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客气气的,“王警官,晚饭已经烧好了,我们去前厅吃吧。” 王琦只是来联系一下死者的家属,没想多待的,结果就因为看三层楼上的那些素描画,不知不觉的待了很长时间,都快八点半了还在这里。 前厅宽敞明亮,长桌上摆着精美的西式晚餐。 王琦已经见怪不怪了,死者在同学们眼里就是个有钱人家的公主,她跟着这样的表舅一起生活,物质上面自然不会差。 表舅给王琦倒红酒,“王警官,这次小唯的事,麻烦你们了。” 王琦说没什么麻烦不麻烦的。 表舅唉声叹气,“怨我,要是把花在工作上的时间多分一点给小唯,她也许就不会做出那种傻事了。” 王琦说,“夏唯还有什么亲人吗?” 表舅说她有一个父亲,“小唯的父母是在三年前离异的,没过多久她妈妈就过世了,她爸有了新的家庭,没来看过她。” 王琦不能理解,离异的家庭他接触过,夫妻双方在对待孩子上面都不会弃之不理,“为什么?” 表舅欲言又止,“可能是为了顾忌现在的老婆孩子吧。” 王琦没多问。 夏唯是自己杀的自己,案子已经结了。 那个年纪的孩子会比较敏感,也异常脆弱,会因为旁人的一个眼神,一个笑声而引起激烈的情绪波动,一念之间做出极端的行为也不在少数。 一顿饭草草结束,王琦起身告辞。 夏唯的后事是她表舅操办的,找了个不错的墓园。 葬礼定在13号,前一天黄单跟林茂都很发愁,因为他们发现自己没有这个季节的黑色衣服。 林茂把黄单叫上,俩人一块儿去了沈良那屋。 沈良跟他们完全相反,春夏秋冬这四个季节里面,他几乎都是黑色的衣服。 黄单和林茂的身材都跟他相似,可以借了穿。 沈良嫌弃的说,“借给你们穿可以,必须洗干净了再还给我。” 林茂说,“知道了知道了。” 他拉着黄单站到衣橱前翻翻,“舒然,你要穿哪一件?我觉得这件不错哎,你说呢?” 黄单无所谓,“可以的。” 当天他们三人跟陈时碰头,一起打车去了墓地。 车子刚出发,陈时口袋里的手就握成了拳头,双眼紧闭,薄唇也紧紧抿着,一张脸白的吓人,他在独自承受着常人难以想象的痛苦。 黄单不能看,一看就心疼,他垂下了眼皮,比陈时还希望车子快点停下来。 结果却不如愿。 抵达墓地的半路上碰见车祸,司机不得不绕路走,等到了目的地,葬礼已经结束了,他们没见到夏唯的表舅,墓碑前一个人都没有。 第74章 他们没有脸 墓园很大,一排排墓碑日复一日地待在属于自己的位置, 静静地等着亲朋好友前来看望他们。 青天白日的, 这地儿都透着一股子阴冷的感觉,无孔不入。 在四人里面, 林茂看起来胆子还没有芝麻粒大,他吞咽唾沫, 很小声的说,“妈的, 这里真渗得慌, 还好我不是一个人。” 一扭头,林茂就跟墓碑上的夏唯四目相视, 他的身子剧烈一抖,人快速从最边上挤到黄单跟陈时中间去了,“小唯活着的时候,我能看她的脸看一天,怎么现在我看一眼就头皮发麻?” 沈良说,“因为她死了。” 林茂摇摇头,“我觉得不止是这个原因,我这几天睡觉,总是会梦到她死时的情形, 你们跟我一样吗?” 沈良说自己一次没梦到。 林茂看向陈时,陈时的眉头一挑, “我睡觉很少做梦。” 见林茂看过来,黄单说, “我也梦到了夏唯,梦里的她倒在床边,瞪着天花板,嘴巴微微张着,好像动了动,在说着什么。” 林茂的眼珠子瞪大,结结巴巴的问,“说说说……说什么了?” 黄单说不知道,又摆出一副认真回忆的样子,“夏唯没有发出声音,我看她的嘴型猜是……” 这次林茂没怎么样,反而是沈良先问,“是什么?” 黄单说,“两个字,再见。” 沈良蹙了一下眉心,几不可查。 林茂这时才一惊一乍,搓着两条胳膊说,“干嘛啊这是,我们不是来参加葬礼的吗?为什么要在她的墓碑前说起这种事?” 黄单抿了抿嘴,其实他跟陈时一样,睡觉少梦,刚才只是在试探林茂,没想到会引起沈良的注意。 气氛突然安静了下来。 林茂受不了的说,“小唯死了,我才知道,人真的会说死就死,毫无预兆,就像是命中注定,死的时间到了,一秒都不会延误,那种命比什么,对对,比纸薄的说法竟然也是真的,太可怕了。” 他大力搓了把脸,“不行,我要去城隍庙拜拜城隍爷,求爷爷他老人家保佑保佑我,顺便买个玉戴戴,好让我逢凶化吉,明年高考顺利考个一本二本。” 沈良鄙夷的瞥他一眼,“你饭都吃不起了,还想买玉?我看你倒不如先去卖个肾。” 林茂狠狠瞪他,完了就扭头,“舒然,你借我点钱呗。” 黄单开口,“回去再说。” 他的生活费还剩三十左右,晚上要去原主的亲戚那儿走一趟了。 陈时单手插兜,“城隍庙的玉假的多,几块几十的玩意儿,几百几千的卖,被骗了都不知道,还是上庙里看看比较稳妥,找主持给开个光,玉才有灵性,能辟邪挡灾。” 林茂翻白眼,“得了吧,那是给有钱人服务的,我还是去城隍庙碰碰运气好了。” 他想起来了什么,“陈时,你脖子里是不是戴着玉?” 陈时斜眼,“是有一块,祖传的。” 林茂一脸羡慕,“真好啊,你祖宗还给你留了那么一个宝贝,我祖宗连个屁都没留给我,人比人气死人。” 沈良淡淡道,“求人不如求己。” 林茂哟呵,“这话谁不会说啊,可是关键时候,还就得靠别人,跟你这种人说了你也不懂。” 话锋一转,他嘿嘿笑道,“陈时,你能把玉拿出来,给我们开开眼界吗?” 沈良的余光转动。 黄单看过去,陈时的脖子里是有个红绳子,贴着他的脖颈,大多都埋在领口里面,隐隐若仙。 陈时的唇角懒懒一勾,“我身上的玉是多年前一位大师给的,我怕把玉拿出来,吓坏了这里的其他人。” 林茂不明所以,“其他人?谁啊?这里不就我们几个吗?” 陈时放缓语调,幽幽的说,“不止,这里有很多人,他们都在看着我们呢。” 林茂,“……” “卧槽陈时,你说什么鬼话啊,老子差点吓的尿裤子。” 陈时的喉咙里发出笑声,见一道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