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是白睡伏黑甚尔,每次睡他之前,她都会写一张欠条塞在他的手里。 一次五千万,这个价格很高,伏黑甚尔看上去很满意,她庆幸自己有钱。 她希望这样的时光久一点,再长一点。如果她能活下去,她愿意花钱长期包下伏黑甚尔。 ——她已经对他产生了独占欲。 她很清楚,在有生之年,她都不会情愿洗去他身上的颜料了。 现在那种轻松的关系,却仿佛倒退回了两人刚认识的时候。 剪刀落在太宰治的头发上,芙溪修剪得很慢,她需要集中精力思考一些问题,因而这份缓慢落在伏黑甚尔眼里,就变成了认真。 ……也很碍眼。 伏黑甚尔很烦别人在他面前秀恩爱,尤其是芙溪这种欠了他一堆钱没给的。 他算是明白了,她永远都在给他画饼,她自己沉迷□□,就有办法让下属寄来一沓避孕套。而他想要的,她就拖着不给。 他混了这么多年,居然在一个小鬼手里栽了。 理智告诉自己要及时止损,但热衷赌博的天性却不愿意停止,芙溪大概是看清了这一点,才能把他拿捏的死死的吧。 伏黑甚尔在观察芙溪,太宰治则是在观察伏黑甚尔。 他知道他们发生了什么,芙溪穿着男人的衬衫,脖子上的痕迹也完全不对他掩饰,对她而言,伏黑甚尔毫无疑问是特别的。 特别到了她可能是因为他,背叛了港口Mafia。 他有点惋惜,有点不舒服,同时又有点想看森鸥外知道这件事之后的幸灾乐祸。 他还想试探伏黑甚尔,男人要刺激男人,方式也是多种多样。 “芙溪酱,碎头发飘到我眼睛里了。”太宰治假装抱怨,音调拉得很长,有种孩子气般的撒娇口吻。 “我看看。”芙溪俯身凑近,少年鸢色的眼眸里漾出笑意,下一秒,她的衬衫下摆被往前一扯,然后她就因为身体失去重心,一下子坐在了太宰治的腿上。 这一幕落在伏黑甚尔眼睛里,和投怀送抱差不多——先动手的是太宰治,可芙溪不拒绝,也不挣扎。 嗯,他们是情人,这样很正常,是一种情调,但为什么非要邀请他观看? 真不把他当外人么。 少女有着单薄美丽的后背,蝴蝶骨在宽大的男式衬衫里勾勒出轻微的痕迹,稍一动作,衬衫的下摆像波浪一样滑过黑手党少年的西裤。 伏黑甚尔突然又想明白了一件事。 他平时习惯穿得休闲,和袖扣分明不搭,她却送他一对珍贵的宝石袖扣,多半是照着太宰治的风格做的。 少年干部,黑色风衣,西装革履,优雅又轻佻,确实符合小姑娘的喜好。 妈的,他又不是收破烂的,别人不要的就塞给他。 不过好在宝石值钱,赶紧找孔时雨卖了去赌马。 “真困了,回房间睡觉了。”伏黑甚尔说着打了个哈欠,身心俱疲。 “伏黑先生,你就坐在这里。”芙溪不能和太宰治独处,否则就违背了承诺。 “怎么?”伏黑甚尔笑笑,“你也要给我理发吗?” 他前额的头发很长了,有些遮挡眼睛,但他暂时没空去理发店理发。 “不,你还是去理发店吧,那里是专业的。”芙溪压根不会理发,她给太宰治只是找点事做打发时间,随便剪剪,反正剪坏了也不用负责。但伏黑甚尔,要是给他剪坏了,没准要生气。 这个男人现在脾气很古怪。 “哦,那我留下干什么?” 行吧,能给太宰治剪,不能给他剪,差别对待的不要太明显。 “不如我们来打牌吧。”太宰治提议道。 “也行。”芙溪点头同意。 “不过我不擅长打牌,芙溪酱你可要让着我一点啊。” 芙溪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能与太宰治在打牌上一较高下的,恐怕只剩下费奥多尔了,他还敢说他不擅长打牌。 “伏黑前辈,要不要与我打个赌?”太宰治微笑。 “他不赌。”芙溪抢先回答了,太宰治很明显是要给伏黑甚尔挖坑。 “赌什么?”伏黑甚尔抬了抬下巴,芙溪那副样子分明是看不起他。 “伏黑先生,不要被坑了。”芙溪看着他说,“你不可能是太宰的对手。” 伏黑甚尔顿时有种想要掐死芙溪的冲动。 好胜心这种东西永远莫名其妙,它深深地扎根在每个男人的血液里、心脏里,与自尊如影随形,有时候只要一句话不对付,就能让它被彻底点燃。 伏黑甚尔比一般人好赌,好胜心更强,否则他也不会在赌马里百战百输,百输百战。 ——不要被坑了。 ——你不可能是太宰的对手。 ……艹。 “小子,赌什么?”他又问了一遍,声音很冷,又很沉稳。 “……嗯。”太宰治单手托腮,笑眯眯地说,“输的人做对方的狗如何?” 作者有话说: 芙溪:……茶宰。 感谢在2021-06-24 11:30:57~2021-06-25 16:12:5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荷包蛋拌饭 7瓶;26154795 3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三十六章 “不行。”芙溪坚定地拒绝了。 “轮得到你来替我说不行?” 不行两个字是人类大忌, 伏黑甚尔的胜负欲一下子就上头了。 “小子,这可是你说的。”他答应了太宰治的赌约。 太宰治轻轻地嗯一声,嘴角勾着狡黠的弧度。 对他而言,作假很容易, 操纵全局也很容易, 和伏黑甚尔打牌他闭着眼睛都能赢。但他也知道, 芙溪不会让他们的牌打到最后。 ……只是, 他依然能挑他们一下。 想到这里, 太宰治脸上的笑意愈发轻盈温和。 “芙溪酱,这段时间你玩得开心吗?” 伏黑甚尔打牌正占上风, 冷不防听到这个问题, 不由得用眼角余光扫了观战的芙溪一眼。 她眉头紧锁, 表情很是担忧。 ……在担忧她的情人变成他的狗么。 哟, 那她有的担忧了。 然而事实上芙溪担心的是两个人。 伏黑甚尔在智商上毫无疑问不可能是太宰治的对手,任何一个熟悉太宰治的人都能看出他现在是在死命放水, 给对手建立巨大的心理落差, 等到后半场再让伏黑甚尔输个措手不及。 而伏黑甚尔也不是会乖乖履行承诺,给别人当狗的男人, 很可能会恼羞成怒,不讲武德宰了对方。 她夹在中间,要兼顾两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