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窥天之妙,剑术绝伦】 【描述:这是一份由前朝“剑神”集结众家之长所撰写的剑谱,剑谱无名,悟性极佳、根骨绝伦者方可学会,这本剑谱学到透彻之后,自然天下无敌。与英雄剑搭配使用,可发挥出十二成威力,江湖中人趋之若鹜。剑谱原本已毁损,现在被撰写在人皮纸上。】 “念吧,从那书信开始。”林渊饶有兴致地呷了口热茶,唇齿留香。 他在皇宫中,什么稀奇珍宝没见过?这两样东西还不足以让林渊心生贪念。但他对那白临风实在好奇,从记事中也看得出,这人是存心接近汝阳王的,而他的目标是否就是将这些东西放到皇宫,这天底下最安全,最不可能被盗窃的地方?但若只是如此,林渊便会觉得他一点儿意趣也没有而对他失去兴致了。 于义展开信封,声音清朗:“贵人敬启:我曾仗义疏财、两肋插刀,却因偶获奇遇,遭到众人唾骂。我受尽苦楚,终于明白人之力不可胜天,决心听天由命,不再有丝毫抵抗。我所获之物,悉数奉上。白临风。” 这话说得……真是彩虹屁啊!林渊眉头微挑。这封信看似只是颓丧自弃之人的悲观话语,但这世上除了头顶的青空可称“天”……皇帝,也能称“天”。林渊顿时了然,唇畔笑意浮现,这是在对他投诚啊!看来汝阳王带人进宫时,白临风说不准就在一边看着。 嗯……信不信呢? 林渊再次打开白临风的面板,瞥到上方显而易见的忠诚度。 ——自然是信的! *** 白临风正在作画。 他画的是一副山水图。 残山剩水,人影单薄,面色愁苦的少年和苍白消瘦的少女,他们披着蓑衣。雨点淅淅沥沥,犬牙交错的小河边生满茵茵芳草,一棵半枯的柳树垂下绿丝绦,燕子在树旁哀戚鸣叫,它的窝早已坠落在地,其中嗷嗷待哺的小燕子安静得好像死了。 天空中一朵硕大的云朵,勾勒出无数只睁着的眼睛,冷冷注视着下方一切悲苦。 白临风依然戴着那张假脸,他站在一间普普通通的茅草屋内,腰身紧束,精心修饰掩盖过的俊雅面容下是一张冷漠的中年人面孔。他抬腕蘸墨,在山水图边点出些许缭绕的烟气。 他放下笔,运足耳力。 他听到平稳却极为轻微的脚步声,听到昂贵衣料摩擦而生的柔和又细微的声音,听到剑鞘与腰带连接处偶尔相撞的铿锵声,听到悠长而均匀的呼吸声。 不是追兵,不是来杀他的人。 白临风心中笃定,他垂下眼帘,将画卷墨迹吹干,合拢收起,抱在怀中。 做完这一切,他又推开门去,站在门边,迎接来人。 来者身披朱红百褶裙衫,腰系虎头吞口银带,挎着长刀,头戴乌纱帽,每个人都武功高强,甚至比尚未获得奇遇前的白临风更胜一筹。白临风起先揣测这些人是金翎卫,但他随即抛开了这个想法,能够立刻找到刻意隐藏的自己,这不是不能出宫门的金翎卫能做到的。 他瞥了一眼这十人衣衫下绣着的图纹,玄色与深蓝描绘着一头半侧身躯的鹰隼……这是什么队伍? 他茅屋周边稀疏的人迹不知何时消失了,是被刻意驱散,还是其中本就有着谁的耳目? 怀抱疑虑,白临风试探道:“阁下意欲何为?” 领头那眉目冷峻之人唇线紧抿,并未开口。他身侧一个略后半步、样貌和善、眼角圆钝,瞳色略浅的的圆脸年轻人倒是笑了。他声音爽朗,语态和煦道:“先生不必担忧,这都是上天的旨意——纠察使一队,奉命请先生入宫。” 白临风眨了眨眼,合袖深躬道:“草民……领旨谢恩。” *** 皇宫的傍晚总是格外美丽。夕阳如火,琉璃瓦在光芒照射下散发出五彩斑斓的色泽,工匠刻意在周遭挖出尺深的池塘,其中种植各类小国供奉而上的诸多奇花异草,清澈的水质在游鱼泛波引起的波澜中与五彩斑斓的瓦楞交相呼应,镂空的雕饰窗棂投下繁多奇异的阴影。 林渊站在池塘边,环绕着假山清湖缓慢自在地走动着,他在得知纠察使已经找到白临风并将他带入甘露殿时,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 他没让白临风等多久,午后散步完毕的年轻的帝王身披霞光而归,步上层叠阶梯,在踏入殿门前,其中站立恭候的修长身影便转了个角度,朝他合袖施礼。这礼仪与文官类似,而他修雅的面容又带有一种难以形容的沉静气度,虽然知道这张脸只是虚假捏造而出的伪装,林渊却也觉得这脸孔顺眼,让人见了就心情变好许多。 “白先生,且坐罢。”林渊坐于主位,声音温和。 “……多谢陛下。”白临风垂下眼睫,他微讶于林渊自然的姿态。他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在帝国最尊贵的人面前很难隐藏。年轻的皇帝气度雍容,周身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威势,虽然态度却宽和仁慈,却又教白临风难以拒绝,不敢抵抗。 这样的上位者很难让人生出厌烦,白临风端正坐下,目光望向林渊,他将怀中抱着的、入宫前被反复检查过的画卷双手捧起,语态不卑不亢:“之前草民口出狂言,蒙幸陛下不罚,此乃草民所作绘卷,心知不足以代感激之情。微末道行,望陛下收纳。” “朕尝听闻王叔对白先生之画赞不绝口,今日倒有幸一观。”林渊微微一笑,于义上前接过画卷,退回林渊身侧。林渊随手接过,展开一望便笑了。 无数繁复祥云之上,人面鸟身的瑞兽鸣啼不止,天河裂开痕迹犬牙交错,奇花异草展现芬芳,山水半遮半掩,隐入朦胧云雾,燕子啾啁,窝里的小燕子却是张开双翅望向瑞兽。这画充满了诡秘而又绚烂的想象,更难能可贵的是——这画若是翻转一下,朝另一个角度望去,那便是另一幅画面。足以可见其作画者心思细腻、手艺精湛。 “当真精彩,做赔礼绰绰有余。”林渊笑道,将画卷起,“不过朕望白先生来此却并非与画相关。真尝闻先生才能,欲请先生留步,教导朕麾下兵将,不知白先生意欲何为?” “陛下说笑了,宫中强人不计其数,草民不过班门弄斧,哪里教导得了?” 白临风委婉拒绝,林渊却道:“先生想岔了,白先生最为了得之事,乃是对江湖手段、江湖人士都熟悉至极,况且,现下朝堂虽不式微,却也难以过于强硬插手江湖之事,黎民百姓之中,只有靠近京都的大半城市遵照法律规则,不敢逾越分毫,但朕听闻,远在边关之处,江湖人士生杀予夺,颇为肆无忌惮?……若非如此,白先生妻子女儿又何至于受辱而死?” 白临风目光陡然一凝,眼神如刀。 那一瞬间的杀机虽不面对在场众人,却也令无声蛰伏的金翎卫攥紧了刀柄,露出刀鞘中一线银白刀光。 林渊饶有兴致凝望着他,就在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