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来的布匹不是大红色,是紫红色。不止这样,因为时间太紧,做的衣服也不算合身——” 郎潇潇在自己的胳膊上比划着,“袖子太短啦,只到这里!笑死我了!” 谢芷清想象了一下那番场景。 不知是不是郎潇潇描述得太过绘声绘色,他眼前竟真的能浮现出郎卅气急败坏的模样。 但很快,他心里又有了一点疑惑。 “为什么这么着急呢?”谢芷清问道,“像你说的,连衣服都是连夜赶工做的。其实……其实没必要这么着急吧?是为了赶什么良辰吉日吗?” 郎潇潇:“我们哪有什么良辰吉日?我们没这些东西的。” 她并不完全了解这些,只凭着自己想象胡说八道:“我看啊,我哥就是着急,怕别人捷足先登,非要早点把你抢回来,心里才放心!” “……”谢芷清移开视线,脸上一阵阵发烫,小声说道:“你不要乱说……” “我怎么是乱说,换做是我,我肯定也要……哎呀,糟了!” 郎潇潇话说了一半就立刻住嘴。 不仅如此,闹腾的塔尼斯也安静下来了。它甚至有点紧张,跑过来贴在谢芷清脚边,不肯动弹。 阿忒斯也停下脚步,扭头看向远方。 谢芷清明白了,一定是郎卅来了。 没过太久,谢芷清就听到了身后的皮靴声。他扭头一看—— 果真是郎卅。 他罩着一件黑色的袍子,凉风吹起他脑后薄薄的兜帽。他伸手抚了抚,又去弄谢芷清的帽子。 他把谢芷清刚刚才解开的系扣重新扣好,又打量起这件斗篷。 他的动作顿了顿,微冷的骨节停在谢芷清的下巴,停了好一会儿才把那两颗扣子扣好。 他收回手,又拽了拽谢芷清的帽子,说:“回去了。” 红色的斗篷把谢芷清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张白皙的脸。他怀里抱着一大捧草,低头乖乖跟在郎卅身后,一边走一边盘算着这些够小兔吃多少、还要准备些什么。 闹腾的郎潇潇闭了嘴,落在最后面,最多抢一两根谢芷清的草叼在嘴里玩。 谢芷清看着她笑,用口型比道:“你哥哥看到要骂你啦。” 走在前面的郎卅忽地停下脚步。 他转过头看着郎潇潇,说:“你干什么呢?哪个地方的公主像你一样嘴里叼根草?” 郎潇潇锅从天上落,实在无可奈何,只能冲郎卅扮了个鬼脸,带着塔尼斯跑走了。 把小妹赶走后,郎卅又扭头看向一直憋笑的谢芷清。 他似是叹了口气,屈指在谢芷清脑门上弹了弹。 “行了,草给我吧。”郎卅伸手取过谢芷清怀里的东西,又小声嘀咕道,“抱着草真跟兔子一样……” 谢芷清没听到,凑近问道:“你说什么?” “……”郎卅清清嗓子,说,“没什么。” 只是谢芷清不肯把怀里的东西交出去,“还是我拿着吧,小兔怕你。” 郎卅臭着脸说:“哦!” 于是剩下的这几步路里,郎卅一言不发地走在前面,谢芷清则抱着一大团草乖乖跟在后面,至于阿忒斯则远远落在更后面。 谢芷清脑袋发昏地想,早上出门的时候被阿忒斯带着路,中午回来的时候又被郎卅领了回来。 他抬头看看面前身材高大的狼王,快走两步跟了上去。 很巧,郎卅也适时放满了脚步,安静等待身后的人跟上。 作者有话要说: 第7章 07 这一趟出去了挺久,回来时小兔已经趴在窝里睡着了。 谢芷清把捡来的草洗洗干净,又麻烦郎卅帮忙找一个大碗。 “我也不知道你们的东西都放在哪里,只能麻烦你啦。”谢芷清说,“要那种敞口的大碗,里面装满水。” 郎卅:“给它喝?” 谢芷清点头,“对,所以最好也不要太高,不然它够不到。” 郎卅说“知道了”,转身在房间里翻找两下便找出几只碗递给谢芷清。 忙活完口粮后,郎卅问道:“起名字了吗?” 谢芷清认真道:“富贵儿,叫富贵儿。” “叫什么?”郎卅几乎怀疑自己听错了,“叫什么??” “富贵儿啊。”谢芷清说,“我们有‘贱名好养活’的说法。” 郎卅没再回答,就揣着手臂看着谢芷清,脸上的表情介于“再说一遍我就把你扔出去”和“再说一遍我勉勉强强也能接受”这两者之间。 谢芷清忍了半天,终于还是按不住嘴角的笑意。他抿嘴笑了几声,眼角带着一点恶作剧得逞的狡猾。 “好啦好啦,开玩笑的,”谢芷清赶紧又说道,“叫芙芙,草字头的芙。” 小兔还在睡梦中,并不知道一觉睡醒自己已经有了新名字。此刻它正砸吧着嘴,不知道在梦里梦见了什么。 阿忒斯躲在谢芷清身后探头探脑,一双金色狼眼好奇地盯着芙芙。 * 给芙芙弄了一个简易的兔窝之后,谢芷清礼貌地道了谢:“谢谢你哦,郎卅。” “不必客气,举手之劳而已。” 谢芷清抿了抿嘴,脸颊挤出一个浅浅的小酒窝,说:“我是说,谢谢你帮我抓了只兔子。” 他拉着郎卅坐下——坐下之前先把芙芙的笼子小心提走,找了个离郎卅和阿忒斯都很远的地方好生放着,免得芙芙中途醒来又被吓得到处乱逃。 “我是很喜欢兔子啦!”谢芷清不好意思地笑笑,从怀里掏出那只玉制小兔给郎卅看,“以前,两位皇兄总喜欢买些兔子形状的东西送给我。但是好遗憾哦,我还没有养过真的兔子呢。” 谢芷清碎碎念:“没办法啦,就算养,肯定也是宫女嬷嬷在照顾,我只能在闲暇时逗逗它们。” 他用两只手捧住脸,笑得两眼亮晶晶,“真是没想到,居然在这里实现了这个愿望,真好啊!哦,对了!” 谢芷清忽然想起来一件事,“郎卅,笔墨在哪里呢?我已经平安到达草原了,该给父皇他们写封信报平安。” 话音刚落,郎卅像变戏法一样取出一个小袋子,将里面的东西摊开给谢芷清看。 正是他需要的笔墨。 随后郎卅又去柜子里给谢芷清拿纸和镇尺。 “凑合用吧,我也不知道趁不趁你的手。”郎卅说,“还是那句话,哪里觉得不满意你就告诉我,我实在是不太了解这些东西,随便买了些,不知道你用着习不习惯。” 谢芷清说:“可以用就行了,没有那么多要求。” 他想了想,又补充道:“郎卅,谢谢你。” 郎卅却按住他的手背,沉声说道:“不用跟我这样客气,不需要总是这样向我道谢。” 他用手拨了拨谢芷清的手指,说话的声音很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