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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71(1 / 1)

回到官驿,褚昉把遇刺一事交待给长锐,要他去向官府报案,就说孙府尹之子谋杀朝廷要员,已被反杀。 因着褚昉的伤势,陆鸢的行程暂时耽搁下来。 “你还去么?”褚昉问道。 陆鸢柔声说:“等你好些了我再走。” 褚昉没想到会是这个答案,本以为她会果决地说不走的。 他面色平静,心中盘算了一会儿,十分通情达理地说:“我这些都是外伤,养几日就好了,你不用顾虑我,还是早去早回,康表哥不是还在等着你吗?” 听来很是真心,一点都不像以退为进。 陆鸢奇怪地看他一眼,明明昨日还千方百计想留下她,现在受伤了怎么反倒催促她离开? “舍不得我?” 褚昉见陆鸢看着他不说话,勾着唇角问了句,竟有些志得意满的味道。 他打过不少胜仗,这次的胜仗最让他心满意足。 人总是一步步变得贪心,她压着性子对他敬而远之,相待如冰时,他想要真实的她。 她言而有信再嫁他为妻,接受现实履行一个妻子的责任时,他想要她的真心,哪怕一丝一毫。 他终于盼的云开月明,得到了他一度嫉妒的、那人有他却没的她的疼惜眼泪时,他又想要更多,想听她软着声音说想他,想从她口中听到更多体己话。 可他想多了,陆鸢至今为止对他说过最软的话,就是唤他的字,从未亲口说过一句想他,舍不得他。 唯一的几次,都是在信中,不轻不重的,更像是客套用语。 陆鸢最终还是没有回应褚昉的问题,只是声音更加轻软地说:“总之,等你好些我再走。” 哪怕她嗯一声,都比这个回答让人欢喜。 褚昉有些失望地垂下眼。 过了会儿,仍是温和地劝她:“还是别再耽搁了,你尽力不给我找麻烦,我也不愿拖你后退,小伤无碍,没必要再纠缠你几日。” 陆鸢沉默了许久,知他惯来好强,之前留她是因不舍,现在受伤,不想她出于同情推延了原本的事情,这才三番两次劝她走,并非置气。 “你真舍得要我走么?”陆鸢看着他眼睛问。 褚昉自然不舍,却不满足于只留她区区几日,他要的是长长久久,要她不会一出长安就忘了他的嘱咐,一骑上马和商队中人有说有笑就忘了他这位夫君。 “不舍得”,褚昉声音很沉,“但我不想禁锢你的脚步。” 他这份心思,陆鸢是知道的。他不甘愿她西行的决定,不喜她重利而轻别离的心性,却依旧纵容她。 见陆鸢低着头,神色有些愧疚,显是动摇了,褚昉眉梢微微一扬,声音更添温情,“阿鸢,做你喜欢的事,但若累了,就回家来,有我在,怎会叫你缺衣少食,为生计奔波?” 他看见妻子的眼眶又红了。 作者有话说: 狗子不光能打,这张嘴,该甜的时候真甜…… 第98章 余生有他 ◇ ◎但得她健好(正文完)◎ 褚昉看见妻子眼眶红了, 本想再说几句更体己的话,又怕惹她落下泪来,见好就收, 只把妻子揽过来按在怀里, 不再说话。 顾及他身上有伤,陆鸢没敢乱动,怕泄露情绪也没有说话,只是就着他的动作紧紧抱住他腰,脸埋在他胸前, 轻轻蹭了蹭。 褚昉心头雀跃, 她第一次抱他这么紧,她没有说出口的话,没有流出来的泪,都融在了这个动作里。 他的妻子会虚与委蛇,会说谎话, 却从不会甜言蜜语。 这个习惯不好。 “阿鸢, 记得与我递信。”褚昉低头亲了亲她脑顶。 陆鸢点点头,“会的。” 又说:“那我就走了,会尽快回来。” 褚昉神色不易察觉地僵滞片刻,她还是要走啊。 他没有露出半分其他情绪,保持着之前的态度, 嘱咐她:“路上小心,这次记好了,有难处及时与我递信。” 陆鸢抬头看他, 眼尾浅淡的嫣红尚未完全褪去, 此刻又堆上笑意, 像朵花儿一样, 开口说:“好,没有难处也与你递信。” 褚昉眉尾挑了挑,“一言为定。” 陆鸢去安排行路事宜,褚昉叫了长锐过来,对他说:“你还跟着夫人去,她若是临时起意想回来了,不必折来晋阳,直接回长安,我在那儿等她。” 陆鸢与商队大部汇合大约需要四五日的时间,他那时候应该在回长安的路上了。 长锐不明所以,什么叫夫人临时起意折返?主君都受伤了,夫人还要走么?主君既然算定夫人会折返,为何不现在就把人劝下?为何非要这么折腾一番? 长锐满脑子疑惑却是一句没有多问,只是答应下来。 褚昉带着伤,坐马车送妻子出了晋阳城,语气寻常的嘱咐几句,没有再说伤离别的话。 临别,褚昉抱拳对一众商胡和护卫,托孤一般郑重说道:“内子此去,多有艰险,还望诸位多加照应。” 众人一怔,忙回礼道:“国公爷客气。” 陆鸢什么话也没说,甚至没有再看褚昉一眼,一夹马肚率先往前行去。 她是商队少主,从来都是别人的家眷嘱咐她要好生照应别人,商队中人也已习惯凡事让她出头,理所当然以为那是她的责任。 可她今日被当作一位普普通通、肉体凡胎的妻子托付于同行之人。 褚昉告诉他们,陆鸢不仅是少主,也是一个女子,她会尽她的责任,但也有资格领受一份应得的照应。 在褚昉心里,他可以尊重她作为商队少主的责任,尊重她的守护和付出,但更重要的,她只是他需要被守护的妻子,仅此而已。 他此刻不再是皇朝宰辅,不再是勋爵加身的国公爷,只是一个送妻子远行的丈夫。 商胡很快跟上了陆鸢脚步,乌泱泱一群随在她身后。 陆鸢回头已望不见褚昉,但她知道,他一定还没走。 晋阳城二月底的天气比长安要冷些,树木尚未抽发新芽,光秃秃的枯枝萧索冷清,成双成对在枝桠上追逐嬉闹的鸟儿便格外惹眼。 陆鸢忽然勒转马头,从人头攒动的队伍中脱离出来,向旁边行去。 道旁没有人群遮挡,陆鸢一眼就看见了站在马车旁的褚昉。 他穿着一身鲜亮的紫袍,容色如玉,挺拔如松,完全不像有伤在身。 他向来是个体面人。 陆鸢打马折返,朝他行去。 褚昉眼睛灿灿灼灼地亮了。 他的妻子回来了,该是不走了吧? 陆鸢在他面前勒马,补上方才没有与他进行的道别,“我走了,你早些回去,好好养伤,别逞强。” 褚昉目光一顿,她折返就是要说这些? 没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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