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开车送他。 喝完最后一口水,阮时念打算给祁顾留条微信。这个时候玄关正好传来开锁的声音,祁顾提着一袋水果进来,看见阮时念正拧过身子趴在沙发靠背上望向自己,他借换鞋时低头的动作掩盖住自己的笑意。 “想吃草莓还是蜜瓜?” 阮时念听见他这么问自己,不禁又生出一些心动。他虽然和祁顾交往不深,但看到过祁顾的许多面。他看起来冷漠、不好亲近,但却会亲自去买菜,煲汤,会给睡懒觉起床的自己煮面。 阮时念大概不知道自己现在盯着人看的样子有些呆,祁顾心情愉悦地把水果放进冰箱,又拿了一盒草莓出来洗。 阮时念把杯子放到橱柜第二格,靠在水池边上看着祁顾耐心地一个个去掉草莓蒂。这样的氛围让他有些留念,怕打破这一时的安宁,他说话的声音都放轻了许多:“明天不用送我去看房子了,房东突然说不出租了。” 祁顾佯装不知情,关切地问他:“怎么了?” 阮时念撇了撇嘴,“不知道啊,我没问。”他看着祁顾修长的手指拿着草莓浸在水中,心中又是一动,他可以感受到心脏在怦怦地跳,脑海中顿时警铃大作,接着说:“房子可能·一时不好找,我会暂时先回家住一段时间。” 水流冲击着祁顾的手背,哗哗作响,祁顾的动作却停了,洗到一半的草莓散落在水池里。祁顾刚刚还平静甚至带有一丝笑意的脸色霎时变得难看。 他真的不想生气的,但今晚念念怎么就是这么不乖,要一而再再而三地说离开?是他哪里做得不够好吗?还是说,自己没能在今晚把他带到自己床上好好操他一顿,让他不开心了? 他还是不该心软。现在的时间本该是念念闭着眼睛撒娇求他抱,下面淌水的穴咬着他的肉棒不放,会贴在自己怀里哪里也不去,而不是现在这样过来一会儿跟他说要搬去这里,一会儿要搬去那里。 祁顾把水关上,举着沾了水的双手在胸前。阮时念看出他不高兴,本来就晕眩的脑袋更加难受,一下下扯着痛,他听见祁顾叫他的名字。 很冷漠的一声“阮时念。” 祁顾转过身,沉沉地看着他,“去给我拿两张纸过来。” 祁顾平时绝不会这样指似他做事,但阮时念没有拒绝,去餐桌上拿了整包抽纸过来,放到祁顾面前,却没有人接。 水顺着手腕倒流,阮时念不得不轻声提醒:“水要沾到袖子上了。” 祁顾听这话笑了,但没有一点开心的意味,“你给我擦?” 阮时念不敢抬头看他,明明才喝过水,嗓子却干得难受,他艰难地咽了咽口水,抽出一张纸,从已经被沾湿的袖口擦起。 他的声音和动作一样轻,“祁顾,你不想我搬走吗?”再多的话,他却不敢再问。不是不敢问祁顾,而是不敢问自己。 祁顾不做回答,几秒后扯过他手里的纸囫囵擦了两下,然后毫不迟疑地用中指勾下了阮时念的睡衣领口。 在他的左边锁骨上,赫然还留着自己今晚啃咬后的痕迹,祁顾用食指在上面暧昧地刮蹭,问出口的话毫不留情:“阮时念,你以为我有女朋友,为什么要在那么多人面前让我摸、让我亲?我咬你,你爽得在我怀里发抖。” 他靠得越来越近,这些话像淬了毒的钉子把阮时念钉在原地。 但这是事实。在以为祁顾有女朋友时,他还是想着祁顾的脸用祁顾的毯子自慰,他同意在人前借着游戏的名头和他亲近,刚刚在洗澡时他甚至发现了内裤上残留的一丝水迹。他脑袋发懵,不知道如何反驳。 眼前的人脑袋垂得越来越低,像只犯了错的小狗可怜兮兮,祁顾看着阮时念越来越无措的样子不为所动。 隔了一会儿,他却突然像变了一个人,他把阮时念的衣服整理好,一手轻拍他的背,一手握住阮时念的后颈,大拇指在他的侧脸上温柔地摩挲。这个姿势,他完全把阮时念纳入怀中,然后轻声安慰,好像刚才的难堪不是他给的。 “不要难过,都怪我,我没跟你讲清楚,让你误会了。跟你没有关系的,别不开心,好不好?” 阮时念却很吃这一套,在他温柔的安慰下,鼻子发酸。他放任自己把额头靠在祁顾的肩上,这样好像能够缓解他的头痛,也能缓解他心里的难受。 祁顾感受着他在自己肩窝里小幅度磨蹭,舒服得想要叹息,却渐渐感受到手底下的温度有点不对。他强硬地捧着阮时念的脸,让他抬起头来。眼前神情可怜的脸上透着不自然的红,祁顾瞬间紧张起来,伸手探他额头的温度,焦急地问:“头痛不痛?嗯?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阮时念呆呆地看着他,只知道点头。 祁顾要去给他测体温,阮时念却不动。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发烧,脑袋里什么都想不了,想到的顾虑少,他的胆子也大了。 他直直地看着祁顾,说:“祁顾,我好像有点喜欢你,可是,你可以再给我一点时间吗?” -------------------- 可能大家不记得了,前面有写过他们之前是有过一夜的,所以上一章回忆的第一次,是指住在一起后的第一次 第7章 第七章 ====================== “多久?” “啊?”阮时念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他一时冲动表明心迹,后半句话是为这冲动留的一点余地,至于“一点时间”究竟是多长时间,他也才开始思考这个问题。 但祁顾直直地盯着他,大有说不出来就不放人走的架势。 阮时念感觉自己变成了一只风筝,他乘着风呼啦一下蹿到天上,有一根线牢牢牵住他的心脏,太阳很大,照得他睁不开眼。他飘飘然地飞,也渴望随着这根线稳稳落地。 “一个月。” “一个月。”祁顾只是简单地重复了一遍他的回答,眼睛仍旧紧紧盯着他,没有半点要走的意思。 明明是在问他的想法,阮时念却有种自己答错了问题的窘迫,一咬牙,重新答道:“一个星期。” “一个星期。”祁顾点点头,状似随口道:“七天。”过后还是像堵墙拦在阮时念面前。 “三天吧。”阮时念深吸一口气,抬起头正视那道目光,再次说:“三天。” “好。”祁顾这次答得很快,转身的时候嘴角有掩盖不住的笑意,边向房间走边叮嘱:“你有一点发烧,去床上躺着,盖好被子,我去给你拿药来。” 祁顾走到房间门口,回过头看见阮时念还呆呆地站在原地,不由得又笑了,“先吃药,明天病好了再洗草莓给你吃。” 阮时念想自己确实发烧了,要不然他怎么可以感觉到自己脸上在发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