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来了。” 其他朋友都散落在各个城市,都在A市的只有这两人,所以谢梵也只叫了他们两个来。 “随便坐,卧室的床不要碰。”又嘱咐谢屿洺:“去洗水果。” 谢屿洺悠哉悠哉的晃到厨房,耳朵听着客厅的动静。 “谢梵,你咋和你弟穿一样的衣服?!” 陈一乔一时嘴快把心里的疑问说了出来,商钧一旁扶额找补:“他的意思是……算了他就是好奇。” 谢梵“嗯?”了一声:“这不是很正常,顺手就买了啊。” “可是……” 陈一乔还想说什么,商钧伸手捂住他的嘴冲谢梵一笑:“没有可是,很正常,他没有弟弟他不懂。” 穿着白色家居服的人郑重的点点头:“对,你不懂。” 被捂住嘴的人挣扎不停,发现挣脱不开后绝望的看了眼商钧,商钧眼神示意他“不要再说了”。 谢屿洺端着水果出来了。 “先吃水果,等下煮火锅。” 水果是门口的水果店买的,都是谢屿洺买的。 陈一乔看向果盘——橙子、芒果、奇异果、山竹,没有一样方便吃的。 谢梵也发现了这点,尴尬一笑,瞪了眼谢屿洺,谢屿洺耸耸肩,拿起盘子里唯一一颗桃子细心剥皮,然后喂到谢梵嘴边,谢梵顺势咬了一小口。 一旁的陈一乔看着两人自然的动作,捏碎了山竹壳。 最后还是谢屿洺被赶下去买其他水果。 “谢梵——我和一乔看看你的收藏——”商钧对厨房择菜的谢梵喊,然后拎着陈一鸣进了客卧。 客卧摆着一柜子的手办,谢梵喜欢凑全套,隐藏款有不少。 “看吧看吧——” 虚掩着门,陈一乔小声冲商钧吼:“你干嘛不让我说话!我早就觉得他弟有问题!” 商钧敲敲陈一乔脑壳:“你长长脑子,你和谢梵说他弟坏话不是在找死吗?” “不管信不信,谢梵总归会听一点咱们的话啊!” “我是说他弟!” 商钧恨铁不成钢:“你不觉得那小崽子比之前更瘆人了吗?” 谢屿洺若有若无落在他们两人身上的目光带了些试探和敌意,只是他相比以前更会隐藏,偶尔对上商钧同样的打量,还会歪歪头笑一笑。 只是笑的太过表面,没有一丝诚意。 商钧原本也不懂,朋友的弟弟为什么要对他们两个有这样大的敌意,直到今天看到两人最日常的相处。 谢屿洺看向谢梵的眼神完全不像正常弟弟看向哥哥的眼神。 那种带着眷恋和深情的样子,完全不符合谢屿洺在他们心中的人设。 商钧那时明白,谢屿洺的敌意不是针对他和陈一乔,而是针对所有可以在他哥哥心里留下痕迹的人。 哪怕是朋友,只是朋友。 商钧为自己的后知后觉打了个冷颤。 “就,让谢梵自求多福吧。” “怎么能这样!” “你觉得你打的过谢屿洺还是你家那点资产够谢氏吞的?” “什……么?” 陈一乔不傻。 谢梵那么明显的不争不抢,谢氏以后必然都是谢屿洺的囊中之物。 谢屿洺现在尚且只是挑衅,谁知道以后会是什么样子。 他疼惜他哥哥,不代表会善待陈一乔和商钧。 陈一乔立马转身,双手合十放到头顶,对着门外厨房方向拜了拜:“谢梵,兄弟对不起你。” 识时务者为俊杰。 你自求多福。 第14章 拎了新买的水果上来的谢屿洺明显感觉他哥这两个客人有些奇怪,特别是看向他的时候,具体哪奇怪谢屿洺也说不好。 有种……从老丈人看女婿那种嫌弃和不屑变成公公看儿媳的满意和拘谨的感觉。 “啧……”什么鬼。 谢屿洺被自己的想法雷了一下,连忙把这些乱七八糟的扔出脑子,帮他哥择菜。 他会做一点点菜,而他哥完全是个厨房小白,他又不想给外面那两人吃自己做的菜,最后决定吃火锅。 谢屿洺看了看他哥刚穿上的白色衣服,没有出声提醒。 他哥好大胆,吃火锅穿白色。 底料是商钧自荐拿来的,商钧小姨炒火锅底料很有一手,过年给商钧家送了不少。 红彤彤的牛油汤底和第一次使用的电煮锅,谢屿洺喜辣,唇被辣椒烧的微肿泛红,谢屿洺偶尔扭头给他哥夹菜,目光会忍不住在上面停留半秒。 对面的陈一乔:你就当我们瞎了吧。 饭后送走两人,谢屿洺正收拾桌子,就听到他哥一声哀嚎:“我的衣服——” 谢屿洺没忍住笑出声。 —— 因为决定出国,谢屿洺不再参加高考,仅剩的半年时间里大多数在公司,必要时回到学校参加考试,谢文军终于肯给快要离开的小儿子一些温情,没有再过于压榨。 谢梵保持着一到两星期回家住一天的频率,他的生活过于简单平静,只有谢屿洺偶尔会给自己制造些波澜。 比如跑到谢梵家里看恐怖片,把谢梵吓得坐在地毯上不敢动被弟弟抱回卧室塞进被子里,比如本来可以睡懒觉的周末被薅起来去爬他们从小爬到大的山。 谢梵生无可恋又不忍拒绝,因为想到弟弟未来几年可能都没有这种机会缠着自己,他总是舍不得。 再深的感情在时间面前也会被冲淡,特别是谢屿洺到了新的地方接触新的人有了新的生活。 而他这个哥哥是一成不变的,是旧的。 谢梵心底最深处有他不敢承认的嫉妒,嫉妒未来会霸占谢屿洺大多数时间的人或事。 谢梵从不细想,只当自己和当时的谢屿洺一样,怕弟弟有了新朋友,自己不再是第一个知道他所有事的人。 谢屿洺还常常在他心上撒盐。 “哥,我还有四个月就要走了啊。” “你说那边人的口音和我外教老师的口音会不会一样,我记得老师就是我报考大学的那个城市的人。” “哥,时间过的好快啊。” 在谢屿洺一声又一声催命的“哥”中,谢梵大学毕业了。 回到D市毕业答辩,然后道别一众关系还算不错的同学,道别校园里新的旧的各个建筑,拿着毕业证和毕业照,最后一天谢梵被按在椅子上吃了散伙饭喝了散伙酒,赶着凌晨的一班飞机回了A市。 毕业的日子和谢屿洺的生日离得很近,他在公司请了毕业假,请的时间略长,连带着把谢屿洺的生日包含在内。 弟弟的成人礼,他没有不出席的理由。 下了飞机已经两点多,谢屿洺接到一身酒味的哥哥,轻微的皱了皱眉。 “怎么喝这么多。” 谢梵摇摇头,他自觉酒量比以前涨了不少,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