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会儿换了一条玫红色金织的长裙,看着便犹如繁华似景。 她同魏长命要做聋子哑子瞎子,可这公主不用。 是以她的嘴巴张得大大,时不时用手对着朱鹮指指戳戳的,对着她身边坐着一个约莫五十来岁的老者嘀嘀咕咕地说着话。 那老者头发微卷,胡子多得几乎盖住了他的半张脸,应当就是大夏使臣。 她的动作太大,正说着场面话的北朝太后实在是没有办法忽略她,冲着她看了过来,“可是我北朝的饭食,不怎么合公主的胃口。” 太后这话一出,丝乐声都小了几分。 大殿中央的舞姬一曲终了,躬着身子退了出去。 那李妍半分不怵,径直的站了起身,“饭食精美,并不难食。妍就是觉得稀奇,太后为何身边无美人,要放这么一个丑……”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觉得脚下一疼。 先前还敷衍着听她说话夏国使臣,惊得猛地弹起,他忙行了礼,苦笑出声,“还请太后莫要见怪,我们公主自幼深受国君宠爱,她年幼性子直率,若是说话多有得罪,还请海涵。” 顾甚微瞧着他汗津津的样子,想要送他去同刘符结拜。 李妍被他推搡了一把,有些不情不愿的冲着北朝太后行了礼,“李妍失言了。” 就在众人屏住呼吸,等着那太后发怒的时候,却是听到她轻笑出声。 只见那太后拍了拍朱鹮的手,笑眯眯地说道,“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治国岂如选美?便是那后宫妃嫔都要讲究德行才情,更何况前朝大臣呢?” “韩大人才高八斗,乃是我北朝不可多得的人才。他整个人犹如那天上的北斗星辰,地上的夜间明珠,说是我北朝第一美人那也不为过的。” 顾甚微瞧着朱鹮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心中钦佩不已! 瞅瞅!为何她同魏长命只能当打手,人家朱鹮大人可以雄霸一方!因为他连这种夸奖都敢心安理得的接啊! 为什么人家能当太后,他们只能被人赶出汴京,因为她对着那张平平无奇的脸,都能夸成第一美人啊! 顾甚微想着,又忍不住瞥了朱鹮一眼。 这朱鹮大人生得同软甲一模一样的,真是太美了啊! 坐在上方的朱鹮,感受到这古怪的视线,只觉得脊背阵阵发凉。这两个王八蛋小兔崽子,当他不知道,他们在觊觎他的软甲! 这殿上个个都是人精,饶是那北朝太后语出惊人,可被惊到的却只有李妍一个! 她不敢置信的睁大了眼睛,看了看朱鹮,又看了看小皇帝,想要大笑却是又不敢憋着,那表情看上去倒是有几分狰狞。 顾甚微瞧着津津有味的,她朝着韩时宴面前的桌面上一看,好家伙就差一包瓜子花生! “夏国公主这话,倒是让韩某想起我汴京前不久发生的一桩案子了。” 那小皇帝被瞧得有些尴尬,听到韩时宴开口递了个梯子,赶忙好奇地看了过来,“什么趣事?即便是在王都,我也时常听到韩御史的美名。” 韩时宴镇定自若地行了个礼,“汴京有一女子闺名唤金莲,嫁得一夫婿陈大郎。那大郎样样都好,就是容貌不佳。金莲样样都好,就是如同公主一般好美人。” “金莲日日相对生了异心……金莲下毒杀了大郎,二郎发现为报仇又杀了金莲……到头来竟是落了个家破人亡!” 韩时宴说着,瞥了一眼那有些发懵的西夏公主。 “那金莲是寻常女子,自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没得选。公主金贵……韩某在这里就祝公主早日觅得潘安良婿了。” 顾甚微听着,注意到韩时宴的视线扫过了那同耶律禹生得一模一样的皇子,又扫过了北朝小皇帝,瞬间明白了韩时宴的话中之意。 她瞥向了一脸懵,不知道该做何表情的李妍,又看了看李妍身边坐着面色铁青的老者,更是肯定了自己所想。 在这档口,西夏赶在他们前头抵达北朝,且还带着公主李妍同行,竟是有意和亲。 韩时宴说这个故事,是在说北朝的皇子们都太丑了!李妍不论嫁给谁都会生出异心! 第264章 李妍死了 那李妍缓过神来,像是一点就燃的炮仗,她跺了跺脚,伸手就想要去腰间摸马鞭。 可到底想着这里是北朝皇宫,垂下去的手又抬了起来,她愤怒地指着韩时宴骂道,“你什么意思,你在咒我被人杀死!” 她说着整个人涨红了脸……然后捂住了自己的心口咚地一声朝后倒去! 这声音巨大,大殿里每一个人都感觉到自己后脑勺疼了起来。 西夏使臣见此现状,那当真是欲哭无泪,整个人只恨不得现在抠出一个粪缸一般大小的洞来,好将自己脑袋给埋进去,“公主她……” 就在他绞尽脑汁想着怎么圆回来才不让人觉得李妍行事有些发癫的时候,大殿上头一阵刺耳的尖叫声响起! 顾甚微瞳孔猛地一缩,她从韩时宴身后一绕,悄悄地跟着北朝的仆从们一块儿到了西夏那一边,这一瞧却是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只见先前还活蹦乱跳的西夏公主李妍这会儿竟是直挺挺的躺在了地上。 她的嘴角眼角都带着血迹,双眼睁得大大的,看那情况竟是死得不能再死了! 顾甚微的脑子转得飞快,这是怎么回事! 好生生的一个人,方才还在笑话朱鹮呢,怎么就这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人给毒死了! 是谁做的?又是意欲何为? “公主殿下,公主殿下……”那西夏使臣声音都发颤,他慌慌张张地跑到了李妍身边,颤抖着手探了探她的鼻息,随即脸色大变瘫坐在了地上…… “没……没……没气了……” 西夏使臣这话一出口,除了那北朝皇帝还有太后之外,所有的人都围拢了过来。 顾甚微立即抬头,扫视了一圈,那北朝太后还是笑吟吟的,朱鹮依旧是平平无奇面无表情,小皇帝脸上的字变成了我的亲娘这可怎么办! 除了这三个人之外,其他人皆是一脸震惊。 顾甚微想着,走到了韩时宴身边,韩时宴蹙着眉,轻轻地摇了摇头。 太后瞧着,拍了拍手,一个背着药箱的白胡子太医从门外躬着身子走了进来。 那小老儿分开人群半跪在地上,探了探鼻息又把了把脉,然后又将她嘴角血液刮了一些下来,连着那棍子塞进了一个白色的瓷瓶当中。 他做完这一切,方才对着那西夏使臣摇了摇头,“公主殿下已经去了,初步来看应该是中毒而亡。” 那西夏使臣陡然回过神来,猛的一跃而起,他愤怒地看向了韩时宴,大骂了起来,“肯定是你们大雍人下的毒手!你们怕我们同北朝修好,于是先下手为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