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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4(1 / 1)

干,酣畅淋漓。齐锦年练的是魏碑,讲究端庄大方,笔法苍劲之余,又不失秀雅,与他本人气质倒是相配。 齐锦年见墨迹快干了,便问: “将军,我把这张挂在卧房里,可好?” 刘长重听了一愣: “为什么放在卧房里?” 齐锦年写篆体时,刘长重不认得不敢瞎说。但今天这四个字是楷体,简单得很,刘长重心想自己总不会看错吧。三星在户,不就是天上有三颗星,照在窗户上吗?昨天夜里,他经过抄手游廊时,就瞧见过这种景象。天上零星几粒孤星,微光透过雕花窗棂,落在脚下。他以为这几个字应该刻成匾额,放在花园游廊亭阁中,星夜里实在应景。 那边齐锦年见刘长重竟然反问自己,心下吃惊,忙又问: “不能挂卧室吗?” 刘长重哪敢不应,忙忙摆手。 “侯爷字写得这么好看,挂在哪里都成,随侯爷喜欢。” 齐锦年又要刘长重去卧房里挂上,刘长重只好应允了。卧室墙壁上还有块空白,正对着床。刘长重将齐锦年新写的字挂起来。 齐锦年问: “你喜欢吗?” 刘长重看着那几个字,又瞧瞧四周。卧房里倒是也开着窗,但为了保暖,开得又窄又小,根本照不见多少光线,平日里都要点灯。他又望着天花板,横梁也压得低,哪里看得见什么星、什么月?免不了心里嘀咕丝毫不搭配。 齐锦年瞧着刘长重脸色,小声问: “将军,你要不喜欢就不挂了。” 刘长重忙道: “不不不,挺好。” 齐锦年见刘长重回答得勉强,心里难免十分失落。“三星在户”四个字乃是新婚之喜的意思,原本就该挂在新婚小两口卧房里,暗示两个人干柴烈火、缠绵缱绻。他想着刘长重厌恶这门亲事,嫌弃他,也从来不愿意触碰他。刘长重看着这几个字,必然觉得刺眼。什么新婚之喜,不过是强人所难。但这齐锦年又岂是池中之物、甘愿坐以待毙?他佯装坐在床上,瞧刘长重挂字挂得正不正,又顺势往床上一倒,娇声道: “将军,你陪我打会双陆。” 原来齐锦年早存了心思做局,软的不行,便要来硬的。他是位风月场上玉面修罗,见神杀神,遇佛杀佛,岂能在刘长重身上碰壁?背后又有八殿下上蹿下跳,出谋划策,怂恿撺掇。今日他说是从观音殿请了心悦诚符回来,烧给刘长重喝,实则茶水里下了八殿下给的迷情药水。药水见效甚慢,不易觉察。 再说刘长重,喝了齐锦年强灌的茶水后,见自己既没有腹痛如绞七窍流血,也没有倒地化作原形,现出位天蓬元帅黑面郎,便慢慢放下心来。他想着不过是寻常的画符化水,不管齐锦年是要镇妖还是驱魔,横竖是被观音殿骗去了二十文大钱。这时听说齐锦年要打双陆,他忙取了架描金紫檀双陆棋局,摆在床上,又拿了棋子和骰子出来。齐锦年则抓了一把零钱,扔在手边,权作筹码。 那棋子乃是白玉和墨玉所制,刘长重先与齐锦年谦让一番。一边说齐锦年是主,刘长重是客,客为先,一边说齐锦年位尊,刘长重位卑,尊为先。照例客套几句,最后仍是齐锦年执白为先。 齐锦年摇开骰子,一瞧,竟然是两个六。齐锦年浅笑道承让了,便依次取了四枚白马,分别跳了六步。 刘长重后手,只摇了个二三。他想了想,将一枚黑马先二后三,跳入阵中。 齐锦年是世家公子做派,莫说是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样样拿手,什么踢马球、投壶儿,双陆象棋、骨牌马吊,更是无所不精。刘长重看出齐锦年终日无所事事,尽是些吃喝玩乐,消磨时光。好在刘长重双陆打得也不错,与齐锦年还能玩上几局。齐锦年起先手,大军压阵。两军相接,连斩了刘长重两匹黑马,将刘长重压迫得半天动不了一个子儿。但刘长重此人善长谋划后手,讲究敌动我不动,先把篱笆扎住,日后徐徐图之。他执黑马,横刀立马,将后梁堵了个水泄不通。齐锦年要破阵而出,倒也颇得费一番功夫。 战至酣处,齐锦年又是拿手托腮,冥思苦想,又是捧着骰子,嘴里念念有词。若是摇到妙处,自然喜笑颜开;若是掷了个难处,真是愁云惨雾。两人你来我往,厮杀得忘了时光,也难怪连白居易也沉迷此道,“弹棋局上事,最妙是长行”。 刘长重开了骰子,也不怜香惜玉,打落了齐锦年两匹领头的白马。齐锦年气得捋起袖子,大呼小叫。刘长重抬起眼睛,不由得想起九殿下说过,齐锦年当初被选进上书房,给的评语是什么“温柔端庄,知书达理”。九殿下说这话时,眼角带笑。九殿下说话时心中所思所想,这时刘长重仿佛也能听见。他想的是齐锦年性情平和柔软,绝无骄横跋扈、盛气凌人的纨绔习气,待人处事讲究落落大方、有礼有节,可谓是家世容貌性情才艺四角俱全。私下里,又稍有些娇纵任性,愈发俏皮媚人得紧。 但这等尤物,刘长重横竖只能干看着。他想着,自己无非是圣上指派来伺候妃嫔的太监,悉心照料妃嫔们起居饮食,陪她们说话下棋,聊以打发深宫寂寥。等圣上驾到宠幸妃嫔时,自己怕是连执渣斗、捧唾壶都不配。他又想着太监委实不是好做的,先不说要过净身这场鬼门关,还要等宫中放出缺来。至于宫中缺值,都是五六十人甚至上百人争一个缺。等过五关斩六将、横扫千军万马后,入得宫门,也还只是最最最末层的小太监。 刘长重寻思着,拿公公自比,还真是大大抬举自个了。他不由得笑出声来,忙道: “侯爷,虽然元宵节过了,我这里有个字谜,给你猜猜。我进宫做太监,打一字。” 齐锦年正在沉心琢磨棋局,听刘长重说话,揉了揉眼睛。 “我进宫做太监,打一字?” 刘长重一听急了。 “侯爷,是我进宫做太监,不是你。你是侯爷,怎么能做这个呢?” “那你进宫做太监不也是胡扯吗?” 刘长重想了想。 “行,侯爷你这么一说,我倒是心里有谱了。你我进宫做太监,打一书名,怎么样?比单打一字好猜。” 齐锦年脱口而出。 “战国策?” 刘长重气得把个床板一拍,棋盘上白马黑马散了一床,对面齐锦年被吓得一哆嗦。 “想得倒美,进宫做太监呢,又不是张公公请你我去司礼监做秉笔,共商国策。” 齐锦年听了这字谜,双陆棋也不下了,咬着嘴唇,想了半天。 “我想不出。” 刘长重又道: “给你个提示,再答不出不许你下棋了,是仔仔在读的书。” 齐锦年马上回答: “论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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