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不知道要迷死多少小姑娘。” “得了吧。” 蓝衣道士睨他一眼,摇晃的耳坠在灯光下显出几分内敛的暗芒: “团咪看到他的时候无动于衷,还迷死小姑娘呢,能养活自己算不错了。” 丁泰愣了愣,拍着团咪的椅背得意大笑: “团咪她脸盲!不在一般女生的行列。池总,这可是我特意选的金牌助理。你是不知道,咱们言老师魅力太大了,还得是咱们团咪这种靠谱!” 团咪突然被人揽了椅背,当即默不作声地点点头,摆出乖巧样子,假装无事发生。 丁泰没有放弃,看向明仪阳: “小哥怎么称呼啊,有兴趣入行吗?” 明仪阳眼都没抬: “没兴趣。” 丁泰没有被人拒绝的尴尬,进一步诱惑: “你要是入行的话,以后跟言老师就是同事了哦!有很多合作机会的,而且你的情况和言老师还不一样,说不定到时候赚得比言老师还多!” 青年撩起长睫与男人对视,一副无所谓的态度: “哦,那能让言老师给我提鞋吗?” 桌上立时安静一片。 论把天聊死这件事还真得是明仪阳。 水沸的声音噗噜噗噜响,年轻人不受影响地夹了鸭肠进去烫,仿佛刚才说话的人不是自己: “我开玩笑的,言老师吃鸭肠。” 他直接把烫好的肠丢言祈灵盘子里,看这人不动,故意凑近了问: “忘记用公筷了,言老师不会嫌弃我吧?” 言祈灵温柔以待: “嫌弃,你自己吃吧。” “太好了。” 青年直接把鸭肠夹回去吃了。 丁泰看得目瞪口呆。 但事情还没结束。 放下筷子的言祈灵单独给青年点了壶菊花茶,笑着说: “你那么喜欢开玩笑,不如多喝点茶,败火。” “见者有份。” 明仪阳丝毫不怵: “给池总多倒点,他年纪大了,需要养生。” 池子鹤直接呛到去世,团咪手忙脚乱地帮他拿纸巾。 丁泰暗暗纳罕。 他和言祈灵少说也共事两年多了,这个人的性格他最清楚不过。好听点叫万事不挂眼,难听点就是冷漠。 这个性说好也好,说坏也坏。 至少言祈灵从不给他招惹麻烦,工作态度广受好评,还源源不断地给他带来大量人脉。 愁的是这些人脉都是冲着言祈灵来的,但偏此人做事说一不二,像刚才那样突然松口,都可称之为破天荒的事情了。 丁泰见过不少针对言祈灵的刁难,也有像这样年纪小的艺人,因为年少得志,就仗着自己青春靓丽,用看似天真的手段来挑衅。 言祈灵向来照单全收。 他像块绝强的隔音棉,任何音量传导到他身上,都会被悉数吸收,并不反射任何东西,有时候甚至无反馈到让人害怕。 那些小年轻遇到他,不是主动退却,就是一个回旋镖扎中自己,搞得头破血流。 而言祈灵就像看台上的观众,欣赏猴戏般偶尔鼓掌,从不靠近舞台。 这还是第一次,他看到言祈灵那么明确地对某句他不喜欢的话,进行反驳。 不仅如此,还有针对性地把人家嘲讽了一番。 不过想到银发青年那句毫无征兆的“提鞋玩笑”……怎么说呢,或许这就叫棋逢对手吧。 歇了挖人的心思,丁泰慢慢冷静下来。 这个白发小哥的个性,确实有点太得罪人了,虽然说圈子里天赋很重要,但情商也必不可少…… 而且,这是池子鹤的人。 丁泰不是很清楚池子鹤开的是什么公司。 此人外表不拘小节,一副不太有钱的样子,但他认识的很多富豪,都跟池子鹤保持着密切来往。 这家伙的人,他最好还是别碰。 想清楚这点,丁泰立刻转移话题: “哈哈哈,说起来大家能在这里相聚也是缘分,咱们一起来,走一个!” 几人貌合神离地干了个杯。 青年把杯子里的菊花茶一口饮尽,没再看言祈灵。 - 吃完饭,他们叫了车。 池子鹤身上酒气很重,自觉去了副驾驶。 明仪阳坐在后座,扭头就看到言祈灵隔他很远。 他故意靠近。 言祈灵毫无征兆地解开袖扣,刹那间,银光直扑他门面! 明仪阳条件反射去抓,那光就锁住了他的手掌。 缚灵索。 它冰冰凉凉地箍紧手掌,但并没有做什么,似乎只是在表达一种无声的警告。 拉住缚灵索,青年歪头去看言祈灵的表情。 言祈灵神情漠然,黑色琉璃珠似的眼眸,诚实地倒映出他因为喝酒而有些泛红的脸。 只是这双眼里的他,此刻也没什么表情。 除却酒味以外,他身上还有去洗手间匆忙抽过一轮烟后寡淡的烟草气。 明仪阳哼笑一声: “不喜欢?” 言祈灵的态度凉淡得很: “你倒是五毒俱全。” “不嫖不吸,哪来的五毒俱全。” “哦,所以你还赌?” 将缚灵索往掌中绕了几圈,明仪阳绷紧了牵扯在两人之间的那根绳索,轻描淡写: “不赌,但是会玩,总之这点我不否认,你爱说就说吧。” 言祈灵的回答是用指尖长按开窗键。 窗户呜地降了下来,车里的冷气混杂着酒味,一起被外面吹来的热风带走,两人的发丝在晚风中吹乱。 明仪阳安静下来,看着那个不再维护外在形象的男人。 但言祈灵瞥了眼后视镜,忽然又把窗户打了上去,然后开始整理自己被吹乱的额发。 明仪阳:“……” 他也往后视镜里看了一眼,就捕捉到池子鹤将将收回的视线。 ……他收回刚才的话。 果然即使是世界末日了言祈灵也要抱着他的完美形象一起去死。 池子鹤回头是因为觉得这两人的气场有点怪。 说实话,如果不是算到天级无间主可能会出现,他是不太想明仪阳跟言祈灵扯上关系的。 可是,现在也只有言祈灵能出手了。 后座的两人静得可怕。 深色玻璃偶尔映出男人惊鸿一瞥的容颜。 明仪阳在暗处看他。 用眼睛描摹这人的侧颜。 明仪阳隐约觉得,言祈灵对他有一种超出常人的耐心。 他当然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说什么。 他可以控制,但他更好奇言祈灵的反应,他想知道,这人对他的那条“线”在哪里。 他就是这么不知好歹的人。 可以说他自信,也可以说他是自恋。 但现在看来。 距离言祈灵暴怒的天花板还很远。 这个人。 对他有超越想象的耐心与宽容。 - 言祈灵的屋子确实是有年头的老洋房了。 开门之后是条细窄的低矮玄关,旁边是打进去的深色鞋柜。 鞋柜上开了个凹槽,摆着各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