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有些丢脸,他摸摸鼻子,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郎卅没回头,维持着原来的动作,问道:“笑什么?” 谢芷清“啊”了一声,谨慎道:“这你都能听到?” “我听力很好的。”郎卅指指自己的耳朵,“我可是狼王,小看我?” “没有,”谢芷清嘿嘿地笑,“我可不敢。” 郎卅“嗯”了一声,没再回答,继续蹲在地上逗芙芙。 郎卅身材很好,这么半蹲在地上的时候背上的脊椎骨微微凸起,流畅的线条一直延伸至腰间,消失在黑色的裤子中。 不过,比狼王殿下的好身材,谢芷清更关注的是…… “郎卅,你不冷吗?”他小声问,“别感冒了哦。” 郎卅动作一顿,再开口颇有点咬牙切齿:“不冷,我不怕冷,我热得很。” 他把笼子草草整理一番,将芙芙赶了回去,自己又去外面洗干净手。重新回到房间里时,他又变成那副没睡醒的样子。 “我再睡一会儿。”郎卅擦干净手,重新躺回被子里。 刚躺下又想起来一件事,“哎,我忘了换水。” 说着又要起身。 “我来我来,我去!”这一次谢芷清积极了,他赶紧爬起来,跑着过去打开兔笼,洗碗、添水、放回去,动作一气呵成。 但还是冷,他搓搓手,呼吸时都能看到白气。 他也在兔笼前蹲了下来,看芙芙喝了两口水才起身。 只是这一起身,撞到了身后的郎卅。 郎卅这人,走路一点声音都没有的! 谢芷清吓了一跳,赶忙问道:“怎么了?” “没怎么。”郎卅伸手,从背后抱住谢芷清,“看你太冷了,帮你暖暖。” 郎卅身材高大,几乎能将谢芷清整个扣在怀里,下巴都搁在他的头顶。 谢芷清确实冷,只想赶紧钻回被子里再暖一暖。他没多想,用胳膊肘戳戳郎卅,回过头去小声说:“快放开我,冷死啦。” 这一回头,正好撞上郎卅的眼神。 他正低头看着谢芷清,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爱意。 他拥着谢芷清,嘴唇堪堪贴在额前,要碰不碰地挨着谢芷清。 过近的距离让两人间的气氛陡然暧昧起来。两人长发交缠,发丝绕在一起,扑了谢芷清满手。 郎卅的体温把周身温度烘得暖暖的,不知不觉的,谢芷清连脸颊都泛了红。 他晕乎乎地问:“你、你真的不冷啊……” 郎卅好像是笑了,他说:“不冷啊,我的被子很温暖,不骗你。要不要感受一下?” 说罢,他拖着谢芷清向后倒去—— 郎卅的铺盖铺得很厚,完全不会摔疼哪里。谢芷清还没来得及拒绝就被绒被兜头罩住了脸,再接着,郎卅的手臂穿过他的脖子。 他被郎卅紧紧箍在了怀里。 结实有力的手臂绕到后面按住了他的脑袋,腰也被扣着,他的脸压在郎卅的肩膀,鼻尖抵着他的颈窝。 郎卅仍然不满意。他捏着谢芷清的手心,拧眉说道:“手怎么这么凉?是不是被子不够暖?” 谢芷清抬头看看他,呆呆说道:“不、不是……很暖,很暖了……” 郎卅腾出一只手握住谢芷清,手指一根一根扣进去,让两人变成十指紧扣的姿势。 两人以一种十分别扭的姿势拥抱着。 谢芷清埋在郎卅怀里,忍不住伸手环住了狼王殿下的腰。 他偷偷抬头看着郎卅,那人已经闭上了眼睛。 谢芷清说不上来自己是什么心情,只觉得心里十分安宁。郎卅的肩膀宽厚,好像能够抵御一切风寒。 他又伸出脚,贴在郎卅的小腿上。 身体是暖和了,脚还冷着呢。 他刚贴上去,郎卅就皱着眉睁开了眼睛。 “……”谢芷清心里有点忐忑。他的手脚一直很怕冷,贴在人家温暖的腿上确实有点…… “这么冷也不早说?”郎卅臭着脸把他圈得更紧,“还有好几个暖水袋,早知道都给你暖被子了。” 他把谢芷清那边的被子掖掖好,又说:“难怪你夜里老折腾,原来是因为脚冷。” 谢芷清挣扎着从被子里钻出来,“喘不了气了……” 郎卅看了好笑,伸手拧了一把他的脸,说:“别乱动了,暖一会儿再起来。” 狼王殿下的身体当真比厚厚的被子更温暖,谢芷清被他拥着,周身都被暖意裹着,向来作息良好的小皇子第一次睡了个回笼觉。 再睁开眼时,已经是中午了。 郎卅也醒了,正撑着脑袋在旁边看他。 这个场景的冲击力有点太强,谢芷清揉揉眼睛,反复确认了好几次,才讷讷叫了他一声。 “郎卅,早、不,中午好呀。” 郎卅学着他的语气回了一句“中午好呀”。 谢芷清撇撇嘴,没再说话。 本来还有点尴尬和不知所措,被郎卅这么一捣乱,气氛倒是变好了。 他从地上坐起来,起身去拿谢芷清的衣服,说:“走,中午去吃好吃的。” 谢芷清欢呼一声:“好!” 出门的时候又遇到了新问题。 郎卅不知道要带他去哪儿,这次要……骑马。 谢芷清眨了眨眼睛,犹豫着问道:“要骑马?这么远吗?” 郎卅想岔了,以为谢芷清饿得不行等不及要吃东西,思考一会儿后说道:“要不晚上再去?” “不,不是这个意思。”谢芷清赶忙摆手,又觉得自己解释不清,干脆闭了嘴,“没事啦,赶紧赶紧!” 看谢芷清笨手笨脚地翻身上马后,郎卅才后知后觉。 “哦,你是说这个啊。”郎卅拍拍谢芷清的大腿,说,“等我一下,坐稳了。” 他一头扎进房间,找了半天却没找到合适的东西,最后胳膊下面夹着自己的披风出来了。 他捞起谢芷清的腰,把自己的披风鼓捣鼓捣放到他屁股下面。披风看着薄薄的,被郎卅折吧折吧之后又意外地很平整,和当初那块绒布毯子的柔软程度竟然不相上下。 弄完这些之后郎卅也上了马,他坐在谢芷清后面,低声问道:“要是还不舒服……你就跟我说。” 谢芷清向后看看,神情复杂。 他抓着郎卅横在腰间的手臂,手指不知不觉抠得很紧。 太阳已经完全升起来了,正正好照在他们头顶,谢芷清被正午的阳光晒得脑袋发晕。他的心忽然跳得很快。 “郎卅,我——” 郎卅却没听他说。 他推着谢芷清的肩膀坐好,把那人没说完的话也拦在半路。他从后面环住谢芷清,下巴也搁在他的肩膀,缓声说道:“不知道怎么说的话……可以以后再说。” 他看到谢芷清扭过头看他,眼神中满是惊讶。 郎卅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