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门口清脆的铃声响起,肖帧推门而出,给店铺上锁。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在一段没有路灯的街道上。肖帧在黑暗中放缓脚步,最后停在右边靠墙的人行道上。 他转过身体对慢慢走近的陆屿,平淡问道:“你要跟我到什么时候?” 陆屿牵起他的手,有些意外的竟然没有遭到拒绝。 “对不起。”他的声音低而沉重,听上去有些疲惫。 肖帧仿佛被他微哑的声嗓穿透了心脏,或许是因为没有光线,处于黑暗中,眼睛失去了作用,听觉才更敏感。 “对不起什么?是把我折腾的这么惨,还是把卢安放在我身边?”肖帧问。 陆屿慢慢地靠近他,额头抵在他的肩膀上,哑声道:“原谅我。”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蠢?卢安在我身边三年,我都不知道他早就被你收买了。”肖帧冷着声音说,想推开他,下一刻被一只结实的手臂环住腰,他微恼:“陆屿!放开我!” 陆屿紧紧的抱住他,缄默不言。 他无法反驳。 尽管他把卢安安排到肖帧身边是为了保护他,但他确实骗了他。 那时候陆屿刚找到他,就被派遣到另一个地方。暂调,时限原本是五年,但接到卢安的汇报——找个Alpha扮演他的丈夫——他便中途请求上级将他调回,换了身份与肖帧签了合同,并参与这次国内抓捕的任务。 肖帧想说些什么,但喉咙干涩,张张嘴,什么也说不出来。最终将陆屿推开,转身离开。 卢安一直很尽心,做事妥帖周到,这个生活助理的角色扮演的很完美,直到那天肖煦婚礼,他情急之下漏了破绽。 身手太好了,十几个保镖勉强制服他,还有他手上跟陆屿手上相似的磨损,一切都足以说明问题。 陆屿在他回家后,反常的没有回去,而是走到他家楼上,在楼道里,在他家门口,靠着墙,一根接一根的抽烟。 烟抽完了,丢了一地烟头。他蹲下来,感觉身体抽空了般,烦躁无力。 “叮”——电梯在这时候开了。里面走出来一个年轻的女性Omega,领着一个粉粉嫩嫩的小女孩,将将到她膝盖上面。 Omega狐疑的看了眼蹲在地上的陆屿,突然皱着眉头,抬手捂了鼻子,匆忙从兜里拿着钥匙开门。 半晌,Omega从门口探出半个头,对着对面的Alpha说:“那个,你最好去趟医院吧,这栋楼住着不少的Omega。” 说完她便关上了门。 陆屿撑着身体站起来,手扶着门,不小心按到了门铃,接着门从里面打开,肖帧穿着松垮的睡衣站在门口。 “你怎么没走?”肖帧显然没想到陆屿还在这儿,看着地上的烟头,估摸着男人应该从他回家就没离开。 “我这就走……”话音刚落,陆屿就直直的向屋里的肖帧压过去,虚弱到几乎是昏迷的状态,栽倒在他的怀里。 “老婆,发情期到了。” 第六十三章 八月初,天气阴沉,秋雨连绵。 天刚亮,连片的乌云挡住太阳,整座城市笼罩在一片沉郁的灰色之中。 陆屿睁眼时,便已经在肖帧的床上了。 “醒了就别装死了,”肖帧拿了一杯水,放在陆屿面前,冷着脸说:“喝水。” 陆屿有些艰难的起来,坐在床边,接过水杯没有喝顺势放在了床头柜上,郑重其事的对肖帧说:“我发情期到了。” “那你自己去医院解决,跟我说做什么?”肖帧垂眸冷冷看他:“我让你留我家过夜已经是对你的仁慈了,醒了就马上给我出去。” 陆屿道:“不走。” 肖帧冷道,“那我报警了。” 男人挑了下眉:“嗯,你报警我也不走。” 肖帧皱眉嘲道:“怎么,一个军长学着地痞流氓耍无赖是吗?” “随你怎么说。”陆屿淡笑说。 “你!”肖帧难得被气的横眉怒目,小模样生动有趣。 陆屿看着他这幅样子想笑又不敢笑,握住他的手腕往身前带,令他坐在了他的腿上,手臂横在他的腰上,在他耳边低语,灼热的气息全都落在他敏感的耳朵上。 “嗯…放……”男人埋首在他脖子上,湿热的吻沿着耳后辗转到下颌骨,他被迫仰着头承受,发出甜腻的呻吟。 他手指放在Alpha的肩膀上,忍不住蜷缩起来。敏感的脖颈上,被吻出鲜红的痕迹,角度的问题,陆屿咬不到他的腺体,只能咬住他侧颈的位置。 他也不知道怎么了,陆屿浑厚炙热的气息让他轻易的失去了反抗的能力。这感觉,就像是被野兽扼住咽喉的猎物,本能的放弃挣扎等待着被尖牙刺破血管的那一刻。他觉得他一定会被这个发情的Alpha囫囵吞吃了。 “怎么哭了?”陆屿停下来问,拇指轻轻地擦掉他眼尾的泪。 肖帧一愣,后知后觉的拂开男人的手,皱眉冷淡道:“我没哭。” 这时,外面传来动静。肖帧掩饰着自己的慌乱,从陆屿怀里逃开。来定时做清洁的阿姨解救了他。 阿姨是一个中年的妇人,有一张瘦削的脸,中等身材,是个Beta。她看到从房间里出来的肖帧显然吃了一惊,问道:“先生,您今天在家啊?” “今天休息。” 也难怪阿姨会问,往常这个时间,他一般已经出门了。 自从肖帧把卢安解雇以后,负责做饭和清扫的工作都由她来做。只不过不同的是,她通常是早上来打扫房间,晚上做好晚饭以后就会离开。 她看着肖帧脸色不是很好,有些担忧的问:“先生啊,最近我看您晚饭都没吃多少,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呀?” 肖帧有意用手摸着侧颈说道:“嗯,胃口不好。” 阿姨了然的“噢”了一声,“那晚餐给您准备一些开胃的菜吧?” 肖帧似乎认真思考了下她的话,沉默片刻说:“可以。” 阿姨走后,陆屿就出来了。就在他喝咖啡的时候,突然眼前一阵晕眩,手中的咖啡差点没撒出来。最近总是这样,没由来的感到头晕。 陆屿从他手中接过杯子,放在茶几上,黏黏糊糊的贴过来。肖帧被困在沙发的一角,把头转向一旁,露出雪白纤细的脖颈,上面点缀着几个醒目的吻痕。他神色平淡的低垂着眼眸,脸上既看不出讨厌,也看不出喜欢来。 “你什么时候能用那种眼神看我?”陆屿说,“像看那些花一样。” “你不是花。”不是花,是兽类,是吞噬人心的兽。 他轻轻眨了下看向下方的眼睛,长睫颤动,神态似有些倦怠,“我困了。” 陆屿将他揽到怀里,“睡吧。” 肖帧醒来后已经将近正午,陆屿已经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