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诠再看了眼平安,点了青莲,和自己离开静幽轩。 … 却说宁心阁。 在玉琴说完玉慧后,玉慧震惊地看着玉琴,她到底有没有做过,玉琴应该最清楚,因为玉慧对她,就没有秘密! 突然,她脑海里滑过一个画面,不久前,玉琴的手好像被什么动物咬伤,她当时还问过玉琴,她有一个猜测,但还是太难以置信:“你手上的伤……到底怎么弄的?” 玉琴疑惑地看着玉慧:“什么伤?” 她把手伸出来,袖子往上拉,干干净净,没有任何伤。 玉慧脸色倏地铁青,也是,这么久,什么伤都该好了。 李氏不懂她们在打什么谜语,她只知道,这回就算张皇后来了,也救不了玉慧了,她怎么能犯这种蠢呢! 她对玉慧说:“你难不成还想攀诬你姐姐?你姐姐何时做过这种事?” 玉慧:“都说了不是我了!” 她突然后悔了,以前她为什么会觉得玉琴的话,都是对的呢?还有母亲,为什么都不查一查,就觉得是她呢! 等等,她突的打了个寒战,这种嫁祸,她不是也用过吗,对太子良娣那边两个妹妹,当时也没有人查。 还是玉琴给她支的招。 元太妃冷漠:“争这些有什么用,再不认,报大理寺。” 若闹到大理寺,玉慧就算是脸皮被扒下来一层,再没有脸面见人,万宣帝知道后,极有可能褫夺她的封号…… 玉慧忽的反应过来,难道玉琴是想让大盛只有一个郡主吗? 她冷笑,不然她想不通姐姐为什么这么对她,可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只能狠狠摇头,道:“真的不是我做的!” 终是知道,往常自己对别人做的事,落到自己身上,是什么感觉。 这时,又听外头通报,是裴诠折返,第二次来宁心阁,他情绪藏得更深,只眼底翻滚着浓烈的墨色。 青莲小步走上前,对冯夫人和元太妃说:“二姑娘刚刚醒转了,太医说,吃点安神药压一压,莫要再受惊就好。” 冯夫人拍拍心口。 元太妃和太子妃李氏都大松口气,只是原因不尽相同。 裴诠对门外道:“带进来。” 屋外传来一阵脚步声,王府管事刘公公带着一行太监宫女加起来,竟是有七八人多。 玉琴看着里面几人,微微挑眉。 太子妃李氏也是奇怪:“这是要做什么?” 裴诠言简意赅:“这些人,都是当日在秋狩亭子的。” 元太妃没问儿子为什么这么快找出来,只说:“那行,一个个好好审。” 裴诠没有说话,刘公公会意,这是不必细审的意思,他直接上前,问第一个太监:“当日是谁带走二姑娘的兔子?” 太监:“奴婢不知……” 裴诠看也没看,挥挥手。 那太监被几人拉下去,他似乎也没料到,这个机会竟是他唯一的机会,忙看向东宫三人,道:“王爷饶命,奴婢知道,是玉慧郡主!” 所有看向玉慧的目光,更加凌厉,玉慧脸色煞白,死死攥着手。 这下,她完全无法争辩了。 裴诠却不为所动,冷声:“不是她。” 元太妃:“这是何解?” 青莲犹豫了一下,说:“回娘娘,二姑娘说,郡主说不是她,就应该不是她。” 玉慧一愣。 她眼前浮现那个被吓得小脸煞白,浑身冒汗,甚至还厥过去的人儿。 没人相信自己的时候,她气急败坏,甚至想和李氏说的一样,把玉琴拉下水,可是突然有人信自己,还是那个被自己“害”的人…… 她突然傻了,呆了,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而玉琴面上带着浅笑,却缓缓攥紧手指。 第一个太监被拖下去,屋外传来一阵阵板子打肉的声音,刘公公便看向第二个太监:“你可想好了,只有一次回答。” 第二个太监猛地跪下,惊恐道:“奴婢知道,是、是……” “是玉琴郡主!” 第36章 这一声出来,有两个宫人也挨不住了,跟着跪下:“那是秋狩第二日,奴婢瞧见了,是玉琴郡主带走了兔子。” “郡主还让奴婢不要说……” 三言两语,真相水落石出般。 玉慧指着玉琴:“果然是你!上回我就看你手上有伤口!” 被当堂揭穿,玉琴唇角含笑,大大方方地承认:“是我带走的兔子。” 太子妃李氏都糊涂了:“这,这?” 玉琴又说:“但我没有把它杀死,它现在就在东宫好好的,不信,让人拿来就是。所以,原来你们以为马车里的兔子是它,那我也不清楚呀。” 元太妃示意,当即就有人拔腿去东宫。 李氏不解:“玉琴,好端端的,你做什么带走人家的兔子?” 玉琴说:“我瞧它可爱,想逗弄它,可是它不肯,对么,静安妹妹,常安妹妹。” 她点到了薛静安和薛常安,这两人本以为,一切都是玉慧做的,心里积压着怒意,眨眼间始作俑者变成玉琴,既令人吃惊,又令人生怖。 尤其是薛静安,她也才想起,是她先入为主认为玉慧会做这种事,甚至找玉琴求证。 而玉琴不仅不为妹妹的人品保证,反而用一句话暗示她。 可她又不能斥责玉琴什么,那句话即使是暗示,信了暗示的是她自己,不知不觉间,自己被她玩于股掌之上。 薛静安下意识避开玉琴的目光。 薛常安想起那日亭子的事,兔子果然只亲近平安,这事再找几个人问,也一样的。 薛常安应到:“是有这么回事。” 正说着,去东宫的小厮快马加鞭归来,把兔子也带回来了。 宫人提着一只金打造的笼子,道:“娘娘,王爷,这是郡主说的兔子。” 裴诠低垂俊目,用手逗了下兔子,果然是他换给平安的那只。 李氏当即大松口气:“显见薛家马车的兔子,与我们无干,指不定你们何时得罪了人,却要赖到东宫,居心何在啊。” 玉慧也呆住,如果兔子还活着,那她刚刚受的委屈,又算什么? 冯夫人觉出不对劲,若真是他们找错人,是平白给东宫递把柄。 都怪她,一遇到平安的事,就心神大乱。 她忙看向元太妃,正想着怎么把这件事圆过去,以免牵扯豫王府,元太妃却给她递了个眼神,让她别说话。 冯夫人闭上嘴,就听得裴诠道:“玉琴偷盗,不可不罚。” 他手指依然逗弄着兔子,语气却让人不寒而栗:“王子犯法与民同罪,本朝犯偷盗罪者,拘役三年以上。” 李氏忍着怒意:“不过就是一只兔子,算什么偷?” 薛常安这时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