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州府也小有名气。 去岁,一心堂老少更迭,换了新主人。新东家为了扩展一心堂的影响力,开始扩大药材的收购范围,细柳村就是其中之一。 “以往一心堂是不收农户的药材的,从去年开始,也收了。” 除此之外,药堂还牵头,在南山撒下药材种子,为的就是成熟期来采摘。 这一回找人,目的就是为了算农户采摘药材的账。 “东家好气魄。”宁颂一听就懂了。 怪不得一心堂肯找当地的账房来算账,原来来乡下收购药材,也只是扩展市场的策略之一。 在细柳村收购药材,怕也是打广告,扩展影响力的手段之一。 “除了收购药材,一心堂可在村里看病?” “咦,你怎么知道?”刘大郎诧异道。 去年,一心堂在细柳村短暂地义诊过几日。据说今年,药房的力度会更大,除了义诊之外还要送药。 都是趁着收药材的功夫一次办。 这也是刘大郎愿意为了一心堂奔波的原因之一,不光是私人感情,他也觉得自己是在为了乡里做事。 “我猜的。” 这有什么依据? 刘大郎回忆了自己说的话,搞不懂宁颂有什么猜测的依据,但因为即将到达目的地,没有继续问下去。 眼前,是一座青泥瓦房,门口有着宽敞的院子。那院中人来人往,看上去颇为热闹。 “这是张家的老宅。” 宁颂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 在细柳村,一共两家大户人家,一家姓张,一家姓吕,都是家里有人经商或者做官的大户人家。 说是地头蛇也不为过。 一心堂想要在细柳村做生意,当然越不过这两家去。 刘大郎驱赶着驴车走进,门口的年轻人见了他,笑着喊了一声“表叔”,而后在对方的帮助下停好了车。 “我娘与张家有点亲戚关系。”刘大郎解释道。 在细柳村这样的熟人社会,除了宁家这种搬来的外姓人,其他的时间久了,都会通过婚丧嫁娶建立起一定的血脉链接。 非要往上数,大家都有亲戚关系。 宁颂点点头,随着刘大郎下车。没走几步,就见另外两人步行走了进来,远远地和刘大郎打招呼。 “呦,我瞧是谁,原来是刘家小子啊。怎么着,怎么几步路的功夫还要赶着你的小毛驴啊?” 话音刚落,刘大郎的眉毛皱了起来。 “这老东西。” 刘大郎不想理会来人,拉着宁颂就走。后面与他打招呼的老翁提高了音调。 “怎么着,跑这么快干什么?是怕了你魏爷爷不成?” 三两步进了院子,左拐右拐,两人算是将那讨厌的声音落在了身后。 只是刘大郎的脸色仍然不大好看。 “糟糕了。” 刘大郎说:“抢活计的来了” 还没等宁颂露出疑问的表情,刘大郎便解释道:“看见姓魏的那人后面的人没?那是魏峰的侄子,在城里学账房的。” 宁颂瞬间懂了。 感情是听说了一心堂的机会,来抢工作的! 第8章 不必多说什么,刘大郎见了老对头,就觉得恶心得慌,一路进门脸色都不好看。 这怒气,见到副掌柜朋友,顿时就发泄出来了。 “我说你个憨货,怎么就这么不够意思?一件事托付给我还不够,非得叫姓魏的?” 一心堂的副掌柜的姓张,与刘大郎是一起长大的情分。 年纪轻时,两人曾经已经当过货郎东奔西走,中途有幸遇到了一心堂的前任东家,被聘任做了一心堂一家分店的掌柜。 如今十几年过去,也算是在堂内说得上话的人物。 有这么一层关系在,也是刘大郎默认自己给宁颂介绍工作十拿九稳的缘故。 可谁知道,中途徒生波折,弄得他在宁颂面前都有些不好意思。 “大脚,这回是兄弟的问题,你原谅则个。” 都是多年的交情了,这张副掌柜哪里不知道自己老朋友的脾气,还没等刘大郎说太多,就连忙拱手道歉。 “不过,我也实在没想到会有这一出啊。” 果然,本就是求人办事,刘大郎姿态原本就矮了半截,此刻听到张副掌柜的诉苦,注意力顿时就转移了:“怎么了?这姓魏的不是你找来的?” “我哪能啊!”张副掌柜恨不得指天发誓。 原来,这一心堂有两个副掌柜,找人这件事原本是张副掌柜的负责,哪晓得另外一人听说了,从中作梗,弯弯绕绕传到了魏峰那里。 “就这么巧?”刘大郎露出了狐疑的眼神。 虽说他不了解一心堂的具体事务,但副掌柜这个层级的情况他还是懂的。 他可不相信为了一个五百文的活计,两个副掌柜能够掐起来。 “怎么不是呢?”张副掌柜脸上露出了真切的烦躁,“最近一个店的掌柜的被东家辞退了,东家准备在副掌柜里提一个上来。” 两位副掌柜原本就因为性格和处事风格不同而有所不和,如今又有了切实的利益作为诱饵在面前吊着,连表面的和平都不装了。 换句话说,由于斗争的白热化,导致一些往日不在意的细节,如今也被提到了需要分出一个你好我好的程度。 “那你没事吧?” 刘大郎的注意力被彻底转移了。 “现在说不好。”张副掌柜将一心堂内部的事情拿出来,是为了让刘大郎消气,如今达到了目的,就不打算再透露更详细的细节。 他顺势将目光转移到了宁颂身上。 “这就是你说的宁家大郎吧?” 张副掌柜与刘大郎的审美是一样的,见到宁颂的一身装扮,顿时眼睛一亮:“小友好风姿。” 宁颂谦逊地笑了笑,向张副掌柜拱手问好。 如果说张副掌柜在面对好友时,是亲近夹杂着熟稔的态度,在面对宁颂时,就变成了和蔼可亲的长辈。 “好好,别担心。今天的情况有些复杂,但你放心,张叔一定竭尽全力。” 张副掌柜一句话,顿时拉近了距离,也安了两人的心。 宁颂再次拱手道谢。 三人一行向前,穿过了庭院,来到了会客的花厅外。 一路上,陌生的仆从们忙忙碌碌,见到张副掌柜时,都颇为恭敬地打招呼。 张副掌柜也颇为熟稔地与人点头回礼。 “你们先在外面等等,我进去与东家的说一声,商量一下具体的情况。” 张副掌柜将两人托付给了一个年轻的小厮,不一会儿,小厮手脚利落地上了两盏茶。 刘大郎与宁颂两人只好坐着慢慢品茶。 由于这一番意外,刘大郎的心思早已经不在那五百文的工作之上,反倒是担忧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