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兽人拿出了自己的笛子,不满道:【要不是红曜,我们早就用自己的音乐征服那些聚落了,用得着在这里坐冷板凳,连上场的机会都没有。】 【有本事你自己去找红曜理论,在这里唧唧歪歪,信不信我打断你的手,让你从此再也拍不了皮鼓?】脾气差的兽人蹭得站了起来。 【别吵了。】有兽人不耐道,【那里不是还有乐器么,这么耐不住,索性在这里组个乐队算了,还不知道要在这里待多久,你们有的是时间搞音乐。】 既然都这么说了,这些早就心痒难耐的兽人就不装了,纷纷去布袋堆拿乐器。 【这谁的埙,怎么在我包里。】有兽人高举着手里的埙,仔细看去,居然和云生珀送给花间诩的骨埙一模一样。 没人回应,那人再次看向手里的骨埙,骨埙入手温滑,洞眼圆润,不用想就知道吹出来音一定好。 那人眼中闪过贪婪,既然没人要,那就是他的了。 兽人的合奏往往一拍即合,多重乐器参杂在一起,如果仔细去听,还能听见里面隐隐有骨埙悠扬空灵的乐声。 与此同时的另一边,云生珀猝然抬起头,银色的瞳孔急剧缩紧,浑身散发出可怕的威压。 短暂的合奏声很快停止了,因为这些兽人的音乐理念不合,又互不相让,差点打起来。 花间诩眼神讽刺,看了一出狗咬狗的好戏,心想同样是兽人,果然还是他们聚落的更好一点,至少那些兽人不会出现因为乐器不同相互攀比的现象。 艺术也有高低贵贱之分,像这些自视甚高,却连合奏都能打起来的兽人,就属于他看不上眼的庸才。 不多时,耳尖的兽人忽然警惕起来:【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也有兽人听到了:【有人来了,去看看!】 两个兽人一齐跑了出去,然后又一齐从洞口倒飞了回来。 他们用力撞在地面上,掀起一片灰尘,还往后滑行了好一段路。 其他兽人立刻站起来,摆出随时准备攻击的姿势,面露凶相地望着洞口。 一道人影走了进来,影子在火光的照耀下一路从洞口延伸到山壁顶端。 花间诩眼中的笑意还没来得及漾开,待看清来人后又收了回去。 啊——怎么是云琥。 云琥越过虎视眈眈的一众兽人,看向花间诩,只是声音怎么听怎么随性:“我哥被红曜缠住了,他让我先来救你。” 花间诩:“红曜又做什么了?” 云琥手肘贴面曲起,挡住兽人的进攻,另一只锋利的兽爪抓住兽人的脑袋,往墙上撞:“红曜指控坦桑伤害了他的亲信,要我哥把坦桑驱逐出聚落,长老们都不让他离开。” 花间诩:“恶人先告状,他们可真够不要脸的。” 一根翎羽如箭般飞疾而来,带着惊人的威力一下子斩断了锁住花间诩的链条,狠狠钉在墙上。 云琥没往这边看一眼,收回手环顾周围源源不断的兽人,眉眼一压,戾气衡生:“快走,少拖我后腿。” 云琥打架跟不要命似的,凶狠异常。那些兽人化为了原型,各种猛兽的嚎声响彻山洞,空间也一下子变得狭小起来。 兽人战斗的范围可太广了,搞不好随时都会波及到他们,花间诩将自己的骨埙捡回来,颇为嫌弃地擦了擦,要跑过去把磷灰的笼子打开:【你还能走吗?】 磷灰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四肢还有些疲软,咬牙道:“能。” 花间诩将磷灰的手臂绕过脖子,撑着他站了起来,往另一边的小洞走。 磷灰也一瘸一拐地用力让自己疲软的身体使上力,两人一起艰难出了山洞。 一个兽人在窄洞口的密林里撒完尿,提着裤子往山洞方向走,脚下忽然传来了一阵轻微的抖动。 很像身体用力撞在地上的声音,他仔细一听,听到山洞里居然有打斗声,急忙跑了回去。 两方就这么撞上了,兽人愣愣地看着从洞口走出来的花间诩和磷灰。 花间诩拿起骨埙要吹的一瞬间面容扭曲了一下,递到磷灰嘴边:【吹。】 另一边的云琥猛然回过头,银灰色的兽瞳几乎竖成一条线,花间诩已经从另一边离开了,他听到埙声却像是近在咫尺。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听得到,潜意识里就知道这是花间诩遇到了危险的意思。 云琥将扑过来的兽人重新踹到地上,不再逗留,往另一边的小洞疾驰而去。 磷灰进入半兽化的状态,体表覆盖着一层厚厚的甲片,和一只半鬣狗形态的兽人撕咬在一起。 可惜他身上的麻醉剂还没有失效,使不上多少力,全凭鳄比钢铁还硬的表皮死撑。 “砰!”地一声脆响,鬣狗身体顿了一下,回过头去。 花间诩拿着一根捡的长木棍,狠狠地打在了鬣狗的后背上,可惜棍子都断成两半了,花间诩手还怪痛的,鬣狗却一点事都没有。 人类在没有机械武器的情况下,对上兽人还真就是以卵击石。 察觉到鬣狗转过身想要抓过来,花间诩将手里剩下的半根木棍快准狠地往对方下二路捅过去。 鬣狗脸色青紫,瞪着眼睛加紧双腿倒了下去。 花间诩拍了拍手上的木屑,对另一边目瞪口呆的磷灰道:【看来即使是兽化的兽人,也不是什么地方都无坚不摧嘛。】 磷灰:如果可以,请不要用这种轻松的语气说出这么可怕的话。 花间诩将磷灰重新扶起来,没想到这只鬣狗恢复得比他想象的还要快。 磷灰察觉到背后传来的汹涌杀意,想要提醒却已经晚了。 就在这时,另一道身影飞了过来,将花间诩和磷灰两人猛地推了一把。 磷灰滚到一边,顺利脱离了危险,花间诩的站位没有那么好,被推了一下后半截身体都快悬空在山崖边缘了,好歹维持住了平衡。 鬣狗一击不成,立刻调转方向,手上的断枝如同一把锋利的匕首,朝花间诩刺过去。 云琥呼吸一滞,危机关头根本想不到那么多,身体自己采取了行动。 “呲——” 血肉迸溅的声音传入耳畔,随之而来的是一股浓浓的血腥味。 花间诩睁大双眼,他的面前横着一只手臂,大臂被半截树枝直直贯穿,树枝末端再往前一点点,就能刺进花间诩的眼睛。 断枝被鲜红的血液浸透,血从树枝截断处滴下来,在花间诩脸颊上留下一道温热的红印。 花间诩完全没有想到云琥能做到这种程度,手虚虚扶着云琥的手臂,不敢用力:“喂,你还好吗?” 鬣狗后退了两步,彻底化为原型转身要跑。 云琥冷笑了一声,眼白瞬间转黑,全身的气场瞬间变了,不顾花间诩的阻止,将贯穿大臂的树枝拔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