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有蚂蚁在啃,细碎地发疼。 他是不是做错了什么,大人不喜欢他了,厌倦他了,才会去吸别人的血。 伏骞在外面等了好一会儿,他有些不悦地皱了皱眉头,起身走了进去。 “磨蹭什么?”伏骞向来没有耐心,所以语气也不耐的很。 银戈回过神来,恍然间觉得鼻子发酸。大人从来没有这样,这样的不耐烦。 嗓子干的厉害,他强忍下难受,退到一边:“抱歉,大人。” 伏骞懒的跟他多讲,摆摆手让他出去:“出去吧,别进来吵我。” 银戈蓦然愣住,他看了眼伏骞的神色,小心翼翼地问道:“那大人晚上不用我睡这儿么?” 伏骞不动声色地蹙了下眉头,他们居然已经到了同床共枕的地步。 “嗯,今天我想好好休息。”伏骞解开纽扣,他瞥了眼银戈的神色,突然又温柔地笑了笑。 “你也快回去休息,别太累。”扇个巴掌再给颗甜枣,这种哄人的把戏他很擅长。 银戈的眸子闪了闪,他扬起一个人畜无害的笑:“那我回隔壁了。” 伏骞点点头,继续解扣子,银戈不动声色地出去了。 伏骞脱了衣服下水,他舒服地叹了口气,心里觉得好笑又得意。 真是没意思,这么容易就可以取代一个人,无趣。 浴室中雾气萦绕,银戈的迷惑也悬在心头。他关上卧室房门,倚靠在冰凉的墙壁上。 他根本就不住在隔壁,大人明明已经让他搬进这个卧室了,为什么不纠正他的说法? 银戈紧锁着眉头,脑海里出现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 他看了眼紧关的大门,暗红色的眸子闪着异样的光。 伏骞裹着浴巾大摇大摆地走出来,他捋了捋湿漉的头发。为了模仿的更像,他连头发长度都剪成淮渡那样。 他打开窗帘,目光不明地看着外面的黑夜。 本以为这个银戈也很有趣,没想到这么好骗,真是无聊。 淮渡不是说喜欢银戈么,那他就为这两个人的感情增加点色彩。 第73章 病娇血族别刀我21 淮渡愁了一夜都没睡,他满脸憔悴地瘫在床上,眼下乌青一片。 天已经亮了,他还没能跑的出去。他听见了钥匙开锁的声音,抬头一看,看守的人推着早餐进来了。 那人面无表情,只冷冰冰地开口道:“请用餐。”就转身离开,房门再次上锁。 淮渡气的牙痒痒,他烦躁地捏了捏眉心,犹豫了三秒还是坐起身。 吃,他得吃,吃饱了才有力气跑。淮渡忿忿地塞着食物,脑子里还在想方设法地逃跑。 伏骞倒是心情愉悦,他正坐在餐桌前,优雅地喝着咖啡。 银戈站在一样,目光深沉地盯着他。伏骞轻抿一口咖啡,毫无表情变化。 这才反常。 银戈眼神闪动,大人明明最讨厌喝咖啡了,他喜欢热牛奶,最好再加点甜度。 伏骞放下杯子,轻轻擦了擦嘴:“银戈。”银戈恭敬地弯着腰,应了声。 “我的房间都是你收拾的吧。” “是。” “怎么弄成这样呢?”伏骞抬起眸子,眼神似有些无奈。银戈微愣,抿了抿嘴唇正欲开口,伏骞又打断了他。 “做事毛手毛脚,真让人失望啊。”话音刚落,伏骞站起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里。 纵然知道这个人有问题,但听到和淮渡一样磁性的声音说出来的话,银戈的心还是揪了下。 他藏住眼底的情绪,舔了舔干涩的嘴,沉默良久,弯下腰将餐桌收拾干净。 二楼有个休息室,阳光透过玻璃窗洋洋洒洒地拢进来。伏骞坐在躺椅上,悠闲地闭眼休息。 门被推开,银戈端着果盘走进来。伏骞慵懒地掀起眼皮,神情有些不耐:“什么事?” 银戈站在原地,他弯了弯唇角,温声道:“给您备了些水果。” “放这儿吧。”伏骞仰了仰头,抬手指了指旁边的桌子。 银戈将盘子搁下,乖巧地站在一样看着伏骞。伏骞懒洋洋地用叉子叉了一块,嚼了嚼咽了下去。 银戈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心又沉了一分。 “看我做什么?”伏骞注意到了他的视线,挑了挑眉问道。 “不知道这次买的红蛇果甜不甜,大人喜不喜欢。” 伏骞收回视线,不冷不淡地点了点头:“还可以,也就那般。” “那就多吃一点,我再去备些。”银戈弯着腰,话音刚落就转身出去,脸上的笑意一扫而空。 他根本就不是淮渡,大人最不喜欢吃红蛇果。说话习惯和饮食喜好皆是破绽,可那张脸却那么真,他看了半天都没发现区别。 但是他也不能轻易定夺,还是得再试探试探。他安分地守在餐厅,等待晌午伏骞再下楼用午餐。 中午吃的是牛排,一分熟。 此前一次吃牛排,仆人备的是一分熟,银戈瞧见淮渡脸色瞬变,隐隐作呕的样子。 所以他笃定,真正的淮渡是不会吃的。但是伏骞面无波澜,他优雅地坐下身,叉了小块放入口中细嚼慢咽。 银戈站在一旁,视线愈来愈冷。他几乎是要冷笑出声,恨不得现在就冲上去撕开伪装者的面具。 骨节的拳头慢慢握紧,银戈费力地藏住眼底的阴郁。既然这个人敢模仿大人,那肯定知道大人没有回来,说不准就是他带走了大人。 “银戈。” 伏骞又出声了,他转过头面上带着点点笑意:“外头热的很,玫瑰园的花娇贵,你出去浇浇水。” 纯血统的吸血鬼不惧阳光,但杂种暴晒还是会极不舒服,伏骞就是看不得银戈好过。 银戈顿都没顿就应下,他腰背笔直地走出去了,顶着烈日耐心浇水。 他不觉得难受,只是心里筹划着该怎么撕开这个人的伪装,并且打探到真正的淮渡在哪里。 真正的淮渡在梦里,他一夜未合眼,又实在是找不到出去的办法,只能睡觉补眠。 梦里那个声音又在呼唤他,声音低沉透着悲凉,淮渡心脏揪痛,霍然惊醒。 他茫然地看着天花板,好像跟银戈一起睡后再也没有做过这个梦。 天暗了下去,又到晚上了,自己已经失踪两天了,银戈现在估计在陪那个冒牌货。 他们会不会一起吃饭,一起洗澡,甚至一起睡觉! 想到这里,淮渡猛然从床上蹦起来,他必须马上回去,撕开那个冒牌货的伪装! 门不出去,那可以从窗户走。淮渡窜到窗口,大致扫了一眼,三楼还行。 他想干就干,将房间翻的乱七八糟,连沙发垫都掀开了。 “怎么就没有一根绳呢。”淮渡眉头紧锁,心烦意乱地抓了抓头发。 他无力地瘫坐在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