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一些,被对方骂他屁事真多。 白布整个被掀掉了。 视野里多了一片白,黄单眨了一下眼睛,他再看去,没了白布的遮挡,可以看见夏唯的手脚并拢,身上穿的还是那件染血的裙子,她的面容安详,给人一种睡着了的感觉。 等看到她脖子上的几个窟窿时,那种感觉会消失的无影无踪。 亲眼看到同学的尸体,林茂伤心之余,也松口气,他喃喃,“小唯真的死了。” 沈良说,“不然呢?难不成她还会站起来给你来个拥抱?” 林茂往黄单身边蹦,“沈良你有病吧,在小唯面前都敢说这种话,你就不怕她找你?” 沈良摩挲了一下手指,“有什么好怕的。” 林茂一副没法沟通的样子,“我不跟你废话,你把白布给小唯盖上。” 沈良这时候却说,“我只负责掀开。” 林茂瞪着他,转而又哼笑,“怎么,怕了?你不是有种吗?” 沈良呵呵。 林茂这会儿才知道,沈良乐意,自己那激将法才有效,他身处这地儿,就跟一怂包一样,“舒然,你去吧。” 黄单刚迈开一步,就被一只手从拽开了,陈时越过他走到床边,把床尾的那块白布抖抖,盖住了夏唯的尸体,动作一气呵成,好像面对的不是尸体,是个石膏。 林茂只盯着白布看,生怕里面的同学会走下来。 沈良的视线却从陈时跟黄单身上走了个来回,露出意味不明的表情,转瞬即逝。 停尸房里的温度很低,没待一会儿呼出的气息都是凉的,吸进来的也是,不但裹着消毒水的味儿,还有尸体上面的味道。 陈时把手放进口袋里,“走了。” 黄单看看床上的白布,下意识的说,“再见。” 陈时莫名的听着不舒服,“你跟一个死人说什么再见?给我把那句话收回去!” 黄单乖乖的照做,“收了,刚才我没说话。” 陈时的眉毛挑了挑,心想这小子还是很可爱的,要是没被人骗了走上歪门邪道,那就更可爱了。 后面不远的沈良又一次把视线挪了过去。 林茂的心不知道跑哪儿去了,压根就没管他们三个。 晚上黄单去了画室,林茂一个人待在房里会很无聊,他也去了。 刘老师在跟大家一起画写生,模特是个男大学生,留了个络腮胡,头发蓬乱,脸上挂两个黑眼圈,颇有一种颓废的气息。 黄单,林茂,沈良三人认出来了,大学生就是跟他们住在同一层的那位,平时有碰到过。 大学生叫齐放,历史系的,今年上大一,他说自己上个月刚过十八岁生日,长了张沧桑脸,没人信他的话,只当他是在开玩笑。 黄单快速削了根铅笔,坐在周娇娇旁边画起来。 周娇娇给他一颗水果硬糖,这次是荔枝味的,“还以为你晚上不来了呢。” 黄单刚要剥开,就被林茂给拿走了,“哟有糖吃啊,我晚饭没吃饱,正好饿着呢。” 周娇娇不高兴,“林茂你干嘛抢舒然的糖啊?” 林茂一双小眼睛眯成一条缝隙,“你给舒然的,就是舒然的了,他都没说什么,你有什么好说的,是吧舒然。” 周娇娇皱皱鼻子,“你真是没皮没脸。” 她又给了一颗糖给黄单,不是荔枝,换成了苹果,“快吃快吃,我爸晚上刚给我买的,很甜。” 黄单剥了放进嘴里,确实很甜,甜的他有点想吐,“谢谢。” 周娇娇笑眯眯的,“待会儿你帮我改改画啊。” 黄单说好。 周娇娇笑的更开心了,她把铅笔竖在前面量齐放的三庭五眼,在纸上画几条线,就开始画眼睛。 这是周娇娇的习惯,每次画人头,她都是先把五官画出来,等画好了人脸,再上下扩散的画,这是不对的,老师说过了,她却改不掉。 有黄单在,周娇娇时不时的就找他说话,头也往他的画前凑。 “舒然,你画的眉毛形状比我画的好,怎么画的啊?我感觉比模特自己长的还要好看。” “舒然,橡皮擦借我一下,明天我也要让我爸去买你这种的橡皮擦,擦起来很干净,特别好用。” “……” 另一边的林茂直掉鸡皮疙瘩,“沈良,娇娇不会是看上舒然了吧?” 沈良在勾画模特的轮廓,改了两次了,烦躁的说,“我在画画,别跟我屁话。” 林茂撇嘴,“你真是越来越没劲了。” 沈良的笔芯断了,他把铅笔一扔,换了支接着画。 林茂咂咂嘴,扭过头不跟他说话了。 齐放坐在椅子上,从他的角度能看到每个人的脸,他的身体没动,嘴巴一直在动,跟几个女生聊天,说什么自己会看相啊之类的,活脱脱就是一副欺骗良家少女的神棍姿态。 林茂小声嘀咕,“竟然有比我还能吹的。” 黄单说,“也许他真会看相。” 林茂不信,“我跟你说吧,这就是把妹的一种套路,早就老掉牙了。” 黄单发现齐放看了过来,他直视上去。 齐放对他露出一排牙齿,大概是脸黑,络腮胡也黑,衬的他牙特白,像是刷了炫白似的。 周娇娇,“帅哥,我正在画你的嘴巴,你能把牙齿收起来吗?不然我不好画。” 齐放收了笑容,继续当他的模特,“美女,要我给你看相吗?” 周娇娇说,“不要。” 有人说笑,“娇娇她爸在外面等着呢,你小心她爸进来跟你打招呼。” 齐放正色道,“那正好啊,我可以给叔叔看个相,我很准的,比城隍庙那些老头子要准多了。” 大家哄笑,没想到刘老师竟然凑了个热闹,“你给我看看。” 齐放沉吟着说,“刘老师今年的事业会有一次不小的冲击,破财消灾。” 刘老师问,“还有呢?” 齐放说,“距离有点远,我只能看出来这些。” 刘老师笑着摇摇头。 齐放的视线扫了一圈,一副很无聊,想找个事打发时间的样子,“还有谁想要我给他看相?” 林茂指指沈良,“给他看看。” 沈良的脸一沉,“看个屁啊看!” 他这一声近似是吼的,把画室里轻松的气氛给破坏掉了。 刘老师打了圆场。 有的人不喜欢这种看相算命的东西,反感也是情有可原的,再说了,沈良就不是那种适合随意开玩笑的人。 林茂冷了脸,站起来换了个位置。 黄单见齐放又一次朝自己看过来,他没搭理。 M市的某个私人别墅里面灯火通明。 王琦进门就被盛情招待,他看着椅子上的中年人,五十来岁,穿着体面,可以称得上是大富大贵。 表舅始终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