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子!” 水鹊连忙把元屿推开了。 老教师也才看清被抱着的是个男生,清了清嗓子,不尴不尬地找补:“这个……男的和男的也不行!” “不是的。”水鹊解释,“我是……元屿的家长,老师,我是来送伞的。” 老教师扶了扶老花镜,“啊,噢噢,这样。” 他走进教室里维持秩序:“安静点同学们!” 广播又响起:“全体师生,全体师生,请注意,由于暴雨天气原因,请大家留宿学校,今晚的晚自习暂停。” 虽然全都是岛上的学生,人也不多,但中学是有供全校师生住宿的宿舍的,不过大多数学生都是走读,尤其是渔期,真正的住宿生原本只有高三冲刺班和家住得远不想早起赶路的。 见水鹊担心,元屿说:“你可以睡我们宿舍。我们宿舍多出一个床位,还有一个同学上学期就不读了,现在有两张床是没人睡的。” 那还有一个人呢? 水鹊很快就知道了。 洗完澡回到宿舍,身上还在冒气,男生用毛巾把头发搓得不羁乱翘,看到坐在对床的水鹊停下步子。 “你睡我们这里?”关一舟擦头发的动作都卡住了。 搞什么啊? 元屿把人往宿舍带? 关一舟转念想,这个情况也回不去,他确实只能在这里落脚。 虽然知道面前的人看不见,但他还是扣好了原本敞开的领口。 明明在男寝光着膀子才是常态。 关一舟环视一圈,宿舍一左一右靠墙放置了铁架上下铺木板床,2米x0.9米的,另外有一个公共的木柜子。除此之外,连阳台都没有,厕所都得到楼下去上,什么东西都一眼览尽了。 他问水鹊:“元屿呢?” 水鹊还乖乖坐在元屿床位上,他的拖鞋晃啊晃,也不好好穿,翘着脚,一双鞋要掉不掉。 “他去打饭了。噢,他还说看你饭票放在床上,顺便帮你打一份,让我和你说不用去了。” 估计元屿是担心没问过关一舟就让水鹊留宿,关一舟会生气。 破坏他们本来就没有的寝室关系到不要紧,他怕关一舟给水鹊脸色看。 关一舟想到这层。 “嘁。”他把毛巾拧了拧,随意地挂到上铺的铁栏杆。 “关一舟……”水鹊忽然叫他。 他立刻转过头,装作不在意的样子,“怎么了?” “你们都在哪里洗澡啊?我刚刚走过来雨衣里都进了水,现在想洗澡了。”水鹊难为情地小声和他说着窘境,“我没带衣服,元屿也没有多余的了。” 元屿本来就是走读多,学期刚开始的时候为了晚自习也只住过几天宿,宿舍的用品不齐全。 关一舟算是半个住宿生,他成绩不错,又是班长,家里人盼着他考大学,上了高三都让他尽量留学校自习。 “学校有澡堂。”他耸耸肩,从柜子里拿了一套校服丢给水鹊,“池子比镇上的小点,也还行。” 校服都堆到水鹊膝盖上了,他犹犹豫豫问:“大家一起洗的吗?” 关一舟:“嗯,不然呢?” 都是男的,当然一起洗。 他又顿住了。 瞥了一眼水鹊,细皮嫩肉的,比关一舟见过的男生女生都白,之前没见过这样的。 “澡堂后面还有淋浴房,你也可以打了热水去那里洗。”他补充。 不过要从澡堂子热水的水龙头装水、提水,再过去。 有这个功夫,是个人都在池子里洗完出来了。 关一舟面无表情地把装好的一桶热水提到淋浴房,路上还有人问他,“一舟哥,又洗一次啊?这么讲究?” 关一舟凉凉地扫了那人一眼,“啊,对,爱干净。” 男生的淋浴房里没人,过道两边加起来有十个隔间。 水鹊抱着一个盆子,装着要换洗的校服和洗浴用的肥皂。 肥皂还是让关一舟把备用的拆了包装给他。 关一舟把热水桶提进其中一个隔间。 “去吧。” 他对还站在隔间外的水鹊说。 水鹊踌躇了一阵,还是问他:“这个隔间怎么都没有门……” 他刚刚在里面摸索好一会儿,发现这些隔间都是两边的墙修的高,结果每个都门户大开,不对,是根本没有隔间门。 关一舟:“……” 关一舟:“你的意思是让我给你当门神吗?” 傻愣愣守在淋浴房外,谁要进去就说有人在里面洗澡,不准进去? 水鹊觉得他的建议不错。 但好像有点麻烦人了。 粉粉白白的小脸,神情纠结了一会儿,抬眼问:“不可以吗?” 关一舟:“……” 一双浅茶的眸子望着他的方向。 关一舟:“行了,求你去里边洗澡吧。” 他跟个雕塑似的,立在淋浴房外。 幸好没有人往这边走。 里面热水哗哗响,只有一个隔间飘起白雾。 关一舟往后面瞥了一眼,蒸腾的水汽好像要涌到他眼前了,他转过头不敢再看。 心脏蓦地不受控制,怦怦乱跳。 都是男的,有什么好看的。 能有什么区别? 顶多皮肤白一点,腰细一点。 啪嗒响,里面有东西掉在地上了。 关一舟想起自己拆了肥皂后没有给水鹊拿起泡网,直接手拿肥皂确实滑溜溜的。 热气翻涌到头顶了,他耳根烫得通红。 越是不去想,越是回忆起那天在海里把水鹊抱回来。 都是男的。 顶多大腿软一点,屁股肉一点。 没什么区别。 没什么好看的。 关一舟!你他妈能不能别想了! 他猛地一巴掌拍自己的脑门。 “关一舟。”水鹊小声喊他,不太明白刚刚的巴掌声是怎么回事。 关一舟转过身,不知道什么时候,水鹊已经洗好了,身上穿着他的校服。 硬是把他小了一码的校服穿出了宽大的效果。 夏天的短裤遮住了膝盖,光洁的小腿被热水烫得粉红。 他不回应,水鹊就再喊一声:“关一舟?” 他大步流星地一手接过水鹊手里的衣物盆,一手捂着鼻子走在前面。 “走了。”关一舟语气生硬,手掌指缝里溢出点点血色。 晚上的时候。 元屿让水鹊睡他的床,在下铺,他换到上铺去睡,不会掉下来。 关一舟坐在床上,若无其事,故意不去关注对床的动静,借着还没熄灯,用功看书。 白炽灯却闪烁了几下,熄灭了。 八成是暴雨影响,学校电路又老化,导致了断电。 也没有煤油灯,没带手电。 才八点,就只能睡觉。 借由走廊撒进来的月光,关一舟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