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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儿不敢多问,打着伞忙去准备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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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幡挂满禁宫的长廊,白烛燃起宫灯,映出诡魅的光晕。
张太后坐着銮驾来到禁宫,看着高高挂起的白灯笼,她低低嗤笑:“不过死了个废后,用得着以贵妃的仪仗么。”
她讥讽含笑过后,她顷刻间换了副面孔。
禁宫殿内。
卫恪双手握拳,正跪在棺椁前眼睛赤红的盯着面前的灵牌。
沈雁怯怯地跪在他旁侧,拢了拢单薄的披风,她低着头一言不发,唇色苍白如纸,俨然是饿了许久。
“太子。”张太后突然的轻唤,让陷入哀思的卫恪不知所措,他侧过身冷峻的眸子覆着一层阴狠,似一头恶狼擒猎时的眼神。
卫恪淡声道:“太后娘娘。”
张太后走近卫恪,朝他道:“莫要伤怀,哀家明白你的丧母之痛,可你终究是陛下的皇子,应该振作起来。”
卫恪低头应道:“我知道。”
张太后掩面而泣,“可怜你母后死的时候身边连个伺候的人都没有,皇祖母真觉得可怜。”
卫恪闻言神情恍惚,他抓住自己的衣襟,喃喃自语道:“父皇不可能赐死母后的,你一定在说谎。”
张太后敛去眼底一闪而过的冷意,憔悴的面容略显苍老,“哀家虽然不是太子的亲祖母,可哀家也当你是亲孙子。”
卫恪默不作声,他握成拳的手不停的颤抖,勉强压下怒气沉声问道:“母后是被谁赐死的?”
张太后颦眉神色慌乱,“太子你切莫冲动,陛下下了旨,淑妃也没有办法违拗其心意。”
卫恪咬牙吼道:“母后她到底做错了什么!要让父皇这么恨她!”
张太后捏着帕子轻柔地揩去眼角的泪痕,“合欢散乃禁药,先帝就是因为此等禁药才殒命,她临死前命人交给哀家一封书信,哀家这就给你。”
她自袖中拿出染血的信纸,递到他手里。
卫恪紧紧攥住掌心的信没有展开来,他忍着心中的悲恸,“母后她去的可安稳?”
他只想知道他的母后有没有受到苦楚。
张太后温声道:“她喝了鸩酒去的,没有吃苦头,恪儿你母后费尽心机为你做了那么多事,你一定要振作起来,为她报仇雪恨。”
卫恪自嘲的笑道:“皇祖母倒说说,我这仇该怎么报?”
他不再是太子,父皇也不会再高看他一眼。
“哀家帮你。”张太后垂眸侧过身子,淡淡的说道:“太子若信得过哀家,哀家会替你扫平一切障碍,哀家别无所求,只求来日太子登基能让哀家垂帘听政辅佐太子。”
卫恪怔了片刻:“皇祖母,您……”
张太后如是说道:“陛下年老昏聩,犯了和先帝同样的错,为了不让他再行差踏错,哀家只能出此下策,只是哀家没想到,沈国公府的人竟然这般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