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胆小鬼。” 听到言祈灵的学号还没找到,虎高明也要帮忙,明仪阳直接拒绝,拉着人就往走廊深处走。 他搜东西根本不用进去,双瞳中的紫芒略微闪动,就大概知道这地方没有搜查的价值。 言祈灵心中已有猜测,此刻也不着急,只是有些诧异对方的直接: “我以为你会稍微遮一下。” 转过紫眸,青年上下打量他两眼,继续往前走: “有什么好遮的,笔仙的时候你不都看清楚了。” “你身上的秘密确实不少。” “彼此彼此。” 找到第三层楼时,明仪阳开始有些不耐烦,走路速度明显快起来,还不忘调侃: “你这学号够难找的,该不会是无间主看上你,打算把你永远留在这里?” 言祈灵语气很谦逊: “它还没这个本事。” “话别说太满,无间的规则大于一切,要是找不到学号,你说不定真得折在这里。” “规则也是要人力执行的。即使它看上去很像神迹,但你我都知道,它不是。” 明仪阳没反驳,只是说: “你倒是很了解这个世界。” 如果说前三层楼,明仪阳只是不耐烦,搜到第六层楼时,他脸上已经没什么表情。 他心中隐隐有一个猜测。 而且他感觉,言祈灵在跟他想同一件事。 不然不会拉住他的胳膊说: “回去吧,应该找不到了。” 他油然而生一种不知名的怒意,甩开对方的手: “不查完怎么知道。” 走到最后一个房间,确认里面没有自己要找的东西,明仪阳沉默片刻,哐地把门关上。 他看向言祈灵,想说什么。 却又抿住了唇,突然风一样往回走,雪白运动外套像翅膀似地飞起来。 教室门口聚集的人见明仪阳大步流星地走过来,都以为找到了言祈灵的学号,粟薄笑着说: “明哥,我们已经商量好了,待会儿我们就一起进教室……?” 明仪阳的脸色看上去不像是有好事发生的样子。 他说: “有人藏了言祈灵的学号。” 大家脸色都变了。 虽然此前他们经历了许多不可思议的恐怖事件,但因为言祈灵和明仪阳的存在,他们竟然没受到什么伤害。 这个过程中,他们已经隐隐把自己看作团队的一部分,希望以互信互助的方式走下去。 这次的规则几乎没有漏洞可钻,他们都做好了被随机杀死的准备。 但没想到,他们之中居然出现了一个“叛徒”! 明仪阳用冷峻的口吻说: “我要搜身。” 他没有商量的意思,但大家都很配合。 搜了一圈,什么都没搜到。 明仪阳心中早就有了答案,他睨向姒姝好: “你在这里陪他,我进去问问。” 粟薄脸色微变,她似乎想起了什么,乍然抬眼看向里面的尧昆锐,露出欲言又止的忧虑神色。 明仪阳气势汹汹,目标明确。 在座位上目睹了全过程的尧昆锐有些腿软。 他警惕地站起身,做出随时要逃跑的准备,色厉内荏地吼: “你要干嘛……我告诉你,我身上没有他的学号,不信你搜!” 明仪阳当然把他上上下下搜了一遍,确实没有发现任何东西。 尧昆锐舒了口气,摊手说: “你看,我说了没有吧。” 突然,门口传来女孩清朗的声音: “尧昆锐,你之前在阅览室的前台拿走的学号,是你的学号吗?” 尧昆锐愣了一下,硬气地说: “什么学号,我不知道。” 粟薄在门口瞪着他,愤怒地喊: “你撒谎!我都看到了,你从阅览室的借记卡里把那张学号拿走的,还故意躲着我!” 尧昆锐冷笑: “我有必要撒谎?你们不就是都看不惯我吗,那你们拿出证据啊!搜也搜了,我身上就是没有,他学号找不到怪我?怪他自己没用呗!” 话音刚落,他就感觉脸上飞来无可抗拒的力量。 剧痛中,世界颠然倒转,桌子哗啦倒下的声音从脑后响起。 他感觉自己领子被人猛地提起来,头昏眼花中,嘴里啧出一股血腥气。 ……是出现幻觉了吗,不然为什么他会看到明仪阳的眼睛变成了紫色。 “你把学号藏哪儿了?” 尧昆锐感觉自己内槽牙可能断了,他压抑许久的阴郁翻涌着暗色的毒水往上漫,顶住了想说真话的压力,挤出几个字: “我不知道。” 这次他感觉到另半边脸像被大卡车碾过。 烫伤带来的疼痛已经不重要了,他被这拳打得痛哭流涕,眼泪和温热的血混杂在一起。 有那么几个瞬间,他感觉不到自己头和脸的位置,但能听到明仪阳仿佛从地狱里钻出来的冷漠嗓音: “学号在哪儿?” 领子仍然被揪着,他像条快被掐死的狗,在绝对的力量面前,连挣扎都做不到。 尧昆锐试图用沉默对抗,很快又挨了一拳。 那道声音如同坚硬冰冷的钢铁,带着拷问的意味: “最后一次,学号在哪儿?” 尧昆锐勉强睁开眼睛,见到这辈子都忘不了的恐怖景象。 对方棱角分明的脸上溅染了红艳艳的血色斑点,高度透明的紫色眼瞳犹如世界上最华贵的宝石,却展现出无机物的冷酷与不似人类的兽性。 仿佛地狱修罗的具象化,不,比那种东西更加冰冷凶残。 是没有情感的机器,只为执行某种命令而生。 尧昆锐完全相信,如果自己再负隅顽抗,这人会毫不犹豫地在这里终结自己的生命。 求生的欲望压倒了一切。 他张嘴,不由自主地呕吐出被打断的牙齿和满口鲜血,磕磕巴巴地说: “别……别打……我…………我……我……” “说。” 尧昆锐半闭着眼,害怕地发出含糊声音: “我把学号撕碎丢外面了。” 第12章 21站:极端 粟薄的眼泪一下就出来了。 虽然丢失学号的人不是她,泪水却遏制不住地往下淌,她颤抖着嘴唇,问: “你为什么要这样啊……言祈灵得罪你了吗?!他从一开始就在救你啊,昨晚也是他陪你从走廊里出来的,你那么对他…你怎么敢的啊,你有没有良心!” 姒姝好气地在门口跺脚: “明仪阳我加钱!给我打他!往死里打!我要弄死这个畜生!” 明仪阳揪着领子逼问抛碎片的地点,作为当事人的言祈灵却很平静。 他笑了一下,那笑有种说不出的凉薄。 没有被人辜负的悲伤或者愤怒,反而有种洞穿世态炎凉的平静。 如面对某个雨天的日常。 他说: “你们都进去吧,我找个地方躲起来。” 粟薄的声音在发抖: “这里没有能躲的地方,一号楼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