褂们的研究计划,于是听后竟也没有反驳,只是又冷冰冰的盯了我一眼,道。 “那这次要看好他了。” 因为他的这句话,我的四肢又被捆住了,浸泡在海水里根本无法动弹,睁开眼就是摇摇晃晃的惨白天花板,耳边只有各种仪器的滴滴声和我听不懂的严肃讨论。 在船到岸之前,那个金眸军官再也没有出现过。 3 从一个实验室到了另一个更宽敞更冰冷的实验室,也有更多穿着白大褂的人隔着玻璃盯着我看。 我从来没被这样直勾勾的注视着,尤其是弟弟在身边的时候其他鲛人只会看到耀眼的弟弟,而不会注意到跟在他身后的我。 但是自从被捕捉后我也渐渐习惯了,只要克制住最初的紧张和羞赧,再闭起眼就好了。 我看到他们将我的身体特征投放到了实验室的大屏幕上分析,以前我一直都在深海生活,从来不知道自己的样子,于是忍不住好奇的盯着屏幕上的鲛人,然后摸了摸自己的脸。 身形瘦削,皮肤是常年不见阳光的冷白色,鱼尾巴是淡淡的水红色,只有尾部要略深一些。 王族的鲛人都是红色的,但是弟弟的尾巴是颜色很深的绛红色,还带着一点漂亮的金色鳞片,生来就是天潢贵胄般令我很羡慕。 毕竟我的尾巴只是颜色很浅的水红色,好像被水一冲就会失去这最后的一点红。 我们的发色与瞳色一般都和尾巴的颜色一致,并且生活在深海里的鲛人几乎从不剪头发,只是弟弟嫌头发在捕捉猎物的时候很碍事,所以剪到了齐肩,却不准我也剪。 “我喜欢哥哥留长发的样子,好漂亮。” 他撒娇似的央求我,我一贯听他的话,又觉得长发对我并没有干扰,所以就留了下来。 但此刻看着屏幕到垂到腰侧的水红色长发,我忽然又回忆起了那个金眸军官用力抓着我头发时难忍的疼痛,不禁打了一个冷战,畏惧的甚至想把头发全都剪掉。 实验室里的白大褂又检查过几次我的身体,我变成人形躺在实验台上,双腿被迫分开。 他们用冰冷的细长的工具探进了我双腿之间曾经产下卵的地方,异物入侵的羞耻感让我每次都难堪的忍不住哭了出来。 尽管我知道他们看向我的目光并没有掺杂任何情欲,而是将我当成了一个珍贵的实验品,可这样的情形也足以令我感到所有的自尊都被践踏。 在变成人形后我曾经偷偷摸过自己的双腿之间,人类和鲛人的生理构造不一样,除了垂在前面的生殖器官外,还有产卵的一个入口,以及身后排泄的地方。 雌雄同体的鲛人在变成人形后也是雌雄同体,所以我才会是这样的身体吧。 没过几天我又看到了那个金眸军官走了进来,他的脸色很差,和一个穿白大褂的人站在实验室的门口说着什么,也可能是在吵架。 我曾经观察过,和他说话的那个白大褂应该是实验室里很重要的领导者,所以金眸军官压抑住了明显的怒气与反感,薄薄的嘴唇飞快的说着什么。 他们一边说话还一边朝我看了过来,金色的眼眸如同烫热的日光刺到了我的身上。 正在偷看的我被抓了个正着,不禁慌慌张张的连忙游到了器皿的深处,背对着他们假装没看到,耳朵却忍不住好奇的竖了起来。 他们似乎走了进来,我只听到白大褂语重心长的最后一句话。 “霍长官,您的基因是联邦里最优秀的,这也是为了联邦的未来考虑。” 联邦的未来? 什么意思? 联邦说到底也算是鲛人的天敌,于是我忍不住偷偷扭过头看了过去,正对上器皿透明的玻璃外那双金色的眼眸。 只一瞬的对视就让我透体冰寒,畏惧的止不住发着抖,低头埋进了自己的鱼尾巴里。 身后的凝视似乎维持了片刻,然后低沉的声音才冷冰冰的响起。 “带走吧。” 他们没头没脑的对话让我感到很迷惑,而我在冥冥中也猜到或许他们谈论的事情和我有关。 是发现我没有用处后要杀了我吗? 还是要对我做什么? 没有人回答我的问题,我被转移到了另一个更小的封闭器皿里,脖颈上被套了一个项圈似的东西,锁链的另一边固定在了器皿的边缘上。 然后几个白大褂用什么东西将器皿盖住了,我的眼前变成了一片黑暗。 轻微的颠簸与晃动让我感到很不安,这样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也令我感到难得的焦躁。 深海里是昏暗的,但鲛人的视力可以看清楚一切景象,可现在我什么都看不见,也不知道自己被带到了哪里。 很明显的一个晃动后,器皿安静了下来,应该是被放到了地面上。 我屏息凝神,茫然的不知看着哪里。 忽然覆盖在器皿上的东西被揭开了,我受惊的连忙躲到水底,怯怯的抬头看了将障碍解除便往外走的几个白大褂一眼,然后才小心翼翼的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这里似乎是人类的住所,房间很大很宽敞,但是色调很冷,装潢简洁却没有一点生气。 白大褂离开后没多久就有人推门而入,我立刻看了过去,在看到那个金眸军官后睁大了眼,然后瑟瑟的不敢出声。 他换了一身衣服,但看起来还是很凶悍,面无表情的脸色又说明他的心情很差,钉过来的视线让我后背发寒。 我没有什么长处,可在感知对方情绪这方面却格外敏感。 以前在深海生活的时候我总是会察觉到弟弟的心情,就算他是笑着的,可我也知道他其实很生气,就会更加小心翼翼的哄着他。 这也许是我在如履薄冰和危机重重的环境面前自然而然形成的生存能力,现在也是一样。 不过不需要我感知,金眸军官的不虞就已经写在脸上了。 器皿的机关在外面,他走过来按下后,顶部封闭的空间就成为了敞开的。 我胆怯的看着他伸手抓住了固定在边缘的锁链一扯,于是下意识的拼命想往水底里逃窜,但他不可违抗的力道将我扯出了水面。 我的满脸都是海水,湿漉漉的眼睫淌下来的水珠让我一时无法睁开眼,只觉得喉咙突然被用力扼住。 有些粗糙的掌心掐着我最脆弱的地方,警告般的微微用力,仿佛下一秒就能折断。 在濒临窒息的危险面前,我惶惶的连忙睁开眼,透着薄薄的水雾看着他近在咫尺的,俊美却冰冷的面孔。 他的神色难掩厌恶与痛恨,仿佛我做了什么错事似的惹他生气了,这让我战战兢兢了起来,无助的攀着他宽厚健硕的手腕哀求的挣扎着。 人类的体温让我觉得很不舒服,但我已经无暇顾及。 低沉的声音如同浸在深海里似的,又寒又利。 “你好好配合,我就不为难你。” 配合? 配合什么? 他似乎看出了我茫然困惑的神色,盯了我两秒后就这样将我拖出了盛满海水的器皿,然后松开了手。 我跌在了他的脚边,湿漉漉的浅红色鱼尾无力的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