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尽可能地贴心,结果又被说了一通。 “午膳,你以为你有午膳吃么?”侯千懿瞥了他一眼,冷声道。 淮渡抿了抿唇,不吭声了。 其实他是有些饿了,但看侯千懿这个架势,是没罚够他,这顿午膳怕是没他的份了。 算了,不吃就不吃了,多喝点茶也能熬到晚上。 “好,那将军歇下吧。”他点点头,语气和缓。 “不求情?”侯千懿坐到榻边,随口问道。 淮渡总觉着亏他,所以男人说些什么,他都允下:“不求情。” 这下好了,侯千懿更不舒坦了。 他想气淮渡,让他受些委屈,再泪汪汪地求饶。 结果对方压根就没这个打算,说什么听什么,乖顺的不像话。 “好,很好,你就看着我吃吧。” 第134章 暴戾将军别掏我14 侯千懿只眯了一个多钟头,蓦然睁开了眼睛。 难得做了场梦,还是个噩梦。 瞳孔里的惊慌未完全散去,他支楞起身子,抬头一瞧,淮渡正眼巴巴地盯着桌上的午膳。 已经到晌午了,侯千懿也发觉有些腹饥。他下榻拿了件外袍披上,慢慢地走到了淮渡跟前。 “你醒了。” 他不冷不淡地应声。 淮渡自觉偏过身子,让他坐下:“刚备好,趁热吃吧。” 侯千懿面无表情地拿起筷子,拨弄了两下盘中的菜肴。 余光瞥了眼淮渡,对方已然挪开了视线,在看着外头发呆。 还真不打算吃了? 他貌似忘了,不让人吃的也是他。 “不饿?”侯千懿置下筷子,问道。 淮渡回过神来,愣怔一瞬:“不饿。” 他饿的都要前胸贴后背了,怎么能不饿。为了让侯千懿消气,也是拼了老命。 不过,男人的神色并没有好转,反而越是阴沉。 不应该是这个反应,应该委屈地求饶啊。 侯千懿又烦了:“你这是吃了石头?” 淮渡这下被他说的有点委屈了,明明是男人不让他上桌吃饭,怎的又发了脾气。 “我没有,你不是不让我吃嘛。”他垂下眼眸,一缕长发掉落在肩上,瞧上去随性又温婉。 侯千懿噎住。 这当真是活受罪,他静了会儿,又问道:“真不饿?” 这算是给淮渡台阶下了,只要对方回一个饿字,就立马准许他用膳。 “我喝茶水。”淮渡想了想,还是给了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他伸手去够桌上的茶壶,被侯千懿拍了下。 “你做什么,茶水也不能喝么?”他捂住可怜的手背,有些不满地抗议道。 虽然说亏欠侯千懿要让着他,但也不能这么欺负人啊。 侯千懿冷冷地看着他,瞧见那双纯真无辜的眼睛,又忍不住放缓了脸色:“用膳。” “你不是,不让我吃么?” 其实下人是备的两副碗筷,淮渡边说着边拿起筷子,急匆匆地就往烧鹅盘里夹。 “得了便宜还卖乖,不准吃这道菜。”侯千懿嗓音有力,听上去凶的很,淮渡不情不愿地顿住了筷子。 他深呼吸,咬住了下嘴唇才咽下一口气。 忍住,忍住,是自己有错在先,要学会包容,学会理解。 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 淮渡收回筷子,去夹面前的五花肉。 “不准。” 去你*的,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您要是不想让我用膳,直说。”淮渡啪地一声放下筷子,打算出去转两圈,总比在这儿看着却不能吃的强。 侯千懿不急不缓地拿起筷子,亲自夹了两根小青菜放他碗里:“吃吧。” 羞辱谁呢,打发乞丐? “我不吃。”随着赌气的话音落下,接上的是腹中的饥鸣。 青菜就青菜,营养健康。 淮渡扒拉了两口饭,胃里舒服多了。 男人看着他吃,眼底浮现不易察觉的柔和。 不是他刁难人,淮渡昨夜喝了那么多药性酒,现下若是吃油腻的,保不准不易消化导致腹痛。 虽然生着气,到底还是顾虑着他的身体。 一顿饭下来,淮渡就着小青菜和豆.腐汤吃的有津有味。 他吃相文雅,食量却大。侯千懿看着他吃,倒也生出食欲来。 当然,夹的都是他不能吃的菜,看的淮渡咬牙切齿。 淮渡放下碗筷,心满意足地摸了摸鼓起来的小腹。 侯千懿用完午膳,喝了盏茶便也出去了。军营还有些事情,他得去上一趟。 人一走,屋子便清静了,淮渡毫无形象地往榻上一跳,巴适的很。 被褥上还残留着男人专属的荷尔蒙气息,淮渡忍不住嗅了嗅,老脸一红。 【宿主 你真高兴】001感知的到他的情绪波动,欢呼雀跃的。 淮渡闷闷地开口:“高兴,还以为他真的不要我了。” 001叹息,傻孩子,他怎么会不要你。 虽然在那一瞬间,它也一度以为侯千懿会要淮渡的命。 不过这三世下来,藏在心底的爱意,是不会磨灭的。 “我要对他好点,弥补缺失的信任感。”淮渡搓了搓手指,他侧过身躺着,脑子里想起男人那张冷俊的脸庞。 “可惜了,我又不能生孩子。”须臾间,他沉沉地叹了声气。 是男是女真的重要,对于侯千懿来说,传宗接代是他的任务,必做之事。 “001,我真的,挺喜欢他的。”他小声嘀咕着,像是在说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 【我知道】 “我也不明白,怎么这么喜欢他。只要他待我好一点,我就觉着欢喜。” “我是不是,太容易满足了?”他问。 001不答了。 人类的感情过于复杂,人工智能无法理解。 但,应该不是宿主太容易满足了,毕竟,刻在血肉里的爱意,会传承永远。 淮渡想着补偿男人,结果侯千懿连着几日都未曾回府,徒留他一个人孤零零的。 “他不会吧,躲着我呢,这么玩不起。”淮渡不满地抱怨道,随手捏起一颗大葡萄。 碧沁站在一旁伺候,她劝道:“夫人别多想,将军也许是真的有急事。” 那日知道淮渡是男子,她还花了好久消化。转念想想,她忠于主子,又何论男女。 “日子过的可真无趣。”淮渡摇摇头,活像个深宫怨妇。 “夫人不妨寻三小姐说说话儿?” 这下淮渡又沉默了,自从东窗事发,他便再未见过侯箫瑶,总觉得不太好意思。 他想了想:“也好。”总归要见面的,总是躲在院子里也不像话。 侯千懿虽算不上细致,却又极会照顾他。这不,下人早就把衣橱中的纱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