讯器震动了起来，只有一个人会联络我，我直接点了接通，但是没有哥哥的投影。 难道不是哥哥？ ... ...是... ...爸爸吗... ...想到这个可能性，我的心跳都加快了不少。 “江尔... ...饭做好了吗？” 是哥哥。 但是为什么没有哥哥的影像，画面好黑，是躲在什么地方吗？ “今天不是我做饭。”我不知道哥哥为什么这么问，还是老实回答，“今天是阿姨做的饭，做好了的，做了很多。” “... ...哦。”哥哥的语气有些弱，好像发生了什么他超出他预知的事，不就是吃了饭嘛，哥哥的胃一定是被我小灶养刁了。 “好吧，晚一点，嗯... ...我们会一起回来... ...” “江慕蓝，你在跟谁通话？”低沉的，男人的声音如拉弦的大提琴，透过哥哥的信号飘进我的心里。 爸爸。 “没、没谁... ...”窸窸窣窣的衣服摩擦声响起，哥哥把戴着通讯器的手插进了衣兜。 “你票买好了吗？” “在来的路上我就买好了，我找找放哪儿... ...”哥哥借着找票的空档，摘下了通讯器，按了挂断。 爸爸的声音与一些男男女女嘈杂的欢笑声一同中断了... ... “我们”，哥哥一般不会用这个词概括他和爸爸，哥哥觉得是爸爸让他失去了自己的母亲，又放那么多形似的替身放在家里，一直以来他们的关系用差来形容都算一个好的形容词。 可哥哥说“我们”，哥哥原谅爸爸了吗？还是这里面包含了更多的人？ 新妈妈？可我不认为新妈妈可以在哥哥心中有什么位置，之前还有好几个新妈妈的头埋在花园里面呢。 每次看见花园里盛开的花我都在想，哥哥真是个暴力狂。 第3章 3个人 当然包含了更多的人，包含了“新妈妈”。 他们是一起回来的，哥哥、爸爸... ...新妈妈... ... 哦不，是真的妈妈，妈妈真的回来了。 他的样子和照片一模一样，连漂亮的杏眼下面的泪痣都清晰无比，这是相片无法还原的清晰，这是第一个长着泪痣的妈妈。 “妈... ...”我的嘴唇翕动，弱弱的就要喊出来，但哥哥一个凌厉的眼神及时扫来我便失去了说话的勇气，愣愣地坐在饭桌旁。 仍然是一个角落的位置。 爸爸亲自为妈妈拉开桌椅，是他旁边的位置，而管家和佣人展现了无比的热忱，把桌上最美味的菜都调到了妈妈顺手的地方。 哎哎... ...我家是长桌，我能夹到的菜已经没几道了呀。 哥哥嘁了一声，倒没有以往恨不得离爸爸八百米远的样子，不情不愿地拉开爸爸左手边第一个椅子坐下。 家里没有什么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对于佣人也并不严苛，这好像是妈妈这么要求的，嗯... ...我没见过的，那个真正的妈妈。 妈妈不喜欢与人疏远的距离，特别是在家里，哥哥告诉我，妈妈是全天下最好的人，跟所有人都能融洽相处，他总是能被人温柔以待。 我其实有点怀疑哥哥说的，妈妈真有那么好吗？妈妈离开哥哥的时候哥哥只有几岁，那个年纪怎么知道叫好跟不好吗？ 不过眼前的几个人真的很像一家人，我小心夹起离我最近的菜和着饭默默咽下，我甚至连过多的咀嚼都不敢，怕牙齿的摩擦声会影响到这美好的一家人。 新妈妈是个温和的人，在劝下佣人之后还向平淡的我微微一笑，他动作很随意地把几个菜散开，刚好放了几碟在我面前，都是些软弱的、清淡的菜，什么人都能下口的那种。 他还一边与我说话，看着一家面容相似的人，就我一个坐那么远便张罗我去做他旁边。 这可不行，新妈妈。 房间在一瞬间变得压抑，新妈妈真单纯，完全察觉不到爸爸的变化，要倒霉了。 我要倒霉了。 “蓝因叫你，怎么不动。”疑问的话用陈诉的语气说出来，爸爸居然同意了新妈妈的话，看来这次的新妈妈很特别。 我拿着自己的碗筷，坐到新妈妈身边。 我想我的脸一定像以前的一个水果老品牌——“红富士”，红得经久不衰，跟害羞没了关联。 新妈妈怀疑我是不是生病了，我在心里回答“没有”，然后一口气刨完碗里的饭后，低声说自己没生病便小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天知道为什么我会这么急切的想要逃离。 可能是爸爸嘴角的笑纹，哥哥小鹿般偷偷看向新妈妈的眼神。 这个“妈妈”也不知道会不会成为真正的妈妈，在没有见过他以前我觉得不太可能，但见过以后我觉得这个可能性已经提升到了百分之五十... ...或许更多？ 这个家从不需要我的回答，我是家里的空气，我没有回应妈妈的问话与挽留，就这么逃回了自己的房间。 如果... ...如果他成为真正的妈妈我再跟他道歉吧，我尽量大度地想。 窗外忽然划过一颗流星，我立马合紧双手许愿，希望新妈妈成为不了那个唯一的“妈妈”。希完愿后，天空又划过一颗流星，好像上天收到了我的祈愿。 我稍微开心了一点。 爸爸开始回家住了，佣人们的话语也生动了起来，别墅内一瞬间被注入了活力。 新妈妈是个好妈妈，他是第一个与我主动交流的妈妈，除了在饭桌之外的第二次，妈妈真好，我想要更换我的愿望了，我想要一个完整的家。 有人跟我说话真是太好了，希望我有一日能像妈妈一样，能够说出温暖别人的话语，这样在哥哥难过的时候能更好的安慰他，哦，妈妈已经回来了，哥哥应该不会再难过了... ... 我心中泛起一点无力感，好像什么被剥夺了。 爸爸当着我的面叫走了妈妈，而后妈妈再也不同我讲话了，看我的样子视线挣扎又矛盾，就像吃了一颗酸枣。 这让我难以自处，因为妈妈的视线常常会不经意地落在我的身上，每当这个时候我的手指总会在掌中不自觉地扣紧。 妈妈越来越融入这个家了，从开始回家的爸爸，大家的佣人们的日常行为就能看得出来，还有哥哥... ... 曾经最讨厌“新妈妈”的哥哥，那个还处理掉不少“新妈妈”的哥哥... ...哥哥不再扮成妈妈的样子对镜自揽，对着妈妈精致的脸上是我从没见过的笑容。 欢声笑语，就是这么一回事吧。 哦，哥哥已经有两个月没跟我说过话了。 没有哥哥，我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