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粗糙的手掌沿着脚心又捋到了脚趾尖。 “怎么这么冷。”郎卅清了清嗓子,掩饰般地说。 谢芷清却没回答,只在那人干燥的指腹划过脚心的时候躲开了。 “痒……”谢芷清吐出一个字,声音微不可闻。 郎卅不好再说什么,只能抽回手。 他起身离开床脚,说:“那早点睡。” 声音都有点哑。 谢芷清应了一声,眼睛眨了眨。只见他垂眼看着被子,又很快瞥了一眼郎卅。 之后紧紧闭上了眼睛。 郎卅夜视极好,这点动作全被他看进眼里。 他短暂地犹豫一下,又重新坐到谢芷清身旁。 谢芷清分明感受到了,却不肯睁开眼睛,鸦羽般的浓密睫毛扑闪个不停,小扇子一样。 郎卅垂眸看着他,余光瞥到小皇子捏着被角的手指。 手指躲在被子里,只有一小段指尖还露在外面。 郎卅盯着那截指尖看了许久,最后才终于下定决心,低头亲了亲。 还好,谢芷清的手已经暖和起来了。 郎卅又抬头看看—— 这一次,谢芷清连嘴巴都绷得紧紧的,一副紧张得不能再紧张的样子。 郎卅搓了搓手指,这次没再犹豫,又低头在谢芷清额头落下一个吻。 温柔的吻沿着前额慢慢向下,最后停在小皇子挺翘的鼻尖。 两人挨得那么近,近到能够嗅到一样的皂角清香。 郎卅轻轻叹了一口气,身体又压了过来。这一次,谢芷清扣住被角的指尖触碰到了狼王殿下裸露着的肩膀。 只挨到这么一小片肌肤,谢芷清都忍不住蜷缩起手指。 指尖酥酥麻麻,很快又被郎卅垂下来的松散长发轻轻拂过,带来一点痒意。 谢芷清像是终于受不住,张开嘴巴呼吸了一口气,带出了一点点湿润的气音。 “郎卅……”谢芷清小声叫他。 声音都不敢太大,像是再大声一点就要撞上郎卅的嘴唇。 郎卅应了一声,矮下身子把自己埋在谢芷清的枕边。他隔着被子,拥住了谢芷清。 抱得不紧,只是手掌很用力,隔着柔软的绒被,也握疼了谢芷清的肩膀。 许久之后郎卅才支起身子,他用鼻尖碰碰谢芷清,低声说:“睡吧。” 之后他又坐了一会儿才起身准备回自己的铺盖卷,只是才走出两步又觉得不舍。 他重新回来,在谢芷清耳旁轻声说道:“小清儿,告诉你一件事——你不会生气吧?” 郎卅蹭蹭他的脸,动作是难得的温柔。 黑暗中,谢芷清依然无法完全看清他的神色,只是透过他说话的语气,勉强听出了一点点不好意思。 郎卅说:“我经常趁你睡着的时候偷亲你,小清儿,不会因为这个跟我生气吧?” 他没等谢芷清回答,立刻又说:“我们成亲了!你可是我明媒正娶迎回来的!不能不让亲。” 谢芷清依然没回答,只是用自己的手指推推他。 力气不大,但郎卅乐于顺着这点力气起身。 后来,谢芷清裹好被子,翻了个身背对着他。 背影别别扭扭的。 郎卅无声地笑了笑,又凑过去亲亲他的头发。 作者有话要说: 第10章 10 睡前搞了这么一出,谢芷清脸颊发烫,那一晚睡得却格外香。 天气越来越冷了,习惯早起的谢芷清起床也越来越困难。 大脑已经完全清醒,但身体就是不想离开温暖的被窝。谢芷清闭着眼睛躺在床上,心想,明明来这里还没有多长时间,就被郎卅带得喜欢赖床了。 想起这个人,谢芷清睁开眼睛朝地上看了看。 郎卅依然睡在地上。 即便昨天已经有了一点点的亲密接触,郎卅最终也只是吻着他的头发,没有趁机留下。 他们现在这样,其实是很奇怪的……谢芷清闭着眼睛想。 不管怎么说,成亲了就是成亲了。婚事讲究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有几家新郎新娘,在成亲之前就与对方心意想通了呢?还不是该成亲成亲,该洞房洞房。 想着想着,他又睁开一只眼睛,偷偷看着睡在地上的狼王殿下。 昨天夜里,郎卅说,他经常在夜里偷偷亲他…… 谢芷清红着脸搓了搓手指。 原来上次的事情不是第一次,郎卅这个人真是的,原来表面上的正经都是装出来的。 但,就算是这样,就算是……郎卅丝毫不遮掩他的爱意,他也没有再越矩的举动——不过,夫妻之间,又哪里有越矩一说呢? 谢芷清摇摇头,不再去想这些。 在情爱一事上他懂得很少,按理说,两三年前他就应该婚配了,只是因为…… 只是因为特殊的身体,才一直拖到现在。 想到这里,谢芷清叹了口气。 也不知道日后郎卅知道这件事的时候,会作何感想。 谢芷清胡乱想了很多,再回过神来的时候,郎卅已经醒了,正盯着他看呢。 “你、你醒了啊!”谢芷清吓一跳,说话都磕磕巴巴的。 郎卅点点头,“嗯,醒了,你发什么呆呢?” 他刚睡醒就看到谢芷清躺在床上直愣愣地发呆。 “没有没有,”谢芷清连忙否认,“就是刚睡醒,脑袋发懵。哎,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醒了?” 郎卅说:“芙芙在叫。” 该换口粮了。 谢芷清一直在想自己的心事,没注意到兔笼里的细微动静,听到郎卅这话他支起身子看了一眼。 笼子里果然没剩什么了。 “糟了!”谢芷清拍拍额头,赶紧爬起来,刚坐起来就吸了口气,说,“好冷好冷!” “我来吧。”郎卅比他动作快,说话间已经打着哈欠去换粮了。 谢芷清也没再客气,赶紧缩回被子里。 他看着郎卅裸着上身蹲在兔笼前,伸出手让芙芙跳到他的手掌中间。这个场面有种诡异的和谐感,一狼一兔居然还能这样友好地相处。 郎卅这个人很讨厌,芙芙老实在他手上趴着,他非要把它正在吃的东西抽走,看它呆呆地四处寻找食物。这么逗弄了两三次后芙芙烦了,两只爪子抱住一小根胡萝卜转过身,只用毛绒绒的尾巴对着他。 郎卅还在闹它,又伸手去戳它的耳朵和屁股。 芙芙只能抖着耳朵表示抗议。 谢芷清蜷在被子里看着这一幕。 挺神奇的,芙芙来这里的第一天被郎卅吓得到处乱窜的场景好像就在昨天,可现在他们已经能够和谐相处了。 谢芷清抓抓脸,又想,不只芙芙,自己不也是这样吗?他还记得成亲那日自己是怎么坐在花轿里啪嗒啪嗒掉眼泪的。 他想到那时候的自己,实在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