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他写的那封贺卡里,估计也是在懊悔他不经意间影响了他的择业选择,想要补救一二。 他确实大部分清醒着。 萩原研二垂着眸心想,那他为什么要回警校任教呢? 教他们这届,教他所在的班级。 ——还是因为他这张脸。 ********** 酒吧。 介绍完新成员,组织成员便可以解散了。 基尔和其他几个成员干脆利落地拎包就走,临走前还问了声:“波本,你不走吗?” 安室透心情复杂,他抿着手中的波本酒,笑容虚假:“我再坐一会。” 基尔看了眼同样坐立不安的基安蒂,露出了“我懂”的眼神。 看戏嘛…… 基安蒂满脑子都在循环,自己开始嘲讽新成员迟到的台词,整个人都快石化了。 她该不会真的要被穿小鞋开了吧?! 还是坐在旁边的科恩看着满场惹不起的大佬,抽了抽嘴角,强行把基安蒂给拽了出去。 “好了,我们也该聊正事了。”贝尔摩德率先起身,朝酒吧包厢走去,“尤尔,不得不说,你喜欢在酒吧谈事情的习惯,我不喜欢。” 琴酒冷冷地道:“鱼龙混杂,你最好别小心被瓮中捉鳖。” “这还是不劳你们费心了。”尤尔道,“这是我个人的习惯,在北欧一向如此。” 褐发男人端着酒走出吧台,站在了安室透面前,俯下身敬了他一杯,低声道:“这位便是波本吧,好好加油,我很喜欢你。” 安室透望着带着奇异熟悉感的蓝灰色眼瞳,对方的目光不知为何从他脖颈处扫过。 他莫名想起北欧那边全都允许同性结婚的政策,顿时觉得头皮一麻,强行勾起一个皮笑肉不笑的笑容,干巴巴举杯:“谢谢。” 两人擦肩而过。 安室透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毫不留恋地离开酒吧。 hiro才不会说什么“我很喜欢你”这种话,更不会那么放肆看他脖子。 对方除了眸色发色外,没有一处一hiro相像,他竟然又产生了错觉! 果然是因为松江珣也的例子在前面,他看谁都觉得有问题了吗? 进入私密性很好包厢,找了个位置坐下,目前代号为“尤尔”的诸伏景光,还有些晃神。 三年过去,zero的变化好大啊…… 看着更加内敛神秘了不说,连女友都找到了——基安蒂怨气冲天地抱怨了半天,他一句都没反驳! 不过他刚才悄悄观察了一下,脖子上没有吻痕啊…… 话说回来,比起zero,变化更大的还是自己才对。 诸伏景光想起这些年自己经历的事情,一时间连假笑都有点绷不住。 想起三年前,他突然被组织BOSS传召。 对方把一份极其凶残的资料甩在他面前,用一种“这些年是我们亏待你”的复杂语气,说打算让他去更广阔的天地一展宏图。 诸伏景光开始看着那资料上,什么教唆邪教组织、策反头目、策划哪方连环杀人案等等的“光荣事迹”,还以为是让他去杀哪个莫里亚蒂式极道大佬。 结果抬眼就扫到了自己的假名和跑都没得跑的证件照,顿时人麻在了原地。 #我是谁?我在哪?我干了什么?# 但资料都送到了组织BOSS那了,诸伏景光也不敢轻举妄动。 他就听着BOSS给他又是鸡汤又是施压,给了一堆他压根就没接触过的情报。 无可奈何,诸伏景光硬着头皮认下那份资料,结果BOSS转头就说“苏格兰”的身份要销毁,他必须连夜去北欧,稳定那边组织分部的局势。 诸伏景光甚至来不及给公安上级传递情报,就直接跟朗姆一起被打包上飞机。 在北欧,他必须用他压根就没学过的教唆or策划能力,面对一堆内讧的英语都说不灵清的白人。 诸伏景光只能绞尽脑汁,从他之前看过的犯罪案列中汲取经验,硬着头皮上阵。 只能说人的潜力是无穷的,前有狼(组织分部),后有虎(朗姆)的穷途末路下,诸伏景光还真挖掘出了什么天赋,勉强稳住了局势,直接成了北欧基地的大头。 之后便一发不可收…… 朗姆只监管了半年的时间就回日本,诸伏景光也不敢轻举妄动,跨国联系的风险太大,他就硬着头皮在北欧发展了三年。 三年了!好不容易回了日本,结果BOSS对他的看重似乎过了火,还想让他来整顿一下日本境内层出不穷的卧底。 诸伏·公安卧底本底·景光:“……” 诸伏景光现在暂时还不敢暴露自己跟公安有联系的地方,生怕被诡计多端的BOSS给查到。 只能辛苦zero再等待一会,等他拿到更多的BOSS信息,他会配合zero里应外合,一举击溃组织! 诸伏景光压抑下心中对幼驯染的思念,看向琴酒和贝尔摩德。 “刚才舞池里的那个目标已经锁定了,是他泄露的情报没错。” 他表面用着在北欧锻炼出来的高逼格姿态,不咸不淡地说:“你们去处理应该就足够了。” 贝尔摩德撩了撩头发:“这件事情交给我就好,话说苏格兰,看样子之前让你在日本果真是大材小用了,北欧才是你大展宏图的地方。” 诸伏景光呵呵:“过奖过奖。” 他现在听到“大材小用”这种夸奖词就想打人。 “话说琴酒,你有什么事情要说吗?那位先生通知我,说让我配合你。” 诸伏景光看向琴酒,这次开会介绍他反倒是次要的,主要的内容是,琴酒据说得到了一份关键的情报。 琴酒斜靠在沙发上,随手从口袋里取出一张照片,飞到桌上。 诸伏景光低头一看,顿时瞳孔一缩,心跳不受控制地加快了几分。 照片上的金发男人格外眼熟。 为什么松江教官的照片会在琴酒手上?! 他不是已经殉职七年了吗? “啊拉,又是一个小帅哥。” 贝尔摩德单手撑着下巴,点了点照片上的金发青年,她看向琴酒,有些好奇:“怎么?这又是哪里的叛徒?” 琴酒冷笑一声:“这是A。” “??!”诸伏景光。 “什么?!” 贝尔摩德手指一抖,照片朝诸伏景光的方向滑了几寸。 金发女郎难得露出了惊愕的表情:“你在开什么玩笑吗?” 诸伏景光在两人看不见的角度,用力掐了自己大腿一把——不是做梦。 琴酒随手点了根烟,目光冰冷:“我开什么玩笑?他这副模样,化成灰我都认识。” 诸伏景光没说话,他死死盯着琴酒的表情,试图找出他在任何开玩笑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