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起来, 跟上去。 “江让。”她喊住他。 江让脚步倏停,转身, 眉骨轻扬, 朝她看。 “你的外套。” 纪也语气很淡,方才的缱绻气氛又重新恢复到尴尬的状态。 江让眉眼微敛, 腾出手接过, 漫不经心说了句, “谢了, 晚安。” 门啪嗒一声合上。 纪也有一刻的怔忡, 从他眼底划过的失落和疲惫, 宛如砸在心头, 很沉。 她甩甩头,告诉自己千万不能再次沉溺。 飞蛾扑火这种事,做过一次就够了。 - 翌日晚,城南别墅。 江让到时,里头的人已经差不多到齐。 京圈里和他玩的好的,以陈景尧为首,剩下的就是程泱几个。 江让脱下西装外套递给佣人,顺手扯开衬衫纽扣,漫不经心往里走。 麻将桌上两男两女,男的看见他,忙不迭抬臀,颔首打招呼。 江让神情闲散,微挑眉算作回应。 再往里走,就看见陈景尧他们没个正形的倚着,在玩飞镖,身边各自都带了女的。 “几点了,还知道来啊。” 陈景尧拍了拍身旁女生的腰,女生嗔他一眼,自觉走开了。 这场子说好听点是个酒局,实则就是个名利场。能入场的,却不代表都能有姓名。 程泱上前,虚揽江让的肩膀,嘲他。“我让哥是忙,哪像你,闲着没事干。” 陈景尧薄唇咬烟,狭长的双眸轻咪。 吐青烟时顺势轻笑声,“是闲着没事,干。” 江让勾唇,散漫地嗤笑声。 笑意很淡,没达眼底。看上去兴致不高。 陈景尧斜睨他一眼,给他倒酒,“昨天任叔打电话给我,让我劝劝你。” 江让没抬眉眼,漫不经心问,“劝什么?” “并购的事,真没转圜的余地了?” 江让像是轻笑声,他仰头喝酒,“那他得问他女儿,当初有没有给我转圜的机会。” 陈景尧见状嗤笑声,没再开口了。 他和陈景尧在这儿,其余人的眼梢自然都跟着瞥过来。 江让单手插兜,往沙发上坐。想摸烟,放着的手机忽然震了下。 他咬着烟头看,发现又是纪也,在业主群里@他。 JY:【@J 你家猫又跑出来了,速领。】 配图是芒果的照片。 芒果就是那只矮脚猫的名字。 江让挑眉,两手回道:【麻烦你看下,到家来领。】 大概是这件事发生的频率高,时间间隔又短,有业主嫌烦,建议他们俩私聊。 江让撩下眼皮,指尖轻触,点了添加好友。 那头一直没动静。 他将手机丢到一边,没再看。 徐羽涵今天是跟着男朋友过来的。 她男朋友是南城一家本土企业的总经理,而那家企业,最近正在和几家公司竞标江氏的供应商。 她挽着男友刚进别墅,眼神就止不住到处看。 外面两间屋子的人,见到他们,都纷纷过来打招呼。 可何君的目标并不在这儿,而是在最里面。 这些人身份非富即贵,但若谈权势,哪里是能跟里面人比的。 何君转头,瞥了眼徐羽涵清纯的脸。他拍了拍她的手,笑道,“来的时候嘱咐你的,都记得吗?” 徐羽涵看他,应了声。 何君笑意更深,“你今晚要是能帮到我,咱们之间的帐就彻底两清。” 徐羽涵望着最里面那间屋子,眸色一暗,还是说了句,“知道了。” 何君领她进屋时,陈景尧和江让在投飞镖。 陈景尧怀里的女生吵着要他教。 江让喝口酒,瞥他一眼,顺势将飞镖扔到他手上。自己径直坐回到沙发上。 何君见状,带着徐羽涵走过去,笑容殷切道,“江总。” 江让漫不经心抬眸,挑下眉骨,没应声。 徐羽涵的表情在这一刻有些松动。 她有在网上查过一些江让的资料,但也没有见到他本人这么令人惊艳。 这一刻她终于明白,为什么何君这样的人,也要舔着脸来和他套近乎了。 “啊,我是安生建材的何君,这是我的名片。”何君躬身递过去。 江让掀眸看他,没接名片,只懒散回了句,“你好。” 是完全没走心的回应。 何君也不觉尴尬,将名片放在他手机边,笑着介绍,“跟江总介绍下,这是徐羽涵,现任南芭主舞。小涵,还不快跟江总打招呼。” 徐羽涵被他轻轻一拽,这才回过神。 她站着,江让坐着,无形中构筑起一道巨大的屏障。 徐羽涵知道,他可能根本不会看自己一眼。 出乎意料的是,江让黑眸轻闪,恣肆懒散的目光这才重新聚焦。他在拿正眼看她。 “南芭?”江让沉声问。 “对,南芭的主演,不久后正好有舞剧要上。”何君笑着回答。 心道自己压对宝了。 来前他是有打听过这位的。 听说正儿八经交往过的女人,就是个跳芭蕾的。 只听到江让轻笑声,意有所指说了句,“挺好的。” 徐羽涵的心直跳。 她的眼神忍不住盯着他。 见他要点烟,何君推了推她,冲她使眼色。 徐羽涵半知半解,指尖去够桌上的打火机,微屈身,啪嗒一声,火光倏近,凑上去要替他点。 江让轻咬下齿间的烟嘴。 他盯着徐羽涵,和她这双软若无骨的手。明明很像,但又有哪里不同。 只因纪也的指尖葱白,也更细长。每回给他点烟的时候,总有些不情不愿,而非低眉顺眼。 有一次舞蹈系专业汇演结束,小姑娘穿着一袭白色芭蕾舞裙,人刚到后台就被他拐了走。 舞蹈学院后的蔷薇花爬了满墙,她的芭蕾舞裙就融在花海间,清纯素雅,对他来说又分外妖冶。 他从没见她穿过这样的裙子,纤细的长腿紧贴着袜子,裙摆张扬,包裹住的翘臀都一览无遗。 他低头问她,“这什么裙子?” 纪也单纯无暇的脸颊微微仰起,告诉他,“芭蕾舞裙就是这样的呀,这样才能清晰的看到肌肉线条啊。” 他嗤笑声,贴在她耳边沉声道,“不穿这样老子也照样能看到。” 纪也脸红的不行,“那是你,我说的是别人……” 他没给她机会继续,以唇封口,彻底堵住她后面要说别的话。 纪也明显一愣,可他强势霸道,哪里肯轻易松手。 不仅如此,手上也是一点没闲着,不肯吃亏的。 直到他湿润的指尖拉开,去碰她微凉的手,纪也才知道他能有多疯。 “江让,你,你混蛋……”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