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学校之后就得回去,冬天了,在学校衣服别穿太少,雪天的话周末就别瞎跑了。” 他说完并没有坐到我旁边来,只是简单嘱咐几句就回主卧了。 我有点难受。 坐了会儿就想进去找他,可五分钟后他换好衣服又回来。 “我……” 我想说点什么,可话到嘴边又有点说不出来,卡在嗓子眼里不上不下的难受得厉害。 “吃饭吧。” 他说。 脸色罕有的难看。 这一顿饭吃得我闹心,我想道个歉,又觉得错不在我,别扭着就是说不出来对不起三个字。 晚上休息,我也没去主卧,自己回次卧收拾收拾就睡着了。 第二天他送我去学校,我俩之间的气氛都没能得到半点缓解。 这按照以往惯例来看,都是比较少有的,我一般很珍惜和他待在一起的时候,所以不太会吵架。 吵架了也过会儿就会好,再生气他也舍不得真把我怎么样。 结果现在到校门口,我们都僵持着,彼此之间说着无非几句的关心的话,再也没有其他的了。 我一生气,直接抬腿就走。 等我上楼从同侧窗户那往下看,才发现他还站在校门口,撩开衣服单手掐腰站着,另一只手里拿着烟。 他就那么站在离校门口不远处的树下徘徊,保安似乎没看见,不然肯定要赶他走。 我有想冲出去把他烟打掉的冲动。 薛愈抽完一根烟,回头看了一眼教学楼。 这一眼,虽然我们相隔很远,可我却好像就是在跟他目光相对。 看得见他的复杂跟纠结,看得见他脸上的疲惫。 “欸?宥哥?” 严岐叫我一声,我回头一看,看他背着书包朝我走来,满眼不敢置信。 我跟他打了声招呼,他问我怎么现在才来,我没和他多解释,话到一半就想起来了我哥还在下面。 可等我再着急回头看的时候,他已经不在了。 我只看到他的背影消失在拐角,目光所能及之处再也找不到。 “不是,宥哥你看啥呢?” 我皱眉,望着他走的地方有些呆滞。 严岐好像还跟我说了挺多话,但是我都没怎么注意,更没有留心,一颗心都放在窗外的风景。 直到他拍拍我的肩膀,直接把我拖走。 “大哥再不走真来不及了!” 我才回了教室里。 班里同学看到我也很诧异,因为沐词都回来了我还没回来。 甚至有人觉得我这是鸡蛋碰石头上头,自身难保。 可是我回来了。 几节课上下来,我努力表现得很积极,老师都发出了感叹。其实我只是想努力忘掉这两天的事情,投入在另一件事情中。 中午的时候我去办公室,上交我的检讨书,还被几位老师连着夸了一遍。 结果我非但没忘掉,现在反倒是想得更深了。 李恩娅跑来见了我一面,问我没什么事情吧,我现在见了她竟然有些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薛愈对她的态度算不上特别好,我还跟她道了歉。 她说没事,反倒是愧疚因为那几张照片惹出来的麻烦。 “沐词回来后我以为你也能回来,结果怎么都等不到你。我们都吓坏了。” 她告诉我。 我笑了笑,说没什么。 “你不知道,升旗仪式上沐词说得那个检讨,说得那是头头是道,你没听见可太可惜了。” 我点点头,忘了这件事了…… “我也得说吧?”我问。 其实答案早就已经在心间明了。 她一拍脑袋才想起来这件事,眼神突然就微妙起来。 “是啊,你也得说。你检讨写得怎么样?” 完了,我这检讨,不说拿不拿的出手,我哥读半天都没读明白,说出来岂不让人贻笑大方? 我很头秃,趁着还有点时间,直款回班去重新改稿:“我先走了。” 她不解:“欸?离上课还好久呢,你好好的走什么?” 我摆摆手,火急火燎,心急如焚:“改检讨啊!” 第64章 一杯酒㈣ 说起来,我们学校还挺大的,全校上上下下差不多个五六百人,每年想进来的不少,但是名额也不多。 很多人都为了进来中考冲刺,可排名依旧咬的很紧。 毕竟主打是拔尖。 校内有六人寝和四人寝,高一的时候六人寝是标配,四人寝留给我们高三的用。 寝室里的几个我倒是都玩的挺好,彼此互相帮忙藏个手机都是常事。 即便再好我也是全宿舍唯一一个脱单的。 大家平常学习都到很晚,基本上关灯之后倒头就睡,根本提不起半点精神。 可我发现现在我不一样了。 凌晨一点半,我还没睡着。 躺在床上不仅没有睡意,甚至觉得浑身不舒服。 上下左右对面都睡了,呼噜声打得一个比一个震耳欲聋。 以前薛愈都是搂着我睡。 其实也没有很长时间,可却好像过了好几年。 我早就习惯和他一张床,每天也抱着他睡觉,能一觉到天亮。 他还不打呼噜。 我居然堕落至此。 孤独的夜格外寂寥,我拿着手机左右翻了翻,点开微信盯着我和他的聊天框直出神。 薛愈微信号不少,但是他常用号只有两个,而其中一个号上,也只有我一个好友。 应该在他置顶。 以前我找他都在那个他给我的专属微信上,后来他越来越忙,我也学会懂事,除非急事,不然找他也在他工作微信上。 这样他能节省时间,也不会错过一些工作上的消息。 可现在我看着他专门留给我的那个微信,一下子心里空了。 上一次跟他这个号发消息,还是半年之前。 半年…… 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跨越了很多我想跟他单独在一起的时间。 我越看越想,越看越想,越想越后悔。 为什么我昨天晚上没跟他一起睡,没道歉,为什么要和他吵架,明知道自己根本就忍不下来。 没有薛愈抱我,我根本睡不着。 我好想他。 我好想他啊…… 想我哥,想我男朋友,想我老公,想薛愈。 思绪像野草疯长,瞬间长满我的土地,他们拔不下去,因为每一颗种子都叫薛愈。 ‘我想你了……’ 这四个字发送成功的时候,就如同枷锁被打破一样出现在手机屏幕上。 实在没办法装作若无其事,我现在身上每一条神经、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好想让他抱抱我。 或者说,好想被他抱。 视线逐渐模糊不清,脑袋嗡鸣。 我在想:他可不可以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