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呼吸带着沉重,那是一种情绪的憋闷。 过了一会儿,徐祁年突然坐起来,喻修景以为他是要走,也跟着起身,膝盖顶着床挪过去,一把抱住他的腰。 “哥……” “别这样叫我,”徐祁年的声音带着冰冷的温度,“你觉得我过得很好是不是?觉得我好像什么都有了是不是?那我如果不要你了呢?我要是过得很好,你是不是就很多余?” “那你呢?拿到影帝了,你又过得开心吗?” 他捏着喻修景的手想甩开,喻修景咬着牙死死不放,脸贴着他肩胛骨。 “喻修景,当年你说你的爱不值钱,你不是在贬低你自己,你是在贬低我。”徐祁年的语气带着一丝并不明显的颤抖,但喻修景还是感觉到了。 怎么会感觉不到呢?他那么用力地抱着他,觉得好像小腹又开始隐隐地疼,五脏六腑跟着碎了一地。 “我是挺不值钱的,”徐祁年忽然又轻声嗤笑,微微偏过头,“其实不管有没有你,今天所有人还是会看到一个这样的我,是你不信这个。” “不是问我还回不回来吗?不是说希望可以陪在我身边吗?是不是以为我没看到,说出的话就不算数了?说什么不会难过,是真的不会难过吗?” 【我拿到影帝了,你还回来吗?】 【希望你不要再受伤了。】 【也不要痛。】 【痛的时候我可以陪在你身边吗?】 【不可以也可以的。】 【我不会难过。】 徐祁年说的这些,是喻修景给他的Q..Q账号发送的消息。 他真的一直以为徐祁年不会看到的。 “是什么时候……”喻修景话没说完,徐祁年就掰开他手站起身。他从搭在沙发上的外套里摸出一包烟,顺便把外套也带上,推开阳台门独自走出去。 玻璃门外那样冷,屋里也并没有更温暖。 喻修景蜷缩着身体,两只脚并在一起屈起来,望着外面的那个身影。 如果从遇见徐祁年的那一年开始回忆,喻修景觉得没有和徐祁年分开的时间,对于他来说都那么珍贵和可爱。但他总是很难不去想徐祁年会是怎样的感受。 当时除了看不见尽头的挫折,他们好像什么都没有。 一根烟燃尽了,徐祁年掐掉烟头走进来。 刚刚进门,喻修景就闻到他身上香烟和冷空气的味道。 他缩回自己那边,等徐祁年脱了外套,重新裹进被子里,又背着他躺下。 喻修景只坐了很短的时间,就躺回去,没有闭眼。 徐祁年好像睡了,他听不见呼吸声,也没感觉他在动。 半晌,喻修景才察觉眼眶酸涩,全身因为保持一个动作也变得十分僵硬,正想动一动,徐祁年忽然翻身,一只手撑着床,一只手捏住喻修景的下巴。 “我有时候真的会恨你。” 他痛苦地说完,就俯下身狠狠咬住喻修景的嘴唇。 徐祁年给喻修景的吻滚烫地灼烧着他的唇舌,他们像沙漠中干渴的旅人,互相交换仅剩的甘泉。 喻修景闭着眼,感到徐祁年压上来,他一只手扣住喻修景肩膀,一只手摩挲他脖颈。 这个习惯持续多年,几乎是一切开始的征兆。 徐祁年霸占着喻修景的口腔,沉重杂乱的喘息包裹住他,徐祁年慢慢握紧喻修景的脖子,揉搓他凸起的喉结。 吞咽几下,喻修景逐渐变得难以呼吸,他脸颊涨红,耳朵也像滴血,发出微小的哼声。 徐祁年才猛然醒过来,贴着他舌根卷了下,松开手。 有几分钟他们谁都没动,房间里只剩下暧..昧的呼吸声。徐祁年的手掌还盖着喻修景小腹,片刻,他用手指挑开喻修景裤腰,顺着他皮肤的纹理朝下。 喻修景很沉地吸了一口气,抱着徐祁年的脑袋,微仰着脖子,双腿都屈起来,颤..栗着蜷紧脚趾。 过了一会儿,徐祁年翻身躺下,和喻修景说了一声对不起。 “哥……”喻修景还是想抱他,靠过去,一条手臂搭在他身上。 他嘴唇很痛,舌头也是麻的,徐祁年刚才实在太用力,带走喻修景所有氧气,让他飘飘然地浮在空中,被单纯的荷..尔..蒙支配。 和徐祁年接吻亲密,分明是一件幸福的事情,喻修景却觉得四肢百骸都在痛,徐祁年说恨他又吻他,让他陷入没有边际的迷茫和心疼。 这几年像一把凌厉的刀,把喻修景分成一片又一片,碎得自己也拼不回来。如果有一天他想去捡想去拼了,那也是因为徐祁年还愿意要他。 喻修景用手抓了抓徐祁年的腰侧,黑暗中缓慢地靠近他,额头抵着他的后背。徐祁年没有推开他,喻修景闭上眼,呼吸间有一些徐祁年的味道。 靠近徐祁年是他的本能。 第二天醒的时候,床上只有喻修景一个人。他手摸到旁边的床单上,发现那一片已经凉了。 起床洗漱,喻修景给徐祁年发信息,徐祁年就说让他去餐厅。 昨天晚上除了喻修景,几乎所有人都醉了。餐厅靠窗的桌子边,只坐了徐祁年一个人。 喻修景走过去,尽量自然地和徐祁年说:“早。” “吃完我送你回去。”徐祁年放下手里的咖啡杯。 什么意思? 喻修景垂下头喝了一口牛奶,“你呢?” “去一趟公司。”徐祁年说。 喻修景不太愿意相信,哪家公司大年初就让员工回去加班的?徐祁年可能只是想躲他。 沉默地吃着早餐,喻修景给容悦发消息,问他自己家那边处理得怎么样了。 容悦很快回复:【昨天晚上物业已经找到人了,我们现在正在商量赔偿。】 【太晚了我就没告诉你。】 关上手机,喻修景看了一眼坐在自己对面的徐祁年,道:“我可以回家了,他们已经把人找到了。” 徐祁年脸色稍顿,“那好,我等会儿送你回去。” 药和衣服都在喻修景身上,他在徐祁年家里什么也没有留下。 来的时候气氛很好,走的时候却沉甸甸的压抑。 喻修景从没注意过,原来到自己家竟然也不需要花费多少时间,仅仅是两三个小时而已。 车停稳了,喻修景解开安全带,没有马上走。 “哥,”他侧过脸,“谢谢你带我玩。” 徐祁年轻笑一声,“你又玩得不开心,谢我干什么?” “没有……很开心。”喻修景看着他侧脸。 只要见到你就是。 徐祁年嗯了一声,还是没看喻修景。 但喻修景一直盯着他,他的眉毛眼睛鼻梁和嘴唇,像被用刀刻进自己心脏。 “对不起,”喻修景忽然说,“我让你生气了,我们之间总是你在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