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被捆在绞刑架上处死的人。” 从蝴蝶到绞刑架,浪漫值锐减,血腥程度暴增。 芙溪的目光从涂鸦上移到了窗台上,这里悄无声息地坐了一个人。 ——是青梅树上那个嘴角有伤痕的男人。 咔吱。 男人很自觉地吃起了餐盘里的炸虾天妇罗,一口一只,四只大虾一只都没给她剩下。 这种自觉程度,仿佛他才是这里的主人一样。 “炸得有点老了。”吃完了也不给好评。 芙溪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但表面上还是保持着基本的礼貌。 “从窗户来的不能算客人,麻烦先生从正门敲门进来吧——” 男人打断了她的话:“你不老实。” 芙溪笑了。 这家伙不请自来,正大光明地偷吃她的早餐,竟然还恶人先告状,说她不老实。 男人扯了扯嘴角,和禅院直哉眼型酷似的双眸里流转出漫不经心的光,身后是在阳光下舒展身姿的向日葵。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有种冰冷的嚣张。 “老实的人,看到树上有人,是一定会叫的。” 作者有话说: 本篇男主是甚尔,HE。喜欢的点一下收藏哈~? 第二章 芙溪眨了眨眼睛。 她的睫毛很长,在外眼角略微下垂,透出一种半遮半掩的羞涩。 “啊——” 她突然高分贝的尖叫声令面前的男人猝不及防。 就像普通人在目击凶案现场时因为惊恐而发出的声音。 于是三秒钟之后,在厨房里摆放果盘的莉莉听到动静到达这里,黑发男人手里的布丁冰刚尝了一口。 他瞥了芙溪一眼,后者用口型对他说了一句话。 【我很老实的。】 呵呵。 倒是挺会当场报仇的。 “芙溪小姐,出什么事了——” 莉莉气喘吁吁地进来,在看到窗台上的男人时,表情由警惕变成了震惊,继而是惊喜。 “甚尔少爷!” 这回轮到芙溪震惊了。 面前的男人就是从禅院家出走的禅院甚尔,也就是她这里的原住户。 ——不,现在应该叫他伏黑甚尔,因为他已经入赘了。 关于他入赘这件事,芙溪是从未婚夫禅院直哉那里听说的。 禅院直哉嘴碎,时常在她面前点评自己的哥哥们,不是这个长得丑,拉低了禅院家在御三家的颜值水平排名,就是那个废,术式拉稀,全靠咒具死撑。 唯独对伏黑甚尔,只有称赞。 长得好,身材好,实力强大——但他总会在最后加上一句总结。 “可惜这里没人能理解甚尔君的强大,放眼望去,除了本少爷,禅院家这一代全是废物。” 最近一次他提到伏黑甚尔,说他入赘了,随了女方的姓。 他有些怨念。 不姓禅院,会失去至高无上的荣耀,况且还跟女人姓,这简直是踩了直男癌禅院直哉的大雷。 芙溪却不以为然。 禅院这个姓氏虽然在咒术界鼎鼎大名,但没给伏黑甚尔带来任何实质性的好处,反而将他逼到离家出走,这种破姓不改留着过年吗? “是莉莉酱啊,好久不见。”伏黑甚尔环顾四周,目光又落回芙溪身上,“禅院家把我的住处给这个小鬼了?” 莉莉解释:“甚尔少爷离家出走后,屋子就闲置了。后来芙溪小姐来到禅院家,就被安排住在这里了。” “你叫芙溪?”伏黑甚尔扬了扬眉,“又是哪位妹妹?家主流落在外的千金吗?” “我是直哉少爷的未婚妻。” “噢,原来是弟妹。”伏黑甚尔这声弟妹叫得十分亲切,仿佛他和禅院直哉的关系很好,“弟妹,在我这里住的还习惯吗?” “挺习惯的。”芙溪说,“我已经住四年了。” 伏黑甚尔点头:“那你就继续住吧。” 莉莉又问:“甚尔少爷,你回来有事吗?” “嗯,我找家主商量关于我儿子的事,之前口头说过,这次过来补签协议。” 芙溪知道伏黑甚尔结过两次婚,他的儿子是和第一任早逝的妻子生的。 但是这个补签协议是怎么回事? 莉莉祝福道:“听说甚尔少爷今年再婚了,祝你和太太长长久久,再拼一子。” “拼什么拼啊?”伏黑甚尔挠头,“上周离了。” 芙溪:“……” 莉莉:“!!!” 见两人露出怀疑人生的表情,伏黑甚尔满不在乎道:“我和她价值观不同,合不来,就散伙了。” “这么随意吗?” “大人的事,小孩子不要多问。”伏黑甚尔伸了个懒腰,“家主还没回来,我先在这里休息一下。” 他在这个院子里生活过很多年。 和以前一样。 他熟悉的古井、老树、青石板,甚至是挂在屋檐下的一串贝壳风铃,都没被动过。 又和以前不一样了。 院子里种了向日葵,古井边爬了葡萄架,还没到葡萄成熟的季节,但挂满了晶莹碧绿的叶子,散发着勃勃生机。 与他这些年辗转借住过的豪宅公寓相比,这里既不华丽,也不精致,只是一间很渺小的院子,却令他觉得柔软。 ……柔软。 这个词他以为只能用来形容女性的腰和手。 正在这时,他的身后突然传来了一声:“汪!” 音量不大,却令芙溪诧异。 她回过头,看到了被她收养的林太郎。 不知道什么原因,一向不亲近人类的它跟了过来。 “汪!”它走到伏黑甚尔的腿边,亲昵地蹭了蹭他的腿,“汪!” “林太郎,原来你会叫啊?” 不怪芙溪惊讶,整整四年,这条狗没有叫过一次,她一直以为它是哑巴。 男人挑眉看着她:“狗当然会叫,这是我养过的狗。” 原来这条狗是伏黑甚尔养的,难怪会跟过来。 芙溪心里有点吃味,她喂了它四年,它都装聋作哑。原主人一回家,它就来汪了。 该说它是喂不熟还是忠心耿耿呢? “我有一个问题。”伏黑甚尔唇角的笑意十分轻佻,“你有个仇人叫‘林太郎’吗?” 芙溪皱眉:“没有。” “绝对有。” 芙溪没吭声,抬眸盯着他。 他们打量彼此时毫不避讳,眼神中碰出兵戈相寻的意味。 片刻后,芙溪先移开了视线:“你自己玩吧,我去画画了。” “OK。” 葡萄架下摆了一把木质的摇椅,伏黑甚尔躺到上面打了个哈欠,阳光透过葡萄叶的缝隙,洒在他的脸上。 他慢慢地歪过了头。 芙溪的画室在他的左侧,那里原本是他下雨天发呆的房间,窗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