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二人笑闹几句,才偃旗息鼓。 寇辛假寐了一会儿,本想等喻誉睡着了,再悄摸着起来,但这被褥实在太软太舒服了,寇辛忍不住对自己道,他就睡一会儿,就睡一会儿。 这一会儿便是半个时辰。 寇辛心里想着事,比喻誉醒得早,怕自己睡迟了,赶忙爬起来小心翼翼地穿衣,冲出了门去,小生子见寇辛这么急,连忙道:“离敲钟还有好一会儿呢。” 寇辛松了一口气,让小生子候在这等喻誉醒来,他去学堂处理些事。 小生子连声应下。 空无一人的学堂门口处,小心翼翼地冒了个脑袋出来,寇辛张望两下,见里边没人,才大步走进去,从书袋翻出了什么东西,走至燕京涵的桌前,将下午要用的书简抽出来,夹了进去,又将书简塞回去原来的位置后,才得意洋洋地哼笑一声。 “寇辛?” 身后突然传来的低沉嗓音险些吓得寇辛跳起来,他立刻回头看去,看清来人后,又被吓得心虚倒退两步,可他身后就是燕京涵的案桌,这一倒退,便被绊倒在人的案桌上,一屁股坐了上去。 寇辛立刻弹了起来,刚做了坏事,他不由心虚地支支吾吾,小声道,“我,我不是故意的。” 将心比心,若是他发现有人坐了他的案桌,他定得把那人的腿都打断。 燕京涵摇首,步步逼近,“怎么来得这么早,在我案桌前是要拿什么东西?” 这话说得早了。 几乎是立刻就让寇辛知道燕京涵什么都没看见,于是寇小世子又理直气壮地蛮横起来,“我还没问你怎么来的这么早呢。” 燕京涵:“一会儿是林少傅来讲学,我提前来看一会儿书简。” 寇辛下意识道,“不准看!” 燕京涵眉间微挑,低声问,“为何?” 寇辛脑子里一懵,当然是不能让你发现我做的手脚啊! 说是铁定不能这么说的。 寇辛顾左右而言他,“我来拿你今日该给我的记要。” 燕京涵平静地指了指寇辛的桌上,“散学时,我已给了你。” 是寇辛自己不要的。 寇辛:“……” “那,那我忘了还不行吗?!”寇辛特别霸道,凶巴巴的,“反正我说不准看就不准看,你这么厉害了,让让我们不行吗?不准看!” 燕京涵强硬不过他,只得颔首。 寇辛松了口气,坐回自己位置上,等喻誉来,喻誉来得也不晚,寇辛没走多久,他就醒了,得知寇辛扔下他一个人先来了,穿好衣就寻来兴师问罪。 喻誉眯眼:“好啊你,背着我偷偷跑了。” 寇辛不理他。 喻誉嘀咕一句,“不就霸了你的床榻么,至于气性这么大?前日你不也勒着我睡死了。” 学堂里只有他们三人,安静得很,即使喻誉声音小,燕京涵也听见了,他眼中情绪冷了冷,听见寇辛不否认地气道,“你搞清楚是谁勒着我不放!” 喻誉:“是是是。” 寇辛:“……” 他忍。 学里的钟声很快敲响。 因为是林少傅的课,学子们不敢怠慢,个个都早来了,乖巧地候着夫子到来。 林鄞业着一身常服,青袍修身,君子如兰如玉,很是人模狗样,他替的课原本该是李教傅来讲学。 今日,讲的便也是策论。 学子们将书简拿了出来。 寇辛撑额,目光炯炯地看着燕京涵的方向,见燕京涵翻开书简,看了两眼后,一动不动的模样,心里要乐开了花。 他书里被自己放了那种脏东西,怎么可能还有精力去听课,这堂课必然会被荒废,他要让燕京涵学不进东西,彻底成一个小废物。 林鄞业站在上面,对学子们之间的动静瞧得一清二楚,而且,他本来就极为关注寇辛,自然瞧见了寇辛的小动作,将视线投向燕京涵后,见淮亲王低垂着头,一言不发地盯着书简,他微微挑眉。 燕京涵握着书简的指尖用力到发白,耳尖却慢慢红了起来,他想到先前状态不对劲的寇小世子,瞬间明悟过来这等脏污物什是寇辛塞进他书里的。 他深呼吸一口气,下意识想将书简合上。 一只手却骤然将他的书简抽了出来,燕京涵立即抬眸,伸手去抢,却对上林少傅温润的目光,动作霎时僵了僵。 一直关注着燕京涵的寇辛几乎忍不住要放声笑出来,他没想到林鄞业居然会发现!被夫子发现自己在堂上看那种东西,燕京涵此时恐怕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起来了吧。 林鄞业翻开燕京涵的书简,一张活色生香的春宫图蓦地映入眼帘。 而就坐在一旁的喻誉也瞧见了上边那白花花的□□与极具缠绵的姿势。 下一瞬。 乐得不行的寇辛对上了三人意味深长的视线。 作者有话要说: 寇小世子:)社死之人竟是我自己 来啦~ 凡算之法,先识其位,一纵十横,百立千僵,千十相望,万百相当。(出自孙子算经) 满六以上,五在上方,六不积算,五不单张。(出自夏阳候算经) 工部掌工程营缮、工匠、屯田、水利、交通等政令。(出自百科) 第30章 春宫图 寇辛真的是太好猜了。 喻誉都不用多想, 就凭今日寇辛宝贝着他那书袋,午时扔下他偷偷先来学堂,单是这两件事, 就足够他定寇辛的罪。 林鄞业更不用说, 为官不过五年,便升迁至正二品官,深得圣眷, 他连圣心都能揣摩一二,更不用提寇小世子这算盘响的他在台上都听着了。 寇辛面对三人视线茫然一瞬, 霎时毛骨悚然,忍不住拽了拽喻誉的袖角,小声问,“为什么都在看我?” 喻誉怜爱地看了寇辛一眼, 最终没有戳破, “没什么。” 林鄞业在此处停留太久, 学堂里已经有学子频频将目光投过来, 幸而坐在三人前几行的学子都在中秋被燕京涵打得回府养伤了,保全了小世子最后一丝脸面。 林鄞业把书简轻搁在燕京涵桌上, 随手找了个借口:“记要做得不错。” 注意到此处的学子们心里酸得像吃了好些个柠果, 林少傅也夸了淮亲王!那可是林少傅!年仅十六就三元及第的天纵奇才! 大夏百年都难得一见! 燕京涵心神仍未定, 丝毫没注意到旁人的眼光, 拿到书简后, 等林少傅转身离去时,他第一时间将书简打开,那张春宫图却不见影。 他霎时掀眸, 看向林少傅垂落下的流云广袖, 不明白夫子为何要将这等腌臜物给收走。 林鄞业一把将叠齐的春宫图丢在桌面上, 冷声道:“成何体统。” 寇辛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