,本该是她神女生涯中的一抹高光。 当时她刚被天道创造出来不久,还没在极天城站稳脚跟。秦宸厌恶她,明里暗里地给她下绊子。 也因此,应怜急切地想要做出点成绩,以证明自己除了当花瓶仙后以外,还有别的价值。 能为天道所用的价值。 把即将堕魔的修士重新拉入修真界,这是师岸也未曾做过的事。如果她成功了,而且在修真界大范围地推广…… 然而,君执天身份暴露后,她自觉受骗,头也不回地回了极天城。想再下来时,也被师岸以极天城事务繁多为由,堵回去了。 听她提到这件事,君执天慢慢地垂下眼,神情莫测。 他把应怜又往怀里按了按,“……过去,是我欺骗你,抱歉。” 他口中说着抱歉,却听不出什么歉意。应怜等了一会,忍不住道:“然后呢?” 道歉得有应有的表示吧? “我会补偿。你想要的一切,我都会给你。” 应怜动了动,脚踝上的银链发出清脆的撞击声,十分讽刺。 她气极反笑,“这就是所谓的“补偿”?把我关起来?” “不是‘关’。”君执天紧紧地盯着她,语气偏执,“这是保护。” “你身体不好,外面又有很多敌人,很危险。待在这里是绝对安全的,除了我谁也见不到你。你想要什么,我就给你什么。这样不好么?” “……” 应怜被他的歪理邪说噎住了一瞬,很快就反应过来,恼火道:“这是什么道理?我宁愿被敌人包围,也不愿意被关着!” 银链已经转移到她的脚踝,她得以自由使用双手,就试图推开君执天。 奈何力道太微弱,君执天无动于衷,只是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 直到应怜推拒不成,愤愤地捶了他一下,他才握住她的手腕,拉到唇边,亲了一下,“别闹。” 应怜:“……” 他的语气轻描淡写,一点也没把她的恼怒放在眼里,好像她在和他撒娇一样。 实力相差太悬殊的时候,就连愤怒和生气,也能被当做一种情/趣。 而且,君执天这是秘密被揭穿,就一点都不掩饰了? 她忍不住道:“你是不是一直喜欢我?” 君执天低眸看她,轻轻弯了弯唇角。 这下,他承认得很爽快,“是。” 从前,他的人生里只有随心所欲的破坏和杀戮。 这两者是他的本能。没人约束他,也没人敢约束他。 ——直到遇到应怜。 他体会到了一种全新的,和“破坏”截然相反的情感。 想要把她揽入怀中,不被任何人瞧见,又想替她排除一切障碍,把世间的一切都捧到她面前。 虽然没人告诉过他,但他想,这应该就是“喜欢”。 以倾覆极天城为使命的魔族,喜欢上了极天城的神女。 多么荒谬的愿望。 应怜就如同天上的月亮,高高在上,遥不可及。 指望应怜回应他的感情,更是不可能的事。 但即便她拒绝他,百般抗拒,想要重新回到天上,他也要把她锁在身边,永远不放手。 应怜是他的。 也只能是他的。 君执天的手指在应怜的发间穿梭,轻柔地抚摸着她的长发,“我喜欢你。从很久以前就是。” 应怜一定会不相信,反复质疑他。 毕竟一个魔族喜欢神女,听起来就很匪夷所思。 果然,应怜道:“我不信。” 意料之中的回答。君执天轻轻眯起眸子,赤色流转而过。 只是没等他开口,应怜便继续道,“你说喜欢我,却无视我的意愿,把我囚禁在这里。难道这就是你喜欢我的方式?” “不是囚禁,是保护。”君执天锲而不舍地纠正她。 “……你说这话自己信吗?”应怜微恼,“君执天,不要装听不懂。回答我的问题,你喜欢一个人,就要把她关起来?” 她一恼,就连“殿下”也不叫了,连名带姓喊他的名字。 君执天品了品自己的名字从她口中说出来的那个瞬间,弯了弯唇角,“是。” 应怜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我说,是。我喜欢你,所以才把你关在这里。” “……” 好歪的感情观。 应怜开始反思,刚认识君执天的时候,他还不知道“喜欢”是什么。是不是因为没有及时得到纠正,他的思维才会如此奇怪? 现在教育,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 她努力试图把君执天导回正确的方向,“喜欢一个人不该这么做。” 君执天侧头,神情莫测地看她,“那么,依你所言,应该怎么做?” 见他现在似乎还能听进去话,应怜开始循循善诱,“在修真界,喜欢一个人,应该以对方的意愿为主,温和而礼貌地追求,博得对方的好感。” 君执天“哦”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