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菲尔在耳边唠叨得紧,查尔斯也用那种期盼的眼神望过来,仿佛自己的身体比他们自己都还要重要些。 虽然伊斯梅尔很想让两只虫不要再那样殷切,但思来想去还是接受了这些关心。毕竟在做出选择之后,他就会付出行动,想要在这个世界好好的生活下去,可不能再像从前那样了。 看书,上网……这段真正闲逸的日子倒是让伊斯梅尔更加融入了这个世界。到现在他已经能在星网各种论坛上吃瓜看帖了,关于自己的黑料以及花边新闻甚至同人文,不说全都过目,至少有一半都被他看完了。 这个世界也是非常真实且丰富多彩的,伊斯梅尔的感触就是如此。 “最近殿下都很乖呢,有在好好吃药。” 内菲尔走进屋内,将手上的药碗递到了伊斯梅尔面前,一双眼睛微不可察地瞥了瞥他的脸颊,莫名感觉殿下最近似乎圆润了一些,先前挑食时瘦得棱角分明的脸颊现在弧度刚刚好。 “这是夸奖吗?” 伊斯梅尔接过药碗,余光已经捉到了那偷看自己的目光,但也只做不知地低头将碗中的药饮下。不苦也不甜,只有淡淡的回甘,看得出来内菲尔在味道方面下了苦功夫。 “算是吧,要是殿下能再多晒晒太阳,就更让我放心了。” 一口气喝光之后,内菲尔便十分贴心地抽出纸,还想替伊斯梅尔擦一擦唇角,就被雄虫忽地抓住了手腕,不动声色地抽走了手中的纸巾自己擦去了残留的汁液。 没有抓住机会的内菲尔轻叹口气退后两步,还是朝伊斯梅尔开口道: “殿下最近没有感到身体不适吗” 不适,倒是有。 伊斯梅尔偏了偏头,“怎么了?” “您的发情期就快到了,我想——” “上将今晚就会归家,这件事内菲尔先生还不知道吗?” 内菲尔的话忽然间被打断,诧异地看向站在伊斯梅尔座椅之后的查尔斯。又是这家伙,他恨得牙痒痒,分明是伊斯梅尔的执事,却胳膊肘往外拐地帮衬着兰诺德,虽说内菲尔也明白兰诺德毕竟是殿下的正室雌君,这么做也不为过。 但就是觉得莫名气虫! 查尔斯他以为隐藏得很好,实际上在他们同类虫眼里,那对殿下的倾慕已经要溢出来了。 连争都不敢争的家伙,自己不偷偷躲着哭就算了,还要妨碍自己。 “今晚?这么快么,他都没有告诉我。”伊斯梅尔眨眨眼,自然看出了这俩虫之间的电光火石,但也只是装作不知道地转过头继续向身后的执事询问:“查尔斯,是谁告诉你的?” 查尔斯这才微微欠身,同坐在沙发椅上的伊斯梅尔低声道:“是您的父亲口告诉属下的,不过原本只是让属下做好迎接,而不要告诉殿下的。” “大概是想让您惊喜一下吧。” 说罢,查尔斯才挂着那笑面又看向内菲尔,“但毕竟有心之虫会钻这个空子,属下还是擅自告诉您了。” 内菲尔眉头一跳,脸上的笑容也挂不下去了。这该死的家伙,仗着自己是伊斯梅尔身边任职最久的执事就开始耀武扬威了是吧! “呵呵。” 眼见着内菲尔就要出言嘲讽,及时嗅到空气中火药味的伊斯梅尔站起身,打断了即将爆发的一场战争,随后将手中的用过纸巾递给了身侧自觉伸出手的查尔斯,“既然惊喜已经没有了……” “那就再准备一个吧。” 伊斯梅尔说得轻松,倒是引得内菲尔和查尔斯一愣,似乎并不明白面前的殿下在打什么主意。 “难道说,殿下是准备给上将一个惊喜么——” “没错。” 内菲尔微张开眼,透着那镜片都能看到他严重的不可置信,他家最擅长玩弄虫心和感情,从不会靠近任何虫的殿下竟然要给自己那冷落了三年,最近才复宠的雌君准备惊喜! 那边查尔斯明显也是一顿,但并没有像内菲尔那么错愕,反倒是难得地露出了一点笑意,似乎并不讨厌这个提议。他和内菲尔对了对眼神,又看向伊斯梅尔。 “殿下,您想如何做?” 查尔斯问出口时,内菲尔也等待着答案。 “他睡哪间屋子?” “在您卧室的对面,右侧第二间客房。” 哦,大概是在他屋子里准备惊喜,没关系能忍。 却见伊斯梅尔听完话就迈步出了门去,直奔兰诺德居住的客房。 他不知道兰诺德喜欢什么,自然也不清楚惊喜该如何准备,只是想了想觉得恐怕上将最喜欢的就是自己,便已经决定好了做什么样的惊喜,反正最后都是会发展成这样的…… “把他的东西都放到我房间里去,床铺也收拾干净。剩下的衣物挂到我的衣柜里。”伊斯梅尔一边走一边嘱咐道。 推开兰诺德房间的门,却是一阵寂静。 哪还需要收拾呢,上将这样性格的虫根本不会带什么东西回家来,连住得客房都是一片干净整洁,没有任何多余的物品。比起伊斯梅尔那装满各种装饰品以及书籍、收藏品等的卧室,这简直就像是一间牢房。 伊斯梅尔几步上前又打开衣柜,里面整整齐齐挂了几件家居服,甚至连款式都很简单。这莫名让伊斯梅尔升起一种诡异的负罪感,好歹也是只贵族雌虫,衣柜竟然这么干净,整得像嫁给他之后就被克扣了生活费似的。 “好吧,看来只用收拾床铺了。” 说完,伊斯梅尔伸手将那寥寥无几的衣物拿下,抱在怀里打算自己拿回去挂着,这么几件也不用再交代给侍者了。 衣服上还有一股属于兰诺德的味道—— 只见伊斯梅尔抱住衣物后埋头在里面嗅了嗅,随后轻轻地皱起了眉头。 一侧的查尔斯看到这一幕愣了愣开口道:“殿下,这些衣物挂在这里可能落了灰,要不然还是让侍者拿去洗一洗……” 话音顿住,查尔斯的眼神落在了伊斯梅尔忽然间睁大了眼睛。 “是他身上的味道。”伊斯梅尔喃喃道。 阴暗地跟了一路的内菲尔挂着笑容悄悄反驳道:“估计是洗衣液的味道吧。”最好别是什么奇葩的体香,不然他真的会被伤到的。 只见伊斯梅尔从衣服里抬起头看向内菲尔点了点头,“的确是洗衣液的味道。” “不过你们说,真的会有虫连续用同一个气味的洗衣液和沐浴露,差不多十年吗?” “……” 这次就连查尔斯也不知道怎么应声了。 一年,三年也就算了,十年??真的会有虫那么固执吗。 没错,真的有。 这个气味伊斯梅尔很熟悉,以至于他刚刚埋头嗅到时心跳就骤然失衡,思绪忽然间被拉进了回忆。 正是“不久前”在十一岁的时间线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