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是完全不知情,一定是账房有问题,老夫这就去报官,随后再去温府,同温老爷禀报此事。” “嗯。” 温如月点点头,不太在意。 她让几个丫鬟在一楼等候,拿着个小布包上了二楼。 【温如月】来了,你在哪个房间? 【崔晚】左手第三个雅间。 温如月进了雅间,将小布包放在一旁的软塌上,“府里新做的衣裳,还没穿过,可能有点大,你将就一下。” 崔小宛到屏风后换上衣服,果然是袖宽裤长的,不过有得穿就不错了。 她将面纱摘下,头上的簪子珠钗也一并取了,重新扎了个男发。 又拿水盆将脸上的妆洗净。 温如月坐在外边等她换完,将女裙包了起来,“马车就在外头,你要不要搭个便车?反正温府跟将军府中间也就隔了一条街,顺路的事。” 【崔晚】别,我刚跟长公主和聂灵嫣传绯闻呢,就不搭上你了。 崔小宛打开窗板张望了一下,决定还是在聊天群里说话,免得隔墙有耳。 【温如月】怎么,嫌弃我不是王孙贵戚,不带我玩? 【崔晚】…… 【崔晚】我怎么感觉你被佘凤和聂灵嫣带坏了? 【聂灵嫣】哈哈哈哈哈! 【聂灵嫣】亲测王孙贵戚也没用,崔小宛连我一并嫌弃。 说笑归说笑,温如月也没想把自己搭进去,将装了衣裙的小布包给崔小宛留下,自己一人先出了雅间,领着丫鬟上了马车。 崔小宛看着温如月离开,才抓起小布包,沿着来时的路,翻出窗户,顺着柱子滑了下去。 在后巷搬东西的店小二疑惑地看她一眼,又往二楼望去。 崔将军什么时候来的香满楼?那不是小郡王订的雅间么? 崔小宛漫不经心地甩着手臂,指了指二楼,“吃多了,运动一下。” 店小二点点头,怔怔地搬了东西回了酒楼。 正当她打算转出小巷,拐角处传来个声音。 “你不会诓我吧?这活要真这么好干,你怎么不自己去?是不是有什么风险?这你可得跟我说清楚。” “就替人说说好话,能有什么风险,他不过是图个好名声罢了。这钱我是想赚,但我年纪小,嘴又笨,人家信不过我。” 第二个人声音听着青涩,还似曾相识。 “也是,那这银子我就拿了。你就等我的好消息吧。” “行,慢走。” 江书目送那人离开,正要转身,整个人被人揪着后衣领提了起来。 “年纪小,嘴笨?” 崔小宛跟拎小鸡崽似的拎着他,眉毛一挑,“你这小崽子,怎么跑大巍来了,这又是巧言令色又是拿钱收买,憋什么坏水呢?” “什么坏水,我干什么了?” 江书双手双脚在半空扒拉了下,没挣开,整个人耷拉下来,扭头瞪着崔小宛,“放我下来。” 崔小宛瞥见旁边的墙上有根木楔子,索性把江书挂到那上边去,“你是怎么到这来的,又在搞什么阴谋诡计?不说,就别下来了。” 她还记得上次这小少年就溜进伙房营帐,下了迷药,整个巍军差点全军覆没。 江书叹了口气,“我们南苍将三皇子送到大巍来当质子了,我与三皇子交好,自是随他一同前来。” “哦,射毒箭那个,这仇我还没报。”崔小宛双手抱臂,手指轻敲了敲手臂。 江书鼻子一皱,“我不是把解药给你了吗?再说你也安然无恙,不但没死,还当了护国大将……” 话没说完,头上就挨了一个爆栗。 “崔狗!不许再打我的头!” 崔小宛闻言,照他的头又来了一下,咬牙道:“我当上护国大将军跟你们耍阴招拿毒箭射我是两回事好吗?” 她后退几步,靠在柱子上,“说,你刚刚给那人银两,是让他做什么去了?” 江书眼珠子一转,紧抿了嘴唇,打定主意跟崔小宛耗下去。 就在这时,他身后传来“刺啦”一声,衣领裂开来,人也直接掉了下去。 崔小宛正要上前抓他,迎面撒来一大把白花花的粉末,她立马闭眼,但还是有些许进了眼睛。 见她吃瘪,江书心情有些愉悦,“这是石灰,不要用水,我先走咯。” 崔小宛闭着眼睛,听到少年哒哒跑开,没过多久,又跑了回来,脚步声比刚刚还近。 他还想做什么? 难不成想趁这个机会把她弄死? 她可没忘,这江书当初在俘虏营时就想杀她,他当时想拿的,不是毒药就是毒针。 正疑惑,头上重重挨了一下。 小崽子报复心还挺重。 “让你打我的头!” 江书说完这句,又跑开了。 崔小宛转身摸着柱子围栏,一步一步勉强走着,终于摸到香满楼的后门。 刚进去就撞到刚刚的店小二。 “哎哟,您这是怎么了?” “石灰入眼,需用菜油清洗。”崔小宛闭着眼,靠在墙边,感觉眼睛已有些刺痛。 “您等着,我这就去后厨找点菜油来。” 店小二正要走,突然看到崔小宛手上还拿了个小布包,“这东西您现在拿手上也不方便,我先替您放一边吧?” 崔小宛眼睛难受得厉害,点点头,只希望对方能快些把菜油拿来。 店小二接过小布包,将它放到柜台,正打算离开,又回头多望了两眼。 这个小布包,怎么看起来那么像温大小姐拿来的那个? 第24章 (作话) 温如月回到府中,便觉气氛不太对,以往家丁侍女虽规矩,但偶尔也会说笑两句,今日却是一片沉闷。 她绕过庭院,透过板窗,远远瞧着温治坐在大堂主座,神情肃穆,张掌柜也在,坐在旁边不停喝茶。 想来是在聊香满楼账本的事。 她凑近了想听清楚一些,没料脚下踩中一截枯枝。 “咔嚓”。 温治回过头,一眼便瞧见窗外的温如月,神色缓了缓。 他手指冲她一曳,“进来。” 温如月进了大堂,才看到脸色苍白跪在地上的温璧,她这大哥显然是刚从病床上被人薅下来。 “爹。” 温如月不知道温治喊她进来做什么,也不清楚自己该行什么礼,就简简单单喊了一句,然后双手交握,立在一旁不知所措。 温璧听到这声音,猛地回过头来,目光怨愤,吓得温如月往后退了一小步。 温治瞪了温璧一眼,看向温如月时面色稍霁,“如月,账本的问题是你发现的吗?” “嗯。” 温如月点点头,“我看过了,从去年三月份开始,酒楼每个月都有一笔不知是什么名目的钱款支出,数额还都不小……” “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