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秋白?微微松开指尖。 “我?、我?其?实真的是沙如海的女儿——只不过是被他收养的。我?从小就无父无母,替沙如海做一些见不得光、坑蒙拐骗的勾当。他之前听?说江冽要、要杀他,于是让我?借机接近对方,没想到还没等我?先接近江冽,江冽就杀了沧澜派所有人……” 米丘无奈一笑:“之后你应该查到了吧。我?为了替沙如海报仇,捏造身世,想要接近他,获取他的信任,待他松懈的时候杀了他,却没想到……” “没想到你却爱上了他。” 阮秋白?讽刺又怜悯地一笑。 “是。”米丘大方承认,“我?从想杀了他,到理解他,最后可以为了他死。” 阮秋白?嘴角一勾,露出一个同情的笑:“你竟然如此为情所困。但?你的付出没得到半点回报,江冽可是一直拿你当朋友啊。” 米丘道:“我?知道你对此鄙夷,但?我?甘之如饴。毕竟在你们这?些人的眼里,深情不过是粪土,情爱不过是云烟。毕竟……你对魏钧也是如此。” 阮秋白?面色一变,猛地将米丘拂到地上。 米丘闷咳一声,吐出一口血。 她不顾阮秋白?的愤怒,低笑出声:“你有何愤怒呢,你身为魔教的人藏在济世堂,将魏钧视作棋子,我?正是夸你不愧是魔教中人断情绝爱,你为何会恼羞成怒?” 阮秋白?捏紧了拳头冷笑:“收起?你的自以为是,死到临头还在自作聪明。” 米丘缓缓抬起?头,苍白?的肤色上血痕如同白?沙红炎一般刺眼:“好,就当是我?自以为是……” 她笑了一声:“我?的身世就这?么简单。一个无父无母又交付真心的蠢人罢了。你若是信,就给我?一个机会,你若是不信……可以现在就杀死我?。” 阮秋白?一眯眼,米丘的身世扑朔迷离,自己当然不能轻易信她。但?这?女子敢为了江冽去死,恐怕这?个“要求”也是不简单,万一是什么计策…… 看出阮秋白?的谨慎,米丘无奈摇头:“你不是不把我?放在眼里吗,又为何如此小心?放心,我?若是说得出,你肯定会做得到。” 就在这?时,上面突然传来一阵轰隆隆的声响,就像是有百千炸药一同炸响,整个密室开始摇晃,阮秋白?面色一变,难道是和?少林的人打起?来了? 她看向米丘目露凶光:“你要是让我?饶江冽一命,那就不用说了。” 米丘低声道:“我?相信江冽会逃出生天……罢了,我?对他的信任无需向你多说。我?只是想求你……” 米丘的声音低了下去,开始颤抖:“我?希望,你见到江冽之后,可以告诉他我?的尸体?被你们魔教的化骨散化掉了。莫要让他想着为我?收尸了。” 阮秋白?的眸光闪了闪:“你竟连死后也替他着想……” 米丘看向她:“我?倒也希望你告诉他,我?死得有多惨。让他念着我?的好。只是……我?实在不忍他伤心难过。他只当我?是普通的朋友,我?便已死而无憾了。” 系统:“……” 阮秋白?的嘴角僵硬地一扯,“好,既然你如此执着,我?也网开一面,我?会告诉他的。我?答应你给你一个痛快,这?就送你上路。” 她从腰间抽出软剑,就要一剑刺过去。米丘却突然从头上拔出簪子,向自己的腹部一插。 一瞬间,鲜红从米丘的腹部扩散,米丘向她吐出一口血,如同红花落在她的竹叶衣裙上。 阮秋白?一惊,怔然看向她。 米丘一笑,鲜血从腹部汩汩流出,胸膛剧烈起?伏着:“我?虽然要死,却也不会让你们魔教的手,脏了我?的血!” 米丘的声音凄厉,让阮秋白?失神了一瞬,回过神来后她恼怒地一挥,米丘瞬间撞在墙上,魔教的火焰纹震颤了一瞬。 “你既已寻死,我?不拦你。但?你若是装死,我?可就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她正要用化骨散直接活融了米丘,米丘的手却碰倒了墙上的蜡烛,一瞬间火油倾倒,书架成为火海连绵一片! 米丘倒在地上生死不知,阮秋白?不敢上前。看着被火焰包围的秘籍机关,不由?得咬了一下牙。 上面的震动更甚,她想到即便是有人查到这?个地宫,也不会找到真正的秘籍在哪里。更何况现在外面有少林众多秃驴,她若是学白?蚕心等将秘籍带在身上,若是一个不小心那才是自寻死路。 现在离开,日后再派人来找才最稳妥。 想到这?里,她痛恨又复杂地看了一眼地上的米丘,提着被血染过的衣裙迅速逃离这?里。 阮秋白?离开后,米丘从地上睁开眼。 待彻底没了动静,她这?才放开呼吸,咳得惊天动地。 系统赶紧道:“宿主,赶紧离开这?里!” 米丘捂住口鼻,从“腹中”拔出簪子,叮铃一声落了地。她用簪子插中的是她自己的血包,没受致命伤,但?是魔教的软筋之毒和?阮秋白?的那几下子也够她受的了。 她咳嗽了几声,掏出怀里的瓶子,将里面的“骨灰”洒在发簪周围,然后看了一眼藏着秘籍的机关,指尖在上面一颤,留下一道血痕。 她咬了一下牙,刚想从火海里冲出去,却听?上面一阵清脆的声响,墙上的火焰纹竟然径直掉了下来。 那标志本就不重,但?是被烈火熏烤过后格外滚烫,一瞬间米丘的脊背一抽,不由?得“嘶”了一声,她恼怒地将其?甩开,一摸后背出现了凸起?的瘢痕,不由?得咬牙。 若不是怕麻烦,这?一段她非读档躲掉不可。算了,还是赶紧逃出去,万一让江冽闯进来,再看到她完好地站在这?里,那就尴尬了。 ———— 江冽的刀从“石地”的胸膛上抽了出来,刚要对魏钧劈下,旁边的高天双目猩红,怒吼着:“江冽,我?要让你偿命!” 他从腰间抽出软剑,江冽如同鬼魅般射出,一手就扭断了他的脖子。这?个时候没有人在意一个老?人怎么会用软剑,他们只注意到一件事:江冽又杀人了,还是杀了一对祖孙。 棺材铺的老?板面色苍白?,长叹一声,无论江冽和?魏钧的孰对孰错,就看今日他杀了那么多人,已是无药可救了 一瞬间,群情激愤。所有人都默默围拢过来。魏钧不动声色地藏在人群之后,江冽的眼中毫无感情,他一掌将所有人扫到地上,正要向魏钧砍去。 “阿弥陀佛。” 一声佛号如同黎明破晓,天际一丝白?,撕裂所有黑暗。 江冽的黑刀嗡鸣,被一股强大的力?量阻挡,他眼底浓墨翻涌,竟然硬生生劈下,黑刀崩裂,魏钧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