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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9(1 / 1)

不是没有过,他仍打算说着,目光落到顾芒的脸上,不再说了。 他心中不知是什么滋味,但还是头次看到顾芒这种表情。 “所以,他呢?” 顾沿怔了怔:“他?他在战役里表现很出色...” 或许不应该叫出色,作为一只新入营第一次正式作战的军雌,那样浴血奋战,生死置之度外的表现,应该叫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就算是身为主将军的顾沿自己,也不敢说自己比他强。 “我问的是,他在哪??” 顾沿看着顾芒红了眼,哑然:“后营。” 顾芒拔腿就向后营跑去。 一路上,以篝火为圆心,三三两两的军雌凑在一起,倚靠在营寨附近,他们无不身受重伤,不少伤的严重,血流不止,只拿着地上的雪不断往伤口摁起到止血的作用。 这些军雌脸上的神色与昨天斗志昂扬的神态截然不同,满是恐慌,瞳孔里没有生的意志,似乎经历巨大的惊吓。 那就是变异雪兽物种,也是原世界战斗力最强的怪物,顾芒早该知道的。 那些军雌们见是顾芒,一个个即便上一秒无比虚弱,下一秒也会双膝跪地深叩额头,以示虫族雌虫对皇室雄虫的最高敬意。 顾芒心里像被钝刀子一下下割过。 他不禁有些茫然地看着这一切。 呼吸间凛冽的寒风,抬眸时如血的残阳,战斗时悲惨的军队。 一切都无比真实。 这真的只是一个梦吗?又或者,他本来是梦,却又会有着属于“梦”的国度里最真实的生灵? “皇子殿下,皇子殿下!” 有人撕扯着喉咙近乎爬一样扛着一个人走过来。 说是扛着一个人,被扛着的那人已经不再完整,腿只剩下一条,哀戚地喉咙里不断咕哝出悲惨的哀吟,似乎痛到极致,不断用气若游丝的声音喊着: “卡洛,让我死吧,让我死吧,太疼了...” “坚持一下弗兰德!”被叫做卡洛的军雌情况也不怎么样,他掉了一只耳朵,脑袋上裹着的纱布像木乃伊。 卡洛肩扛着弗兰德一直道:“再坚持一下,弗兰德,我已经见到皇子殿下了!” “皇子...殿下...” 顾芒眼睁睁看着卡洛“噗通”一声跪到在自己面前,浑浊的双眼仰视着顾芒,泪从眼睛滑落又结成冰:“皇子殿下,他,他叫弗兰德,他快死了,” 卡洛喉咙沙哑又难听,象征着他只是一只不算强的a级军雌,哑声道:“皇子殿下,我知道出身高贵,可他,我以虫神起誓,他一辈子从出生起就一直为虫族效劳着,他一辈子都奔波在苦寒的荒星,他,他一辈子没见过外面的世界,请您,求您...” 给他最后一刻的安息吧。 卡洛说不下去了,他知道这个要求对于雄虫,尤其是一名皇室雄虫而言太过冒犯而无力。 “大胆,你们两人要被处以死罪——” 顾芒挥手制止一边的侍卫。 他蹲下|身,一双透彻有如宝石般的祖母绿眼睛静静看着两只军雌,胸前衣襟下的金色十字架代表着他皇室的身份。 “啊,啊......皇子殿下...”断了一只腿的弗兰德泪眼纵横,冻得发紫的唇颤抖着,断掉的那条腿上血已经被冻住了。 他也只是一只最普通的军雌,已经苟延残喘,过不了多久就死了。 “......我,我有为虫族...做出贡献吗?” 他绝望地问着,这句话在所有人看来答案都是否定的,他只是最普通的一只军雌,一个不起眼的螺丝钉,最普通的一滴水,无声的来无声的去,一旦面对强大的敌人就悄无声息的死去,他死得毫无意义。 弗兰德的气息越来越微弱,僵硬的手微微滑落之时—— “啪”一声,顾芒紧紧握住他被冻到皲裂的手。 “你们死去的每一个灵魂,都为虫族的无上荣光加冕一分,”顾芒一字一顿道,“放心地去死吧,你的意义无价。” 弗兰德笑了,他在生命最后一刻面带笑容而死。 顾芒站起来,低声道:“把你的同伴好好埋葬吧。” 卡洛忍住哭腔嘶吼道:“是!” 顾芒站起身,继续向前走去。 都说有泪不轻弹,周围的军雌看到这一幕心中无不动容,看向顾芒的眼神更加儒慕和敬仰。 这就是他们的皇子殿下,他们所效忠之人。 顾沿把这一幕尽收眼底,复杂地看着顾芒背影。 他的皇兄,真的不太一样了。 顾芒沿着这条街一路走过,来到后街却没有见到有多少人,回头看大部分面孔也已经见过,他紧蹙眉头左右寻找,营寨附近都分布着医务点,负责分发药剂和医疗物品,大多军雌也在其附近,可是都没在这些地方见到阮秋。 情急下顾芒没意识到自己身后已是一身冷汗,他想到了系统,连忙和系统定位,但是因为范围太大,只能在一处附近细查。 终于在一处极为偏僻隐忍的角落里找到了阮秋。 相比于别的军雌有了自己的伙伴,三三两两聚在一起,阮秋在这里并没有认识太多人,只是一个人倚在那。 见到阮秋在这,顾芒那颗悬在一线的心,蓦地就落地了。 可他没有水,没有食物没有绷带,没有药品。 此刻他忍不住庆幸的想,阮秋没有受伤吗? 也是,他这么强,怎么会受伤呢。 顾芒忙抬步过去。 阮秋靠在那儿,像睡着似的,闭着眼睛,脸冻得很白,显得都有些微微发紫,衬的那张小脸愈发地和战斗力不符的脆弱。 他穿得衣服太黑了,顾芒看不清上面的伤口和血,或者他宁愿相信没有。 “...阮秋?” 顾芒矮下身,靠近了些,说出话时带着透明薄雾的哈气。 “阮秋?” 越靠近,才越发现阮秋的衣服是传统战服,和别的军雌身着的黑色战服款式一样,颜色却不太相同。 顾芒皱起眉,定睛看去—— 那上面,从肩膀的军章到开口的衣襟,一直向下,到手臂,到腰间,再到裤子。 颜色全部不同,上面黏着阮秋满满的,干涸后的血。 顾芒瞳孔骤缩,颤抖着把虚弱到没有动静的阮秋从墙角轻轻揽过来,怀里的人很冷,很凉,明天昨天还是温的,热的,烫的,但就不是冷的。 随着他这一举动,阮秋也如野兽般警惕地睁开眼,眼前依然一片黑,但扑鼻的味道如此熟悉,熟悉到让他瞳孔涣散了一瞬。 可反应过来,他已经本能地浑身猛地一颤,像老鼠见到猫似的连连后缩,顾芒能清晰地看到阮秋身上的伤口因为这一举动拉扯开,涌出更多渗进衣服的血。 顾芒的指甲几乎扎进手心:“阮秋!” “殿下,”阮秋宛如感受不到疼痛一般,他拉开距离,单膝跪地,保持着一个十成十下属对待上级的姿势,经过昨天的教训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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