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笑笑,“也好,都好。” 人家大夫才不关心外人的终身大事,他也反常的主动跟人搭话,他这是说给我听呢,我知道。 但我装作听不出来,只静静等着伙计进来送水。 可何释不依不饶,“大夫,我想娶的妻,难娶。” 大夫以为他是个话多的,竟真的同他聊起来,“小公子才得了状元,且乾元要娶中庸,那中庸可是碰着了天大的好运呐!” 何释:“他可难哄,分明说,只要有乾元愿只娶他一个做妻,他就嫁,我愿意,他又不嫁。” 大夫捋着小胡子思考,“那便投其所好,那中庸喜欢什么,你便送他。” 何释点点头,“我这么做了,我知他独爱钱财,才得的万两黄金,全都给他了,他还是不依我。” 这下大夫不劝了,还竖了眉毛,“虽说宁毁十座庙,不毁一桩婚,但小公子,万两黄金都换不来的人,要么是自有追求,要么...那是不知好歹!” 这话是骂我,我却爱听,急忙应声,“对!他不识好歹,你且换个人喜欢吧,他不值。” 而后又补充道:“但礼送了是没有往回收的道理的,那万辆黄金...送就送了吧。” 大夫听了这话,直夸我好魄力。我脸热,那万两黄金送的是我,我可不是好魄力。 我开始骂那“中庸”不识货,怂恿何释换一个,让他后悔,极力劝说他莫要一条路走到黑,要走明路。 但他第一次这么不听我的话,仍旧扮演着执念深重的大情种,“我是非他不娶的,若是娶不到,就让我一个人承受信期之苦吧,病也罢,短寿也罢,我是不在乎的,反正他又不会心疼我。” 啧,说什么晦气话,只要想到他在雪地里那副奄奄一息的样子,愧疚、后悔和心疼便来群殴我,现下他好不容易恢复生气了,又用这些话来堵我的心。 我心里郁结,怼了一下他的肩膀。我对王母娘娘起誓我绝对没有用劲儿,只是想提醒他别瞎说话,可他假惺惺地呼痛。 不看我,而是去看大夫,“我要娶的人脾性不好,总打我。” 我一时情急,也听惯了他的胡言乱语,竟没反应过来,立时反驳,“我什么时候总打你了?” 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我僵硬地转向大夫的方向,讪笑着。 大夫倒是没什么特别的反应,看着我们两个,也笑了,还笑得有点...慈祥? 转眼伙计端着水上来了,方才的话题也算被揭过,何释伸出十指,除了大拇指简单破皮,其余的全都磨出了血,虽不是多深的伤口,可十指连心,该得多疼啊。 我满心关切,问大夫,“大夫,他这手以后还能练武吧?” 大夫望向我的眼神有些许不解,抓着何释的手爪子在水里涮了涮,拿出来,“无碍,孟老板若是晚一点喊我来,说不定都愈合结痂啦。” “啊?”是吗,是我小题大做了,“...这样啊,那就好那就好。” 我窘迫地挠挠头,看大夫给他抹了药,小心包扎,最后叮嘱我别让他碰水,按时煎药按时喝,别因为苦就心疼不给喝。 我干笑着点点头,难道我看起来,像是因为何释说药苦就心疼不让喝的人吗? 罢了,下次一定换个大夫来,在这个大夫面前,我真是已经丢尽了脸面了。 我送大夫出去,雪夜里过来也不容易,多给了他些银两,要他小心路滑,回来时,发现何释已经睡着了,怀里抱着我脱在一边的绒毛大氅。 我坐过去,便听见他的梦中呓语,“知忆...我此生...只娶你一人...” 我嘴角抻平,“阿释,没人会把梦话说这么清楚,成字成句的。” 他瘪了瘪嘴,没睁眼,“第三遍,我心悦你。我知道你烦我,便不多说,只每天三遍,剩下的千百遍,我去梦里同你说。” -------------------- 下次更新是8号哦 第117章 前世:转变心意 翌日,他指尖破了,要我喂他吃饭。 我:“大夫说无碍,你别作幺蛾子。” 他:“知忆不信我了,我只不过是喜欢你,你竟直接把我当了恶人。算了,你怎么看我,我都是愿意的。” 自认口才不错的我,一时也说不出话,我总是说不过他,他那副可怜见儿,也让人生不出反驳的心。 见我不回话,他抬眼瞥了我一下,“明明爱说瞎话的是你,你说过只要有乾元要你一个,你就嫁,现下又不算数了。” 怎么又说起这茬了,那话我是说过,可我根本没把他当乾元看过啊,他用眼睫毛想想也应该知道,我不可能把他纳入成亲对象的范畴。 我赶紧打断他,“停停停!不许再提那些事,我只是看着信期的份上收留你,信期一过,你自己掂量着。” 为了堵上他的嘴,我只好坐过去他旁边,一口接一口的喂他,再让他说出一句浑话来算我孟知忆没本事! 往后几天,我都担忧着他信期过后,要怎么处理,可没成想,我都的担忧竟成了无用功。 我差点忘了,他现在已经是武状元了,他啊,是朝廷的人了。 当朝将军亲自来接他进宫面圣,没过几日便要直接带他南下平匪乱。 虽说我预想到了他往后是要打打杀杀,但离别来得太突然,我在他房里给他收拾随身衣物,止不住地叹气。 他还有心思说俏皮话,“知忆不必想我,将军说此行十拿九稳,最多不过半载,若实在思念,你便来我榻上睡。” 我作势要打他,但也只是扬起了手,在空中虚虚挥动,“谁给你的胆子这么说话。” 他早就吃透了我的脾气,根本不怕我,反而腆着脸凑上来,下巴硌着我的肩膀,“你给的。” 见我没躲,他可会顺竿爬,两臂也环上我的腰,“什么都是你给的。” 其实我心里十分纠结。 他要南下平乱,我要是过分抗拒伤了他的心,到战场上失了手,那可是人命关天的事。 可我要是这样态度模糊,一味纵容,岂不是让他错以为我在给他机会? 左思右想,我还是决定说些话,但委婉些。 我没躲开他的拥抱,只是微微偏头,“我是给了你很多,但也只能这么多了,阿释,你懂我的意思吗?” 他身子僵了僵,而后把我搂得更紧了,下巴硌在我肩窝里生疼,“知忆,你也抱抱我吧。” 我没说话,把手搭在了他的胳膊上。 他贯会得寸进尺,“那你再亲亲我,行吗?” 这我不干,手肘后击挣脱出来。 其实我会些三脚猫的功夫,因为经常看何释练武,有时候跟着动作,也能学些皮毛。再来,何释对我从来不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